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宁枫低声说着:“长公主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那样对待?”
而且在宁枫的记忆中,萧笙根本就不是被欺压的主。
那个杨雲……还真是让他无法形容。
而秦夷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想到陈沁微到现在都还没有下落,更知道萧笙根本就不是被杨雲那种男人欺负的人,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夷刚要与宁枫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厮踉跄的朝着另一边的席面跑去,由于脸上惊慌之色太过恐惧,所有人都被那小厮吸引住了视线。
“老爷!夫人!”
杨忠鸣与白氏正在与官员敬酒,刘泉也在那个席位之上。
白氏看着杨雲身边的小厮如此莽撞,脸色不怎么好,压着怒火,说:“大喜之日,撞见鬼了?”
那小厮也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更知道此时与老爷夫人站在一起的是什么人,他恐惧的说道:“夫人!出事了!你去公子的房中看看吧!”
白氏脸色瞬间变了,把手中的酒杯不稳的放在桌面上,就离席朝着杨雲的方向而去。
而周围的人见状,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以及筷子。
新婚之夜出事,难道是与长公主发生了什么?
众人也都清楚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些惋惜杨雲。
杨忠鸣冷静许多,对周围的官员说道:“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就来。”
“杨大人,老奴与你一起吧。”刘泉大致能猜到是因为什么,长公主本就不愿意嫁给杨雲,还是昏睡的时候上的花轿,醒来之后又被榆欢控制的拜了堂,长公主肯定有很大的怒火要发。
杨忠鸣原本不想任何人前往的,不管杨雲的院落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算是杨家的家事,但刘泉开了口,杨忠鸣也不好拒绝,说了句‘请’便往杨雲的方向而去。
周围的人也没了兴致吃喝,又不想离席,这帝都之中许久没有长公主的事迹,今日要是传出什么事情,后面的时间都有消遣的话题了。
“这个时候能发生什么?”宁枫喃喃自语的说着:“该不会被长公主一气之下杀了吧。”
这是长公主能做出来的事情。
宁枫刚说完就被秦夷盯住。
“我开玩笑的,哥。”宁枫讪笑着。
秦夷收回视线,又说:“找到你的未婚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枫长叹一口气,说:“是,我这就去办。”
宁枫起身离席。
这边白氏先到了杨雲的院落,她想要询问小厮到底发生的时候,回头才发现那小厮并没有跟上来,反而看到杨忠鸣与刘泉由远而近。
杨忠鸣走上前,问:“你杵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白氏瞪了一眼杨忠鸣,余光又朝着刘泉的方向看去,说:“先敲门。”
说完,白氏敲了敲房门,房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白氏又看了一眼杨忠鸣。
杨忠鸣上前敲门:“雲儿?长公主?”
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白氏与杨忠鸣对视了一眼,杨忠鸣猛地推开房门。
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夫妻二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这时,刚刚前往前厅汇报的小厮才赶来,喘着气说道:“老爷夫人,刚刚小的来请公子去前厅吃酒,就听到了公子争吵的声音,然后……”
“啊!”白氏一声惊叫打断了小厮的话。
杨忠鸣朝着白氏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着里衣的杨雲趴在血泊中,周围全是四处丢弃的衣裳,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床榻上裹着被褥一个陌生的女子。
“雲儿!”白氏撕心裂肺的喊道,紧接着朝着杨雲的尸首扑去:“雲儿!雲儿!”
杨真儿带着宁枫重新走到这院落中的时候还有些不适,但听到那房中传来白氏的嘶吼声,杨真儿下意识的觉得出事了。
宁枫紧跟在杨真儿的身边,走进了房中。
待宁枫走进房中,看到血泊中的杨雲以及床榻上的陈沁微时,宁枫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陈沁微也看到了宁枫,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宁枫!”陈沁微惊叫的喊着宁枫的名字:“宁枫!快救救我宁枫!”
杨真儿诡异的看着床榻上的女人,又看向宁枫。
杨忠鸣已经不知道眼前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人是谁,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死?长公主又在什么地方?
“陈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宁枫说出这句的时候都感觉耳鸣了,刚刚与杨雲一起做……的是陈沁微?
好像……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宁枫就知道萧笙不可能就这么安静的与杨雲成婚。
他就知道!
此时白氏抱着杨雲的尸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杨忠鸣隐忍着杨雲死了的事实,声音发颤的嘶吼:“到底怎么回事!?”
陈沁微被杨忠鸣的声音彻底吓住,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杨真儿双手紧握,问:“宁大哥认识这个女人?”
宁枫说:“陈姑娘,你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大可说出来,自然有杨大人为你做主。”
陈沁微听了宁枫的话,立即说道:“是萧笙!是长公主!是她!是她杀了杨家长子!”
啪!
刘泉直接上前一掌打在陈沁微的脸上,呵斥:“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污蔑长公主殿下!”
宁枫看着陈沁微被刘泉打的嘴角溢出了血迹,眼里有着复杂,按照他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和元安帝身边的人说上话。
而杨忠鸣混迹朝堂大半辈子,当然也不可能信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话。
杨真儿走至杨忠鸣的身边,低声说:“父亲,咱们杨家奉旨娶长公主,反倒是失了兄长的命,这件事应当找皇上要个说法,至于这个女人以及长公主,自有皇上定夺,咱们杨家是受害者。”
杨忠鸣微微点头,目光又落在杨雲的尸首上,颤音道:“刘总管,长公主是您送上花轿的,如今却不见长公主,难道你不给本官一个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