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沈隽没什么底气地说:“拿你当替身是真,这个我无法为自己辩解,的确是我做错了,但后来慢慢开始喜欢你,对你上心,感兴趣,喜欢你的单纯喜欢你的善良,也喜欢你敢作敢当,勇往直前的精神,你就像个小太阳,不屈不挠,从来不服输,纵使我对你态度再恶劣,再不好,你也从未后放弃过一次。”
“秦桑,我不是石头,我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感动,你这么好,我没道理不喜欢你。”
这些话听听就好了。
当真你就输了!
何况这男人喜欢上的是自己当舔狗的日子。
他喜欢被舔而已。
这种喜欢也能叫喜欢?
你干脆去养条狗算了。
秦桑心里嗤鼻,哭红润的面上被泪水泡的发酵,看着好不可怜。
“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桑抬头看他,红彤彤的眼睛跟兔子一样,里面闪烁着复杂和犹豫的光。
水光潋滟的眸子,让沈隽强硬的心肠霎时软了。
跪坐在床上,绕过伤口小心拥着她胳膊:“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我们就当扯平了,好吗?”
秦桑讶异睨着他。
似乎想从他话里找到几分撒谎的成分。
他怎么想的?
白月光都回来了,还想跟她在一起?
想什么呢?
莫非他想两手抓?
秦桑觉得自己真相了!
想想也是,男人不都这样,吃着锅里望着盆里,偶尔再出去偷吃两口。
且不论是她这种听话乖巧对他言听计从没脾气的软包子,这样一来,他若是在白月光那受了气也能在自己这儿找点平衡。
妈的,渣男。
秦桑笑得言不由衷:“你不介意吗?哪怕我已经给你带了个超级绿超级绿的绿帽?哪怕我跟柯暮卿已经发展到那种地步,我们灵肉合一曾保证此生只有彼此,不负彼此……”
“够了,别说了!”他介意的要死,能不介意吗?但介意是一回事儿,想和她在一起又是一回事儿,所以还能怎么着,装作不在意:“我都说了我不在意了,你还要怎样?”
秦桑吓得低下头。
看吧,看吧,这就是男人。
意识到自己言语颇为严肃,他摸着秦桑想躲的脸:“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儿,被拿出来反复地强调又是一回事儿,我是男人,不可能完全的做到无动于衷,秦桑,你乖点,别惹我生气,这事儿就当翻篇了好不好?”
好大度啊!
戴绿帽子都戴的这么理直气壮。
秦桑轻轻摇头,怯怯的语气:“不要!”
“你说什么?”沈隽怀疑自己听错。
他不确定地再问了遍:“你说什么?”
秦桑拨开他的手,态度少见的强硬:“我说不要。”
沈隽眼神危险地眯起,山雨欲来。
秦桑还在说:“沈隽我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了!”
这次说的掷地有声,声音让他听得一字不漏。
带着决绝。
沈隽高大的身子屹立在秦桑娇小的面前。
仿佛要一口把她吃了。
“现在收回去,这话我就当没听见,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我,不,要!”秦桑一字一句,边说着边竭力把眼角的泪水逼退。
她脚步小心往门口的方向挪,真怕这狗男人一气之下把自己揍了。
尽量语重心长且温柔地剖析:“沈隽,我也是人,是爹妈生的,我这里……”她指着胸口心脏的位置,重重按下去:“也会疼的。”
试图给他打感情牌:“凭什么我就要做别人的替身?凭什么我的一颗真心就该被你如此践踏?当初我爱你,所以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跟你的朋友们肆意玩弄于我,也都不跟你计较了!”
“我说过,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我以身相许,人都是你的,那些事儿自然都不叫事儿,但……”低哑的嗓音像是从嗓子眼逼出来的:“我不可能永远都这么没尊严地窝囊下去,你一开始拿我做替身,以后我们结婚了,生了孩子了,我是不是还要看着你左拥右抱让我的孩子叫别的女人妈呀?”
“沈隽,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穿白裙,涂粉色的口红,戴铂金色的手链,甚至让我做一些很奇怪的动作,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我提前学习礼仪,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很高兴的,可真的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因为她喜欢白裙子,你才把我改造成你白月光的样子?”
沈隽这次真的说不出话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不是人,心口疼得无法呼吸。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秦桑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像在把他绑在耻辱柱上,鞭策。
他到底做的都是些什么人干事儿。
“对……”嗓子如灌铅般说不出一个字。
望着她的眼睛他发不出一句道歉的话。
“她不是回来了吗?这次,别错过了!”
