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舒锦前来云宅之后,云宅便闭门谢客。
这期间秦夷也向宁枫打探,宁宽前往云宅后为何没有下文,直接前往了军中。
当然,照着宁宽的性子,就算是儿子宁枫凑近打探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只说了长公主提起了南越与漠北的事情,其他不会多说一个字。
宁枫也无奈,只能找宁夫人想办法。
只是他们都小看了宁宽的倔脾气,宁枫以及宁夫人越发关心他见长公主的事情。
宁宽就越怀疑秦夷是想打探什么。
他的嘴更严,加上他得知长公主闭门不见客,心中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时间如白驹过隙,晃眼便已接近年关。
腊月的凤城,寒风不止刺骨,军中的将士们脸颊已经开始有了裂缝,嘴唇干裂,尽管朝廷从来没有苛刻过他们军饷以及吃穿用度。
这样的气候萧笙却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自从云宅闭门谢客后,萧笙就下定决心好好养病,加上李珺时常的扎针,临近年关身子几乎痊愈。
这期间林铮就像透明人一样守在萧笙的身边。
“可能是身子痊愈的情况,这几个月来也没有听到榆欢说公主做噩梦了。”李珺坐在围炉前,看着围炉上煮着沸腾的茶水以及几粒干果,又看了看外面的风声:“时间过的可真快,明日就是除夕了。”
林铮举止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视线飘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离开?”李珺突然问道。
林铮回神,不解的看向他。
李珺哎呀一声:“公主现在的病几乎痊愈了,你也算是完成了皇上对你的使命,这么多年来,难道皇上对你的恩情你还没有还够?”
林铮浅笑,端起热茶,喝了起来。
李珺看着林铮唇角的那抹淡笑,坐直身子:“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榆欢说的是真的?”
“她说了什么?”林铮问。
“说了什么?”李珺哼笑,看着林铮杯子少了大半的热茶,又添满:“榆欢说,有几次进入公主的房间,你都在,是不是真的?”
“是。”林铮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茶杯边缘,眼睑半垂,看不出情绪。
李珺则是长叹一口气,指着林铮半晌才说道:“真是不争气!你也这般肤浅?”
“怎么说?”林铮抬眼,不解的问。
李珺看着林铮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轻啧一声:“我也承认长公主的确生的极美,只是这人不能看表面,更何况还是名声,不怎么好的,当然了,长公主也并非传言中的那般,起码在我接触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但……”李珺声音压低了不少:“但你也不能去她房间啊,还是大半夜,你,你这算什么?要是皇上知道,你怎么解释?”
“她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我陪着她,便能安稳休息。”林铮淡声解释。
李珺冷笑:“公主这样命令你的?”
“是我自愿的。”
李珺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懒散靠在椅背上的男人:“你就这点出息!宁昔多好啊,你是看不见还是怎么的?人家可一直等着你,你可千万别和我说你爱慕长公主。”
“没有。”林铮摩擦着茶杯边缘的手紧握茶杯,干脆利落的回应。
闻言,李珺放心了不少,又重新做回位置上:“没有就好,我想我能明白的东西你也早就看清,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怎是我们能攀上的?更何况长公主……”
林铮盯着李珺:“长公主怎么?”
“长公主不是良人,起码对于你来说。”林铮说着,笑了笑,立即换了个话题:“锦州那边的事情可有消息?”
“有了。”林铮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眸:“你打算离开凤城了?”
“长公主说了待她痊愈之时,就是兑现承诺之日,待长公主这边安排妥当,我便前往锦州。”李珺说着,唇角掀起温柔的笑意,这是他半辈子都向往的事情,终于可以实现了。
“但愿你不会后悔。”林铮端起茶杯,薄唇对着茶杯吹了吹,说的话似意有所指。
而李珺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喜悦中,根本就没有听出林铮话里有话。
房中安静了会,房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李珺刚刚拿起几粒干果就重新丢回围炉上,说道:“进来。”
房门被打开,寒风席卷而来。
宁昔从头到尾包裹的严实,就剩下那双精明的眼睛。
“没想到真在这房中。”宁昔走进来带上房门:“榆欢还真是靠谱。”
李珺先是惊讶,视线又落在林铮的脸上,尽管他刚刚说了那些话,但他也算是最了解林铮的人,尽管不明白长公主与林铮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林铮要是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是长公主也掌控不了他。
偏偏宁昔来了,这……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榆欢带你进来的?”李珺问。
“是长公主刚刚回来,恰好在大门前碰到,我便询问阁主,长公主让榆欢带我前来找阁主。”宁昔走进来熟络的在林铮身边坐下来。
“这个天气公主出府做什么?”李珺略显好奇,看向林铮:“你知道吗?”
“不知道。”林铮坐直身子,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神情。
宁昔解开头顶上的帽子,伸手在围炉前考了考,说:“我看榆欢采买了许多东西,是长公主要离开凤城了吗?”
李珺与林铮对视。
下一刻,林铮站起身走出房中。
宁昔见状,想要跟上前被李珺拉住:“你这不是才刚来吗,快,暖暖身子,这凤城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也要离开凤城了。”
宁昔淡笑:“回帝都啊?”
“去锦州。”李珺如实回答。
林铮来到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榆欢在收拾着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见林铮走进来,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林铮直接走进了主屋中。
萧笙此刻正手握着麻雀,看着林铮走进来,问:“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