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吗?
不!我不想死!该死的扁毛畜牲,给我滚开。
念及至此,捡起路边的散碎石头,调动起全身的力气朝那群聒噪的乌鸦丢去。
呱~呱~,啪嗒!
大部分乌鸦受惊飞走,但是个别反应慢一拍的被吴归丢出的石子砸落,在地上扑腾着。
一个成年男性的肢体力量其实并不弱,恐怖直立猿的甩出的石子力量不亚于弹弓发射器。
见到地上扑腾的乌鸦,吴归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只知道现在的他很饿,非常饿。
尤其是现在双腿骨折的情况下,他每分钟消耗的能量远大于普通人,胃液涌上来的酸味早就遍布口腔。
即便他知道,乌鸦作为食腐动物,携带了不少病毒,有的病毒可能会让他生不如死。
但是!
他现在很饿,如果再不吃点东西,他就得死在这了。
吃了乌鸦可能会死,可不吃乌鸦他一定会死。
因为随着树木变得健康,他一眼望去看不到一个浆果,只有望不到头树木丛林。
十几米的距离,他只爬了十秒不到,将扑腾的乌鸦脖子折断,随后一口咬了上去。
咔吧!咔吧!
上下颚开始鼓动,咀嚼起有些腥臭的鸟肉。
乌鸦虽然是一种比较爱卫生的食腐动物,但是作为食腐动物的他们在长期食用腐肉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导致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
身体的本能在抗拒着这些酸臭鸟肉,可在吴归的强硬命令下,还是勉强吞咽到了腹中。
伴随胃液配合肠道消化起乌鸦的残躯,身体渐渐有了一些力气。
抹去嘴角残留的鸦羽,以及乌鸦们报复性的鸟粪,他有些开心的笑了。
又一次,他成功战胜了死神,虽然这种体验非常不好,但是他依旧感觉很开心。
从小到大的生活告诉他,只要活下去,那就有无限可能!
而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肚中伴随能量的传递,还隐隐有股寒意,就像是死神的报复。
承重的眼皮开始打架,身上的寒意越发明显。
渐渐的,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双腿,朦朦胧胧间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他就像是身处寒冰炼狱,刺骨的寒意如同钢刀般刮弄着他的骨头。
痛,好痛!
全身突兀的一个激灵,吴归猛然清醒过来。
向着痛苦来源望去,只见一群红眼乌鸦正站在旁边树梢上,扭动着鸟头盯着他,个别乌鸦嘴中还叼着肉条。
嘶~
感受着小腿上的肉坑里传来的剧痛,他哑然的发现就在自己沉睡的时间里,那群红眼乌鸦就在他小腿上开了一个接近三厘米宽两厘米深的血洞。
边缘处溢出的鲜血渐渐把那个坑洞填满,粉嫩肉芽在其中若隐若现。
“该死的乌鸦!”
无用的咒骂一声,他本能的想在周围找些石头丢过去。
奈何环顾四周发现一个石头子都没有,可在他入睡前清晰的记得周围有不少石头的。
莫不是这群乌鸦叼走了?
最开始他是不相信这个猜想的,可看着那群乌鸦报复性的行为,却又觉得很合理。
既然没法报复,只能先处理一下伤口,然后继续前进,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有人类存活的地方。
在匍匐前进的时候,莫名看了眼脑海里的时间。
【目前生存时间12:00:01】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吗?
仰头看了眼天空,灰蒙蒙的云儿飘过,遮挡了黯淡的阳光,洒下的光辉透过绿叶,形成斑驳碎影。
林间的虫鸣若隐若现,为这寂静的林儿带来些许生机。
有虫鸣,这意味着林间不是死地。
且他从昨夜一直到黎明都没看到有什么猎食者,说明林子里没有大型生物,这也同样意味着他接下来可能很难获取食物。
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这意味着他现在除了这群该死的乌鸦外,就只有饥饿这一个敌人。
不知何时起,幽绿的林间刮起一股诡谲的风。
风无定型,上一秒还迎面吹拂,下一刻便陡然变幻。
莫测与未知,很好的诠释了这个世界。
爬的久了,身上衣物开始磨损,指尖皮膜已然见红,好在远方出现了一道亮光,不再是幽绿的世界。
【目前生存时间15:00:00】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肚子里的红眼乌鸦残骸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消耗殆尽。
咕噜噜~
不知为何,来到这个未知世界后,饥饿的速度大大提高,那如附骨之蛆般的恶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这个世界不正常!
身后那群跟屁虫乌鸦远远的吊着,每当他想回头捡石子给它们一下的时候,这群扁毛畜牲就会飞远一些。
一旦他停下脚步,它们猩红的双眸里就会溢出满满的贪婪。
离开林子前,吴归重新扒了几条藤蔓固定了下肢,并为自己破损的藤蔓护手加固。
林子的后面是一条并不明显的过道,看着过道旁茂密的杂草丛,想来是很久没人维护了。
一边挥动手臂拨开碍眼的野草,一边拖拽着身子向前进发。
走着走着,就听到路边灌木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吴归当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听声音里面的生物体型不会太大,但若出来个有毒生物,他怕是得直接交代在这了。
不一会,一对长耳朵映入眼帘,望着这粉嫩肉耳,他心酸的眼泪不知为何从嘴角流出。
食物!
看到这头兔子生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的五脏庙有祭品了。
兔子生性胆小,一旦他此刻做出什么大动作,都会引起对方夺路狂逃。
故而吴归非但没有兴冲冲的冲过去 ,反而开始放慢呼吸,尽量把自己装成一具尸体。
十步,九步,八步。
呱~
就在那只兔子即将进入他狩猎位置的时候,一声讨厌的乌鸦叫惊跑了那头可爱的兔兔。
不!我的午饭!该死的乌鸦!
来不及多想,吴归用出全身的力气猛的一跃,向着那只背对他的兔子扑去,全然不顾还未愈合的骨头。
咔嚓!咕噜咕噜!
前者是双腿个别捆板断裂的声音,后者是吴归手上那只不断扑腾着脚脚的小兔子所发出的声音。
感受到双脚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导致的剧痛,他忍不住将握在兔子耳朵上的手又用力攥了攥,疼的那只兔兔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