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秦边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秦夷再次踏入秦家的大门,自从那日撕破脸过后,秦边伯也没有打算与秦夷握手言和。
就因为秦夷的到来,秦边伯以及秦舒锦今日都没有前往杨府。
“堂叔,陈姑娘来帝都?这……我们还真是没有在城中见到过陈姑娘。”秦舒锦有些奇怪,想着陈沁微就算前来了帝都,也不可能来秦家啊。
轮椅上的秦夷笑了笑:“那看来是今日才抵达的帝都。”
“陈姑娘前来帝都做什么?你也没有在帝都啊。”秦舒锦打趣的说着。
秦夷想着在凤城收到高云钟的消息,李珺被陈沁微给扣着,就是为了威胁高泠霜,他太了解高泠霜的性子,肯定会听从陈沁微,而陈沁微要求高家做什么,他差不多也能猜测的到。
他到底是小看了陈沁微扭曲的心思,但陈沁微也是低估了萧笙的手段。
若是陈沁微落在萧笙的手里,他能肯定的是,陈沁微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此时的秦夷只想着能够阻止陈沁微。
也朝着梨花谷送信了,希望师父能看到。
秦夷也不知道陈沁微为何那般固执,只是到底是因为他才让陈沁微变得如此的扭曲,他也不想看到陈沁微出事。
“她有些事情前先来了帝都,但要做的事有些凶险。”秦夷回答。
秦舒锦对陈沁微这个人没有多大的印象,记忆中的陈沁微好像永远都跟随着秦夷,所以在得知陈沁微一个人前来帝都的消息,他是非常的震惊。
“既然堂叔所说,那我们会安排人去寻陈姑娘。”秦舒锦说道。
秦夷轻笑:“或许你可以前往高家,沁微前来帝都,应该会与高家联系,这件事就麻烦舒锦了,我双腿不便,前来帝都,倒是劳烦你了。”
反倒是秦舒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堂叔如此客气做做甚,都是一家人。”
主位上的秦边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心里有些膈应,但又觉得大房只剩下秦夷一个人,好像只有他们二房能依靠。
“东苑的房间已经让人去收拾了,堂叔长途跋涉应该很累了吧,要不你先去休息休息,待我与父亲回来之后再与你叙旧?”秦舒锦安排着。
秦夷扯笑:“今日帝都这般热闹,是因为长公主大婚的事情?”
秦舒锦深深的盯着秦夷,心里大致是能猜测到这位堂叔的心思,只是时过境迁,长公主已不是以往的长公主:“是啊,今日是长公主与杨家大公子成婚的日子。”
“听闻杨家大公子温文尔雅,与长公主还是挺相配的。”秦夷目光盯着地面,想着从宁枫嘴里知道杨家大公子的事情,此刻心里竟泛起丝丝的苦涩。
“你们是要前往杨家?”秦夷抬眸又问。
“是啊,时辰也快到了。”秦边伯开口了:“君凛要是想去,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那就有些麻烦兄长了。”
秦边伯原本只是客套话,没想到秦夷当真要前往杨家,正是他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秦舒锦说道:“父亲,你与堂叔同坐一辆马车,我与暮慈一辆马车。”
——
满是红烛的房间中,寂静的有些可怕。
陈沁微醒来入眼的就是一片红色,房中除了家具全是红绸,红烛。
她猛地朝着周围看了看,视线定格在梳妆台前,那背对着她的身影,从她的角度看到铜镜中那个容颜艳丽的女子正在给自己描眉。
但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裳与房中的红色截然相反。
萧笙一袭黑色锦袍着身,最艳丽的还是唇上的口脂,她此时的目光正好与铜镜中的陈沁微对视上,片刻间,她的视线又落在自己的眉上,红唇微扬。
陈沁微回神之后,猛地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那黑色的背影。
“你要做什么!?这是什么地方?”陈沁微尽量保持着冷静:“萧笙,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萧笙放下手中的眉黛,缓缓起身,转身之后看着对面站着的陈沁微,说:“原来陈姑娘也不过如此,难怪跟着秦夷这么些年,也大梦一场空。”
仿佛是戳到了陈沁微内心深处不能触碰的东西,陈沁微听到萧笙这句话,脸色难看至极,但又好像强忍着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也并非放不下之人,既然秦夷对我并没有那个意,我也肯定不会纠缠。”
“是吗?”萧笙收起唇角的笑意,眼神也冷厉下来:“其实本宫从来就没有把秦夷放在眼里过,所以对你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本宫这人呢,一直都是爱恨分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若是想在本宫背后捅刀子,那本宫是有千万种办法让你痛不欲生的。”
“你什么意思?”陈沁微听着萧笙的这句话,一股冷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不明白本宫的意思?”萧笙笑了笑:“但本宫可明白你的意思。”
陈沁微一瞬不瞬的盯着萧笙闲适的样子,心口莫名发紧。
“你自以为秦夷对本宫有男女之情,所以你心里就记恨上了本宫,但你想要怂恿一切能怂恿之人来对付本宫,偏偏那些人都没能被你说动,不管是林铮身边的那位宁姑娘,还是李珺的夫人高泠霜,她们的确有在乎之人,但没有你那么魔怔,知晓轻重,更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
“但你不同,你明知秦夷对你没有情义与本宫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你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宣泄,你自欺欺人的觉得要不是本宫的出现,你可能永远可以待在秦夷的身边,但自从本宫出现了,秦夷也发生了些变化,你就把这些变化归咎在本宫的身上。”
“后来秦夷直接与你摊牌,让你断了你的念想,你就越发的痛恨本宫,恨不得本宫去死。”
“所以才有了李珺被困在梨花谷,高泠霜为了不让李珺有危险,只能让她父亲在背后捅本宫的刀子。”萧笙每说一句,陈沁微的脸上就难看一分。
“脸色这么难看,看来是我说对了。”萧笙语气非常的愉悦:“难道你就不好奇本宫用什么法子回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