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厂长,怎么样?”
“我今天带回来的这个酒还可以吗?”
许大茂殷切的看着潘伟中,希望能从潘伟中的嘴里得到肯定。
“不错,不错,大茂有心了。”
潘伟中尝了一口不知道许大茂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二锅头。
感觉要比平日里喝得那些好得太多了。
“嘿嘿!还是潘厂长您有品位。”
“这可是我爸存了好多年的老酒了,我今天趁他不在家,给弄出来了!”
许大茂嘿嘿的笑着说道。
“啥,大茂,你这样不怕你爸过来找你麻烦?”
“麻烦?潘厂长,不存在的。”
“这酒被我爸喝了,那就叫做,叫做那啥牡丹?”
“媳妇,快说说,那啥牡丹?”
许大茂转向坐在身边的于海棠。
“平时说你没啥文化,你还不听。”
“怎么?现在想不起来了?”
“牛嚼牡丹。”
于海棠白了许大茂一眼。
“对,对,对,哈哈哈,潘厂长,牛嚼牡丹。”
“还是我们家海棠有文化啊!”
“当然,雨水就更有文化了!”
想着自己媳妇和何雨水是同学,关系又好,许大茂干脆一个马屁全拍了出去。
“哈哈哈!大茂哥,我可没有你们家海棠有文化。”
何雨水捂着嘴,轻声笑着说道。
“去你的,会不会说话啊!”
“不会说,你就和人潘厂长多喝几杯。”
“对不对啊潘厂长!”
于海棠轻轻拧了许大茂一下,转向潘伟中。
“来,潘厂长我敬你一杯。”
于海棠展现出巾帼风范,端起满满一杯酒,站起身独自和潘伟中敬了过去。
“好!海棠同志,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潘伟中举起杯和于海棠轻轻碰了一下。
“那个大茂啊!”
“你的副科长过几天就可以下来了,以后你就专门负责咱们厂对外宣传工作了!”
“好好干,我看好你啊!”
潘伟中当然明白许大茂这么久以来,给自己又是送礼,又是请吃饭的目的所在。
既然现在许大茂一切都以自己这个厂长为核心。
而且这小子对敌人下手狠,是个合格的看门狗。
自己何尝不可以拉他一把呢?
反正李厂长走了以后,自己已经开始全面掌控了轧钢厂。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是时候该提拔几个属于自己的心腹了!
许大茂这样的就不错。
核心问题可以不告诉他。
关键位置,也可以不用他。
但是,作为一条对外乱吠的狗,许大茂还是很合格的。
在潘伟中不方便出门的情况下,许大茂就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例如说,娄晓娥家的家产。
说实话,潘伟中早就已经看上了。
如果有了这笔钱,那以后在改开的时候。
自己完全可以拿来作为商业帝国的启动资金嘛!
反正娄家在不久得将来,就会面临来自上面的打压。
潘伟中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只要对自己有好处,那把娄家踩在自己的脚底,又有何妨。
而许大茂,就是潘伟中打算拿来对付娄家的那条疯狗。
有了当年许大茂和娄晓娥相亲时,娄晓娥看不上他的那个事情。
只要潘伟中稍微在许大茂那里扇扇风,点点火。
许大茂绝对会睚眦必报,勇于上前。
到时候,潘伟中自己只要躲在后面,悄悄数钱就好了。
“磕磕磕!”
潘伟中家的小院门被人敲响。
“嗯?媳妇,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潘伟中转头对着何雨水说道。
“雨水,你坐,你坐,我去帮你看看!”
许大茂急忙对着就要起身的何雨水说道。
“不会是三大妈或者京茹吧?”
何雨水坐了下来。
“应该不会吧?”
“今天的事情,他们不是做完了吗?”
潘伟中夹了一筷子卤猪耳,放进何雨水的碗里。
“秦淮茹,你来做什么?”
“不行,没有潘厂长的同意,我是绝对不能让你进去的。”
屋外传来许大茂那嘶哑的嗓音,以及秦淮茹那听不清的弱弱祈求声。
“怎么回事?”