沈隽手心空空的要抓不住她了。
“我……”他嗓子眼干哑地像在烤痰火没一点水分:“你……还喜欢我吗?”
她想说重要吗?
但想了想,要是继续打击下去怕是要被他报复了!
便点头:“喜欢,但喜欢不是一定要在一起,这也是你教会我的道理!”
沈隽彻底无言以对。
半晌,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沈隽红着瞳膜看她:“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说,我现在先珍惜的人是你,你……还愿意给我个机会证明么?”
还愿意相信我吗?
“沈隽!”秦桑吓得半死,他在说什么狗话:“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这个吗?”
“一次次的失望造成了我们现在的局面。”
她喉咙徜徉着酸涩,比他还疼十倍百倍地宣誓真想:“知道我跟他是怎么相遇的吗?”不等他开口,便兀自巧笑倩兮地说:“那天,我满怀期待跟着你去餐厅用餐,第一次坐在那么豪华的地方,情侣餐厅啊,想想都浪漫,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我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有漂亮的玫瑰花,我没见过的欧式蜡烛,还有好吃的小牛排和鹅肝,我当时即在想,你要是能在那个时候跟我求婚的话,这辈子做你的不二之臣都愿意。
没跟你说我其实海鲜过敏,我也从不喝红酒,但我还是喝了,吃了,我不得不跑去厕所,你可能以为我是小家子气,见不得大场面,甚至觉得我丢人。
后来你走了,都没等我一下,甚至没给我留下只言片语,你知道我当时正遭遇什么吗?一个落单的喝醉酒的年轻女孩子……我给你打过电话的,可是你叫我不要打扰你,你把电话挂了,若不是柯暮卿出现,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变成这样,也是你亲手促成的啊!”
当这个真想说出来后,沈隽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肠子都悔青了来形容。
他……亲手把自己的女孩儿送到了别的男人手里。
这比告诉他,兄弟你被戴了绿帽还痛苦。
倘若之前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能够挽回这场感情的他,此时此刻,他自己都觉得没脸再面对她。
沈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消化完这个消息的。
他最后说的那句,不是挽留而是对不起。
秦桑也欣然接受。
没得到他超强占有欲的死缠烂打,秦桑心口一松。
真的很想问,你还会跟安宁在一起吗?
想了想,算了,这问题都不用问,肯定会啊!
男人都是贱的,喜欢占一边,征服欲和不甘欲占大头。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喜不喜欢都要先搞到手再说。
秦桑都佩服这群男人的敬业精神。
她这边刚跟沈隽分完手,就看见不请自来的两个人。
那挑高的男人器宇轩昂秦桑不陌生,他后面的女人,秦桑还是在电视上看过。
当时就一眼惊为天人。
说是人间富贵花也不为过。
当时坐在老家邻居那黑白电视机前面还羡慕来着,这要多好的家庭才能培养出如此卓越的气质。
后来来到大城市后就经常在商场的投屏上见到,慢慢也就习以为常了!
主要是死过一次的人,对待任何大风大浪的场面都变得泰然处之了!
无论是死前还是死后,这都是秦桑第一次见到她真人。
的确对得起电视上对她的赞扬。
第一眼就很惊艳。
和李星月给她的照片是两种不同概念。
当时的安宁还很青涩稚嫩,现在就是成熟的大美人了。
对于她这张跟自己越来越不像的脸,秦桑表示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sayhalo还是装不认识。
这个可是从未出现却贯穿她整个人生的女人。
最后什么招呼也没打,秦桑打算随机应变。
柯暮卿看了看,走过来,大摇大摆挽起她的腰:“找到你了!”
秦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明知故问。
柯暮卿笑得邪气:“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秦桑仔细打量他的神色。
还不确定自己翻车了没!
不过翻不翻都跟现在没差别了!
“这位是?”秦桑看一眼盛装而来的女主:“不介绍一下?”
看也不看沈隽,柯暮卿宠溺地挂挂她的鼻子,笑着搂着她转向安宁:“安宁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宝贝,秦桑,我女朋友!”
安宁笑着打招呼:“你好秦桑,我是安宁!”
没等柯暮卿介绍,她就主动带入自己介绍。
秦桑歪着头,装的个小迷妹儿:“是……电视上那个安宁么?我知道你的,唯一一个入围戛纳奖的华人,你真的很厉害,我关注你很久了!”
说着还看了眼沈隽。
安宁笑得高傲:“谢谢。”
秦桑还想说什么,柯暮卿已经把她往怀里带。
秦桑:“疼!”
柯暮卿哭笑不得:“你还知道疼?知道疼还出院,不知道我会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