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苏阮僵了僵,不敢抬头看过去。
抱着她的沈言感觉到小姑娘的僵硬,面上不露声色。
抱住她的手却紧了紧,坦荡的望过去,和苏辞明那张阴沉沉的脸对上。
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苏辞明扬声喊道,“过来。”
苏阮听到这才不得不转头看过去,苏辞明绷着一张脸,眼神淡淡的。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小声地低下头向沈言说,“放我下来。”
她低下头去说,欲盖弥彰地,并不能防过谁的眼睛。
果然,被苏辞明看到了,他的脸像是黑的能低下墨一样,苏阮觉得不妙,硬着头皮想要强制的下来。
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去,霍州明一脸被偷家了的表情。
谢离和陆知淮两人表面不动声色,但眼眸沉沉,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沈言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力道把她放下来了。
苏阮觉得不妙,也不顾脚上隐隐作痛,快步走了过去,有些心虚,“你叫我干嘛啊?”
苏辞明嗤笑一声,“你还知道我在叫你啊?”
话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你怎么又阴阳怪气的,哥哥,我又哪里惹你了吗?”苏阮扬起无辜的小脸,一脸的求生欲。
苏辞明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小鬼明显就是在明知故问。
不过看着苏阮明显哭过很久的眼睛,还有刚刚走过来时有点勉强的脚,他顿了顿,算了,他不和小鬼计较。
他没有理她,走到苏阮旁边,轻松拎起她的衣领,两步将她拎走,一下子到众人前面去。
苏大小姐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丢光了,挣扎不过,她开始控诉苏辞明,“苏辞明,你混蛋,我不要面子的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苏辞明轻嗤声远远地传来,“嗤,你还想要什么面子?”
后面几人默默地跟上,只留沈言,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眸沉沉。
后面还是池州走过来,“沈哥,你怎么还不走?”
然后才见沈言一言不发,远远地跟在后面。
到了驻地,节目组都在,毕竟要是丢了一个人,节目组也不好交代。
苏辞明把向节目组要的干净的衣服丢过去,让苏阮换上,苏阮还在生气,骂他并不领他的情,“你有病!”
小没良心的,苏辞明都要被气笑了,“是,我有病我尽心尽力去找你。”
他这明显的气话被苏阮听出来,她也不是不知好歹,她放软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对不起嘛,哥哥我错了。”
苏辞明生气的时候格外明显,从刚刚发现她被沈言抱在怀里的时候就开始了。
苏辞明冷哼一声,“你还知道自己错了?”
又在阴阳怪气,苏阮忍了,声音软软的,“我不该自己一个人走丢了让你们担心,你就原谅我嘛。”
说完,她又有点想为自己解释一下,“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出去的好不好?”
往常这一套对苏辞明来说很有用,但今天的苏辞明格外难搞。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为什么来这个节目吗?”
苏阮微微一惊,面上却还是保持镇定,声音更加娇软,让人看不出她的心虚,“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这些事情,要真论起来,她比苏辞明更懂。
说完,还淡淡地补充,“而且哥哥,我也没管过你,甚至和妈妈告状!”
说到后面,显然是在控诉他威胁苏阮和谢离分手,要不然就和妈妈告状。
苏辞明被她这套说辞气到,“所以呢,我和你一样吗?我是一男人,成年了,能吃什么亏?”
说罢又被她那副无辜的样子憋死,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最后只是恨铁不成钢地说,“而且你看看你挑男人的眼光,那什么谢离我就不说了,那霍州明是什么好人吗?还有沈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乱接近。”
帐篷外正偷听被说不是好人的霍州明:“.......”
凭什么谢离他就不说了,他是什么意思?
他正忿忿不平,转眼就看到陆知淮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进去之前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嘲讽他偷听的行为有点偷鸡摸狗的意思。
霍州明:“.......”艹,怎么忘了还有个陆知淮,所以苏辞明眼中陆知淮是好人?
陆知淮走进去,看到苏辞明一脸憋闷,而小姑娘一脸无辜,他笑了笑,“阿明,先让阮阮换上干净衣服吧。”
苏辞明憋闷地说了句,“算了,你先换上吧。”
兄妹俩吵架吵得入迷,苏阮的湿衣服还没换下来。
苏辞明有点愧疚的样子,又拉不下脸和她道歉。
然后就走了出去,留陆知淮和苏阮两人在里面,陆知淮安抚地对苏阮笑了笑,“他就这样,我先去看看他,”
语气真挚,完美地充当兄妹俩之间的和事佬,说完也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看到一脸惊恐的乔俏。
他没看错的话,刚刚谢离在那边和乔俏说了什么。
看来这个谢离,也不是个善茬。
缓缓露出个没有情绪的笑,看起来有点可怕,与他平时阳光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苏阮出去后,没看到乔俏,有些奇怪,但心里的怀疑也更深了些。
不是她不信任她,这时候乔俏不见人影,显得有点刻意的掩饰,像是怕被人怀疑的心虚。
而且,她觉得,乔俏发现她不见后,找人来救她,应该也不会那么久吧?
她一出来,苏辞明就招呼她过去,手上拿着一杯煮好的水。
不等她说什么,就自顾自地说,“大小姐,将就点吧,咱就这条件。”
见苏阮娇气地皱皱鼻子,苏辞明哂笑,小娇气鬼,昨天看她一口水也不喝就知道她是公主病又犯了。
大家都是在旁边接的水喝,山里的水源足够干净,喝了也不膈应。
苏阮倒也不是嫌弃,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水也脏不到哪去。
就是心里总有道坎,觉得不到很渴的时候可以不用喝下去。
不过,苏辞明扯了扯嘴角,总有人惯着就是了。
这不,旁边的霍州明殷勤地围到苏阮身边,“阮阮,还要吗,不够这还有。”
一旁的谢离也在默默地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