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看着盛氏出现在眼前,朝着盛氏身边的宁昔看了一眼。
他声音略冷:“母亲,跟我来。”
还没有等萧笙与盛氏反应过来,林铮拉着盛氏就朝着另一边走去。
“母亲?”榆欢盯着林铮与盛氏离开的方向:“林侍卫的娘啊,难道林侍卫也是漠北人?”
萧笙看向并没有跟上去的宁昔,微微颔首,便越过宁昔打算离开。
却被宁昔喊住:“长公主。”
萧笙清幽的眸子闪过戾色,她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宁昔:“宁姑娘有事?”
宁昔扯着浅笑:“长公主不必这般警惕,我只是想对你说几句话罢了,还请长公主给我这个机会。”
“和你很熟吗?”榆欢挡在萧笙前面,盯着宁昔:“既知道姑娘的身份,就滚远点!”
宁昔唇角的笑意深了不少:“是吗?长公主的身份?这里可不是西凉。”
“你!”榆欢一手摸到腰间别着的短刀,却被萧笙给摁住。
萧笙轻笑:“好啊,那我们去那边说。”
话落,萧笙就穿过毡房与毡房之间的缝隙那条小道,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榆欢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宁昔眸色沉沉,走了上去。
来到一处空旷之处,虽偶有行人路过,但这也不影响谈话,毕竟行人匆匆。
“不知宁姑娘想要与我说什么?”萧笙看向宁昔,笑着问道。
宁昔总觉得眼前这个西凉长公主太过深,对,就是深,好像深渊,不知深渊之底是什么,反正很危险。
这个西凉长公主想要拉谁掉下那深渊她都无所谓。
但林铮不行。
“长公主,你的身份高贵,只要你想,什么男人得不到?”宁昔噙着淡笑,一瞬不瞬的盯着萧笙:“咱们阁主虽有幽阁这股势力,很多人都要畏惧三分,但心思单纯,被公主的美貌所迷惑也是人之常情。”
“公主嫁过人,名声就连夫人也听过几分,西凉皇帝对夫人的恩情这几年阁主也算是还完了。”
“更何况,只要是西凉皇帝想,什么消息,包括事情幽阁都会尽心尽力为之。”
“所以麻烦长公主就不要缠着阁主去做长公主想做之事。”
“长公主那么多的经历,应该也不会只倾心于阁主。”
宁昔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萧笙,又道:“公主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在说什么屁话!?”榆欢实在是忍不住了:“公主缠着林铮?呵!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就麻烦你替我向你阁主转告一句话,不要缠着公主!”
“榆欢,不得放肆。”萧笙语气很淡,仿佛宁昔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公主、”榆欢咬牙切齿喊着。
萧笙睨了一眼榆欢,榆欢冷哼背过去。
萧笙轻笑着看向宁昔,说:“既然宁姑娘说了这番话,那我也得说说了。”
“你说。”宁昔沉声。
萧笙唇角的弧度越深,她轻飘飘的说着:“我嫁过人,名声不好,可怎么办呢?林铮就是爱我啊,宁姑娘洁身自好,苦等他,他连正眼都瞧不上你,你说气不气?”
宁昔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萧笙这才冷笑:“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教,若有下次,本宫不介意替林铮解决你这种以下犯上的奴才。”
“好啊,那就得看看长公主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宁昔冷声。
“那咱们试试。”萧笙淡淡的睨了一眼转身离开。
榆欢瞪着宁昔,鄙夷道:“什么东西!”
“你、”宁昔看着榆欢转身离开,双手紧握。
她当真是没有想到萧笙的脸皮如此之厚。
一般的女子要是被人这么说,谁会像萧笙那般镇定自若?
萧笙来到集市中,心中还是有了一层怒意,现在看来是什么东西都能来她面前说教一通了。
——
林铮拉着盛氏回到了毡房中。
他冷冷的盯着盛氏,半晌不说话。
盛氏被自己儿子这般盯着,心里竟发憷起来。
“娘。”林铮冷声喊着:“你这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有危险的。”
“危险?什么危险?”盛氏不解的看着林铮:“我又不是什么扫把星,她怎么会有危险?”
林铮叹气,问:“外面全部是我们的人?”
“是啊。”盛氏看着林铮那脸上的冷意,冷哼:“你以为我真的相信耶律北?你放心,我们母子说的话绝对传不到耶律北的耳中。”
林铮压着声音把萧笙前来漠北的目的大致的说了一遍。
“你前来漠北是因为耶律北想林家娶他的孙女,虽不能拿捏林家,但有这层关系他若发生什么林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然后呢?”盛氏看着儿子如此认真,心惊着,想着是不是真的做错什么了。
“但你会因为我不喜欢你就不会看上耶律北的孙女,加上公主的身份,耶律北纵然有忌惮之意,但耶律苍珞以及耶律北身边的那个南越人不会放过她。”
“因为在他们眼中,西凉本就他们想要吞并的疆土,杀了她,他们也不畏惧元安帝,反而会挑起西凉与漠北的战火。”
“她若是在漠北出事,元安帝定不会放过漠北。”
“但,你,你不是说耶律苍珞本就想要除掉她吗?”盛氏一想到真的因为她欢喜儿子喜欢的姑娘,让那姑娘陷入危险之中,就愧疚不已。
“但耶律苍珞想以耶律达尔的手除掉她,娘觉得耶律达尔会听耶律苍珞的吗?”
林铮的声音压得太低:“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耶律苍瑶的丈夫是因为她而死。”
“加上耶律苍珞也想弄清楚她前来漠北的真正目的,所以时刻都在盯着她。”
盛氏皱眉,担忧的握上林铮的胳膊:“儿子,那,那不会真的害了她吧。”
“没事,娘,你想看她远远看着就好,不要露出愉悦之意。”林铮轻叹气:“这其中的事情很复杂,但若让人知晓她的身份,有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