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升完旗班级像往常一样正在进行英语早读,英语老师也正在进行这例行“巡逻。”
突然汪老师出现在了保级的门口,王晓航透过书本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汪老师。随即就马上心有余悸地低下了头。
他看到汪老师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而且还有难以抑制的怒火。汪老师或多或少也发过几场火,但是脸色却也不及这次难看。
班级中每个人都在忐忑地细数着自己最近做过的“错事”,同时也在祈祷着这次汪老师不是来找自己的。
汪老师像是刑场的刽子手一样,高声喊出了那个受刑人的名字“贺宣仪,你出来一下。”
经过了几周的换座位,贺宣仪已经坐到了王晓航的前面,王晓航清楚地看到贺宣仪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在她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王晓航的错觉,他感觉贺宣仪的脸都比之前升旗见到时白上了几分。
英语老师见状也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从后门离开了将教室完全还给了汪老师。
班级中在汪老师喊贺宣仪的时候,被惊得寂静了几秒,但是随即就又开始了若无其事的早读,因为当时能做的保护自己的措施也只有融入集体,让自己变得无足轻重了。
贺宣仪走到了楼道,汪老师将手机递给了贺宣仪“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你家长来一趟。”
贺宣仪伸手去接汪老师递过来的手机,打开了拨号界面正在输手机号,因为不由自主颤抖着的手,输了删删了输,折腾了好久。
终于接通了电话,贺宣仪整个过程中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贺宣仪将手机还给了汪老师,汪老师将手机中的一张图片调了出来“贺宣仪,你认识这些人吗?”
贺宣仪看见了照片,瞳孔猛地震动了一下。因为照片中的这些人是她在熟悉不过的人了。熟悉到每次晚上惊醒,都是因为她们出现在了梦里。
贺宣仪不知道汪老师是什么主意,还以为她们去找汪老师编造了什么谎言,就迟迟没有回答汪老师的问题,只是低着头。
汪老师又提高了几分音量“说话呀,是被人欺负惯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贺宣仪这才点了点头“认识,是我初中同学。”
“你知道她们都是哪个班的吗?”
“不知道。”
“好了你先回班早读吧,等你家长来了给我打电话。”
贺宣仪回到了班级,旁边的同学都好奇地打探道“发生什么了?”
贺宣仪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泪水就流了下来,周围的人见状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过了一会儿贺宣仪的妈妈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正好早读下课。大家都打量着贺宣仪的妈妈,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脚上蹬着有点高度的皮鞋,头发是干练的剪发头。凭谁也能看出白领的身份。
贺宣仪看到了妈妈就走了出去,那犹豫的步伐甚至比她刚才出去见汪老师更甚。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也证实了这举动的合理性,当贺宣仪靠近的时候,刚喊了一声“妈。”
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你一天在学校都干嘛了?我托关系好不容易给你弄到最好的班,你可倒好书不念书,整天给我找事。”
贺宣仪捂着脸,小声说道“没,我没有。”
“是不是又像初中一样欺负同学了?”
贺宣仪感到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初中的时候,一样的不问青红皂白,一样的大庭广众。只是上次只是参与者,而这次却是受害者。
大家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都开始嘀咕了起来有的人觉着“看着不像啊,她柔柔弱弱,不被人欺负就不错了还欺负别人呢。”而另一些人则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人家在校柔柔弱弱,校外社会一姐呢。”
正在这时汪老师带着几个别班的同学来到了楼道里面。
等她们走近之后王晓航吃惊的发现这些正是他那天在车棚看到了那几个没有推车的女生。在阳光下王晓航看清了几个女生,穿着校服,身材瘦小,梳着标准的马尾。三个加起来似乎还没有一个贺宣仪强壮。
那三女生见了贺宣仪,像是早就排练过一样,异口同声地指控道“就是她。”然后像是自我介绍一样“她扎我车胎。”“她放学在校门口堵我。”“她在厕所骂我贱人。”
听见了三个女生的哭诉,贺宣仪妈妈的眼中都快冒出火了。一个巴掌清脆的又落在了贺宣仪的脸上“你还说没有,我没看错的话你初中欺负的就是这几个吧。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汪老师冷冷地看了一眼贺宣仪的妈妈“你要喜欢打孩子就领回家打去,别在我班级门口打打闹闹的。”
贺宣仪妈妈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来的笑容“没有没有,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她初中就是这样。”
听见了贺宣仪妈妈的话,旁边那三个女生也楚楚可怜地附和道“是啊,我们本想着上了高中不和她在一个班就好了,可是没想到……”三个人到后面几乎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了。
坐在教室里面的谢慧一直紧紧地攥着拳头,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你们恶人先告状。”
三个女生却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指着谢慧说道“对,还有她,他跆拳道黑带,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你……你们。”
谢慧委屈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断地流着泪。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从小苦练多年的跆拳道,本该是自己的特长,现在却成了害人害己的证据。
汪老师冷笑了一声“好一个恨铁不成钢,你自己生的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
贺宣仪妈妈半是讨好的说道“让汪老师费心了,主要是她爸的情况您也知道,我哪有时间。”
“费心,确实费心,不过让我费心的不是贺宣仪这种学生,而是你这种家长。”
“我?”贺宣仪的妈妈,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问道。
汪老师看着其中一个女孩“你说贺宣仪放学在校门口堵你,具体是哪天放学?”
“有些记不清了。”
“最近一次。”
“就月考完的周五。”
汪老师听了这女孩的话,脸上难以察觉地浮现出了一种了然于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