潘伟中,何雨水,于海棠的心里,都产生出疑问。
这秦淮茹怎么忽然跑到咱们家里来了?
“对了,会不会是上级部门发出来的那个要求职工子女上山下乡的文件?”
何雨水忽然说道。
“对啊!要不然这秦淮茹应该不敢找到你家来的!”
于海棠也恍然大悟。
果然,没等潘伟中几人确定下来,就听到小院外的秦淮茹在大声喊着:“潘厂长,潘厂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能不能别让我们家棒梗下乡去啊?”
“我们家就他一个男孩子,而且他的腿又不方便。”
“这个秦淮茹好过分,哪有这样求人办事的道理?”
何雨水用手在饭桌上轻轻一拍。
“让我去看看,反正这件事情,是我们宣传科一直都在做的。”
“行!媳妇,你就去看看吧!”
反正潘伟中是见不得秦淮茹那副虚伪的面容的。
再说,自己身为厂长,也不好去和一个女同志计较什么。
干脆让何雨水出面。
女人对女人,别人也没什么闲话可说了。
“我说秦淮茹,你到底要不要脸?”
“凭什么你家棒梗就不能下乡去?”
何雨水走到小院里,就拿出了身为宣传科科长的威势来。
“雨,雨水,不,不是我要不要脸。”
“是,是因为……”
秦淮茹见到面含雌威的何雨水,不觉自行就矮了三分。
“因为什么?”
“这可是上级部门布置下来的死命令,是谁也不能更改的。”
“你以为就你们家棒梗一个人去?”
“你以前所在的一车间,车间主人的儿子是不是也在下乡的名单上?”
“咱们后勤科,李科长的侄儿,是不是也在?”
“还有,咱们宣传科李大姐的女儿,是不是也下去了?”
“秦淮茹,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有谁没有你一个小小的清洁工职务高?”
“难道他们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只有你秦淮茹家的棒梗最金贵?”
秦淮茹遭受到何雨水的一顿抢白,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何雨水,你说什么呢?”
“我们家棒梗是招你惹你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我们家棒梗不放?”
闻讯而来的贾张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潘伟中家的小院外。
她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何雨水的鼻子痛骂起来。
“贾张氏,我不想和你说话,有什么事情,你们明天完全可以去街道办反映。”
“至于你们家棒梗,这次是已经定下来了。”
“如果他不愿意去,那也没什么关系。”
“到时候派出所和街道办来找你们,那就与我们轧钢厂无关了。”
何雨水说完,便愣愣的看着贾张氏和秦淮茹。
见到何雨水的态度如此坚决,秦淮茹的心里忍不住把贾张氏暗骂了几遍。
要不是这个老虔婆跑过来捣乱,自己就算是暂时被何雨水所拒绝,也多少有些回旋余地。
现在可好,被贾张氏这么一闹腾。
何雨水让棒梗下乡的决心更坚定了。
“妈!您就别再说话了,让我和雨水好好谈谈。”
秦淮茹哀求道。
“行了,秦淮茹,你不用在我这里装可怜。”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你们家棒梗的事情,这是已经确定了的,没法更改。”
“如果你不想你婆婆待会进咱们厂的保卫科的话,你就让她赶紧回去。”
何雨水厌恶的看了贾张氏一眼。
“大茂哥,关门。”
“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人啊!”
何雨水白了秦淮茹一眼,转身离开。
“得嘞!雨水,你就看好了。”
许大茂得到何雨水的话,“咣当”一下,便关上了小院的大门。
只留下还在小院外面,相互埋怨的秦淮茹和贾张氏。
“我呸!什么玩意,我们家棒梗怎么就该下乡去?”
“你们家的两个小坏胚子,怎么就不去?”
贾张氏朝着潘伟中家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恶狠狠地轻声嘀咕。
你要让她真的吐在潘伟中家的院墙,或者大门上。
贾张氏是绝对不敢的。
她不过是在自我安慰一下,出出心中的恶气而已。
见到事情已经毫无转机,秦淮茹只能悻悻的离开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