她在前线那么兢兢业业的工作,这位管后勤的倒好,炮灰都打到家门了,它还在呼呼大睡,一点危机意识没有,它是猪么?
不,猪看了都会沉默。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敷衍的系统么?别忘了咱们可是共生关系,你对我态度能不能认真点?我要是死了你也得玩完!】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小系统无奈点根烟。
像极了不耐烦对待女朋友的男朋友。
好敷衍的口气。
【你在敷衍我?】秦桑现在也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冤枉啊,大人,我没有!】
要不是鉴于这位宿主做事儿勤恳,完成任务度高,它还解绑不了,才不受这窝囊气呢!
【你最好祈祷没有,不然,我跟你没完。】
小系统一个劲儿赔礼道歉。
秦桑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它下跪道歉写保证书还给她几颗美容丸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纰漏后才放它下去休息。
这小系统就是缺调教。
不给点颜色看看,它对自己就不上心。
秦桑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完手术了!
简单的小手术,经过检查没什么别的问题,就是手上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光是看着都吸口气。
烫伤的大泡儿被挑破,里面的脓水被处理干净,另一只被裹着白色绷带,压在下面的全是被白雪划破的痕迹,看着像极了割腕自杀的人。
但也足够秦桑疼得了!
醒来柯暮卿坐床头。
校园男神不修边幅。
应该是一直陪着她不换班,连衣服都没换。
胡子拉碴,气色看着不太好。
雪白的病房,在看到秦桑醒来的那一瞬,眼睛一亮。
“你醒了?”
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碰哪儿。
秦桑浑身都是伤口。
身上乱七八糟的勒痕暂且不谈,就两只手都让柯暮卿看得心疼的无无以复加。
尽管他现在看起来很惨,但秦桑还是不想理他。
瞥过头,话都不想说一句。
柯暮卿的手顿时伸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脸上尽是自责和亏欠,还有对她的心疼。
知道秦桑在怪他。
在生气。
他也不敢说话。
大男人没哄过女孩子。
无从下口。
再加上秦桑对他没好脸色,更叫他心乱如麻。
望着少女的眼神显过不知所措。
“对不起!”
好像除了说这个,就不知道说啥了!
秦桑歪着脸,闭着眼,看他一眼都是多余。
柯暮卿难受极了。
这次的事儿,他占主要责任。
“我……我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跟你闹脾气,不该让你一个人走,不该……”
秦桑冷着声音:“你说够了吗?”柯暮卿一噎。
整个人无所适从。
冰冰凉凉的话语宛若淬了毒的刀子,一刻不停往他心口戳。
疼啊!
疼得说不出话来。
额头冒出冷汗。
秦桑可不惯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狠烦?”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俯身替她椰好被子,眉眼间的温柔仿佛要溺出来:“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那些人哪里敢说柯暮卿?
都是捧着他这个巨佬的。
秦桑连眼神都没看他一下:“柯暮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很生气!”
柯暮卿鼓起勇气小心地去摸她的头:“嗯,我知道,你生气是应该的。”
秦桑:“……”
心口好堵。
她就知道这男人有毒。
柔软的呼吸喷薄在脸上,头上,扰她清梦。
陡然转过脸。
秦桑脸上还带着怒意。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离校出走被绑架,也不会落得满身伤。”
“你……”
他的吻轻轻拂过秦桑受伤的手背。
犹如羽毛缓缓落下。
秦桑抬头看到他赤红的眼睛,和珍视的眼神。
似乎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
“对不起!”
轻薄的唇吐出低沉的话。
秦桑眼睁睁看着他吻遍自己的伤口。
仿佛在给她消毒。
实在很难想象柯暮卿这样的人会做这样的行为。
“你应该怪我的。是我没保护好你!”
秦桑发现他现在的状态很不一样。
“柯暮卿,你……到底怎么了?”
男子头低垂,细碎的发遮盖眼睛。
唇薄肤白。
端的是绝巘倾城的美人。
只是这美人现在的情况有些阴郁。
“对不起!”
他一个劲儿地道歉。
秦桑试着抽出手,被他牢牢掌控的手动弹不得。
她只能任他握着。
男人大手宽厚而颤抖,微湿的眼眶藏着不尽人意的赤红。
他……在哭吗?
秦桑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大吃一惊。
“柯暮卿,你……是在哭么?”
她问了。
柯暮卿身形僵硬没说话。
虽如此,但秦桑还是能猜到他应该是哭了。
那样尊贵的男子,居然在自己面前哭了。
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是在为自己而哭么?
而是因为没保护好她而内疚呢?
秦桑摸不准他的想法。
她也很惊奇。
偷偷伸出另一只手包裹地像个木乃伊的手。
小心撩起他一眉刘海。
秦桑仰头,与男人湿润猩红的眼睛对望。
“你……哭了?”
少年的泪滚烫而热烈。
眼尾勾着摄魂夺魄的魅。
他唇瓣珉起一线。
高挺的鼻梁上被头发打下阴影。
人像堵了层高光。
完美地像个堕落的神祇。
是一张极致惊艳的长相。
配上那楚楚可怜的湿润眼角。
任何一个人都忍不下心来。
“这眼泪,是为了我流吗?”
秦桑勾起他一滴泪珠,含在嘴里。
下一秒,呸呸呸。
“好咸。”
紧跟着人就被他用力抱在怀里。
他胸膛伟岸,他力气好大。
仿佛要将她死死蹂躏在血肉里。
怕一不小心就被她逃了。
秦桑被迫靠在他凶猛的怀抱里。
里面的空气似乎都要被挤破。
“对不起,对不起!”
他傻了吧!
嘴里只能说这一句话。
秦桑能感受到他的无助和痛苦。
他是真的痛苦。
男人大手缠住她的腰,攀爬到后背,那双黑眸翻涌着阴暗诡谲的情绪。
如浮萍抓不住根儿。
秦桑看得有些难受。
但她不是个圣母。
自己刚刚才死里逃生,还要去安慰一个受伤的人。
她没那么伟大。
尽管这个男人是自己有点好感的人。
“如果不是你小家子气,不是你疑神疑鬼,我也不会这样!”
秦桑还在指责。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