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看来你是被那西凉公主给刺激到了,不然你这么正直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答应我的提议。”杨易倒是有些好奇那位西凉长公主怎么刺激沈云秀了。
沈云秀冷笑着:“杨大人,你我二人的小命是暂且保住了,只是那位西凉公主应该会派人紧紧的盯着咱们,直到咱们回到帝京。”
“什么意思?我们还能重新回到帝京?这位公主想做什么?”
沈云秀便把与萧笙的谈话大致的说给杨易听。
话落许久后房间中都没有了别的声音。
杨易也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压低声音说:“这么说来,西凉公主故意停息战火,让你我二人前来榆城,目的就是想让你出面把赵皇后冤死的事情告知整个南越的百姓?”
沈云秀点头。
杨易不可置信的说道:“西凉的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位公主与赵皇后认识?但也不对啊,赵皇后从来没有离开过南越,怎么可能会识得西凉公主?”
“还有你所说的那位西凉公主口中所说的故人,这个人的身份我挺好奇的。”
“哎呀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赵皇后怎么可能是皇上杀死的?”杨易靠在椅背上,不知为何,背脊发冷。
“刚刚我看到罗仕了。”沈云秀说道。
“什么?”杨易震惊,今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还真是让他瞠目咋舌:“罗仕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看那样子应该是被虐待过,不过那位公主说她能拿出证据皇后还没有入土为安,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沈云秀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异国公主能那么斩钉截铁的说赵皇后是元安帝害死的,那么肯定有七分是真的。
“你是说赵皇后当真是皇上害死的?”杨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知道皇后是难产而死,要真是皇上害死的,那岂不是连皇后肚中的孩子也是皇上害死的?
亲生骨肉也下的去手?
“这件事还是需要汇报给新帝。”沈云秀没有说的是,萧笙刚刚还说了御书房的密事中就放着赵皇后的尸首。
这种事情越说越诡异又瘆人。
“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杨易咬紧牙牙说道。
“在等等,看看西凉的人是什么意思。”沈云秀说。
翌日。
榆城的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很快就把整个榆城变成白雪皑皑。
晌午的时候,军都府中大摆宴席。
沈云秀与杨易就在其中。
这场宴席中人的身份也非常的简单。
其中就有郢都的吴家家主,吴瑕。
宛平的孙家家主,孙煜。
燕山府的李家家主,李重锦。
沈云秀与杨易二人以往不是没有见到过这三位,但今时今日的局面见到这三位家主,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元德帝想要请这三位在帝京扎根,但这三位却窝在各自的地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如今这三位却屈尊在一个西凉人下,果真是讽刺啊。
宴席上的局面似乎也形成了对立。
沈云秀与杨易在右边的案几旁各自坐着。
三大家主之首在主位的左手旁的案几各自坐着,都没有打招呼,除了开始的眼神之外,甚至都没有眼神交流。
约莫过了片刻,一袭雪白狐裘的萧笙从大门处走进来,见该来的人都来了,面带笑容:“都到齐了啊,大家都不要客气,随意些。”
吴瑕扯着唇角眼神从萧笙走进来的时候就在萧笙的身上,直到萧笙坐下后,说:“长公主这是何意?请我们三人就算了,怎么还把南越朝堂的人也给请来了?”
主要是让吴瑕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褚飏还有裴晟,就连时常跟在萧笙身边的那个林侍卫也不在场。
“什么叫南越朝堂的人?吴家主难道不是南越的人吗?”杨易忍不了吴瑕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是以开口说道。
吴瑕对上杨易怒意的目光,轻笑:“我等反贼在你们这些满口仁义的官员眼中还算是南越人?”
“你!”杨易怒不可遏。
想要说的话被沈云秀打断:“杨大人,这里不是南越朝堂,说话注意些。”
杨易冷哼,仰头喝下一杯酒算是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沈云秀朝着吴瑕拱了拱手:“吴家主,杨大人心直口快,还望你多包涵。”
吴瑕端起酒杯,朝着沈云秀的方向举起,他淡笑:“沈大人客气了,你是公主的贵客,自然也是我的贵客,不必这般客气。”
沈云秀听着吴瑕与萧笙这般熟络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元德帝好歹也是南越帝王,吴瑕以往跟随赵皇后还说的过去,现在居然跟着西凉公主,简直不配元德帝这些年的用心。
沈云秀的目光又落到孙家和李家人身上,这两位看似以吴瑕为首,但各自又都是利益相互牵扯,这二人也能被这公主笼络,也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今日呢,本宫让你们相聚在一起,就是有一事要说。”萧笙的视线先是与吴瑕对视,随后才看向沈云秀:“沈大人此番前来榆城的目的,想来你们三人都是知晓的,谈和嘛。”
吴瑕不解的看着萧笙,这公主也不像能谈和的人啊,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孙煜与李重锦对视一眼。
沈云秀没想到萧笙又将此事重提。
心直口快的杨易开口了:“公主什么意思?是想要谈和?”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些长公主开始可不是这副嘴脸呢,怎的这才过去短短一日,就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难道杨大人不想谈和?”萧笙反问。
“不是不是,本官可不是这个意思。”杨易立即解释:“本官以为这件事没得谈,毕竟长公主开始的态度本官可记忆犹新呢。”
萧笙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说:“昨夜收到本宫父皇的信笺,被批评了一顿,说是本宫这些日子在南越做出的事情伤及到了南越与西凉的友好之情,让本宫有台阶就下,免得南越百姓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