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完全亮,还半睡半醒的颜朝雾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报警了么?
廖远眼睛充血,精神有点恍惚地说:“没事,只是个误会,不用报警。”
颜朝雾看着他的模样很担心,“那你去医院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廖远有些着急地推了一下她手臂,”你快去收拾东西,我有点急事,需要立即回国。”
颜朝雾虽一脸茫然,但也很听话地“嗯”了一声,立即返回房间收拾东西。
然而,不等她收拾好,就听到隔壁廖远的房间咚的一声,像是什么摔在地上了。
她放下东西,就满脸担忧地跑到廖远房间门口,“廖……”
刚开口,门里打开一条缝,她整个人被拉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房间里有三个高大的男人,一白两黑人,看着这一幕,还没想起来要尖叫,就有管状的东西从旁边抵上她的太阳穴,头顶是凶狠的男音,用英文让她闭嘴。
她感知到抵在太阳穴上的东西是什么,哪还敢说话,只紧紧咬着唇看向廖远。
他被按在地上,脑袋上也抵着个枪,在他身前蹲着个金发男人正凶神恶煞地逼着他给他父亲打电话要钱。
原来只一个晚上,廖远就欠了几千万。
但他不打,反而祈求着说再让他玩一把,再玩一把他一定能翻盘。
男人听了这句话一拳头砸到他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颜朝雾见状喊着让别打了。
只是没有一个人听她的。
直到她喊出一声,“我帮他还。”
所有人才看向她,廖远趴在地上,嘴里冒着血,惊讶又感动地看向她,虚弱喊:“朝雾。”
颜朝雾流着泪看着那个领头的,“别打他了,我帮他还,但在还之前,我要先给我朋友打电话借点钱。”
金发男人一挥手让她打。
她拿出自己手机,打给了晏南,电话接通后,给他说了这里的情况。
晏南让她把手机给男人。
男人接过,听了几句,就露出了笑,然后将手机扔给颜朝雾,看看廖远,又看看她,讽刺她说她多管闲事,廖远的父亲是大人物,根本不差这点钱,且廖家根本看不上她,她是白费力气。
她闻言瞬间惊讶地看向廖远,廖远却眼神闪烁地躲开目光。
但颜朝雾没有说什么,几个男人走后扑向地上的他要把他扶起,她哭着问他,“你怎么样?”
晏南看着她梨花带雨,惊恐未消,我见犹怜的模样,突然自惭形秽又愧疚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他摇摇头,咳嗽着,“我没事。”
虽然他这么说,但看着他嘴上的血,颜朝雾还是坚持把他送到了医院。
他伤得挺重的,肋骨被打断了几根,需要住院,暂时回不了国。
而颜朝雾跟他说国内有事必须回去,就先订了机票。
两人告别,颜朝雾离开病房,廖远看着她的纤细的背影,有股想要表白的冲动,但想到自己现在这幅鼻青脸肿的尊容,就什么也没有做。
颜朝雾一个人到机场,乘飞机回国。
一回国,她先去找晏南聊了这趟国之行才回酒店。
到了晚上,谢平舟叫她过去。
她不得不庆幸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然廖远的事绝对瞒不住。
这次回国,她不再想听他的了。
只是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她见晏南的事。
怕他搞破坏,犹豫再三,她还是收拾下换了身衣服就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谢平舟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罐啤酒在喝,电视上放着财经新闻,正好出现江泰泓的脸以及城东别墅的楼盘沙盘。
不过,她的注意点却不在这里,而是在谢平舟旁边沙发上放着的那袋东西。
那晚她下订单给他与乔语漾买的。
她看过去的同时,谢平舟危险地眯着眸看向她,手指在袋子旁边点了点,“这是什么意思?”
颜朝雾抿了抿唇,想起那晚他看乔语漾的那个眼神仍觉得膈应,她讽刺地笑,一副很贴心的模样,“给你和乔语漾买的啊,那么多摄像头都挡不住你们眉来眼去,私底下没人时怎么也得干柴烈火吧。”
谢平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朝她伸出手。
她不动,笑着问:“怎么?她没能满足你吗?”
谢平舟拿起啤酒,喉结滚动间,喝下最后一口,冷着脸将易拉罐往远处垃圾桶里猛的一扔。
突然砰的一声,吓得颜朝雾都打了个冷颤,没反应过来之时,她整个人就被他拉进他怀里,极近的距离里,他拽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我要真跟她发生点什么,你觉得你还有用吗?”
不等颜朝雾开口,他就冷笑着问:“你做的那些挑衅她的事够你死几次?嗯?”
颜朝雾瞪着他,本想怼他,话到嘴边却成了,“那我有用时就能挑衅她了吗?”
谢平舟气笑,“你说呢?”
颜朝雾闻言立即挣扎着要走,“那我还跟你浪费什么时间,放开我!”
挣扎中却被谢平舟弄倒在沙发上,他按住她双手,“看你表现。”
正生气的颜朝雾一时听不懂。
疑惑的模样在谢平舟眼中显得稚嫩单纯,他摸摸她的脸,低声问:“你挑衅她这么多次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颜朝雾懂了,不由说:“你真渣。”
喜欢乔语漾,却又为了能跟她上床放任她给乔语漾添堵。
谢平舟低头亲她,只警告她一句,“别太过分。”
颜朝雾面露委屈不满,心里却不屑一顾,很放松。
这一趟出国,和晏南配合,既拿到了廖远喝酒泡吧赌博和美女不雅照的黑料,还把廖远的命捏在那里。
她倒要看看,对于廖父而言,是他自己更重要还是儿子的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