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也不管赵齐有没有听下去,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赵齐。
说来也奇怪,对于这个庶弟,明明年轻时特别看不上庶子与庶女,偏偏与这个庶弟关系甚好,或许是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加上这个庶弟的真心里从来就没有虚伪,所以她对这个弟弟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你长姐与我也算是很好的交情,要是你有什么难处大可与我说。”萧笙的视线落在趴在桌上的赵齐:“待我身子调养好后,打算回南越一趟,你长姐的事情,需要好好查一查,我想你也不想你长姐枉死吧。”
赵齐猛地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萧笙:“你知道什么?是不是知道我长姐是怎么死的?”
萧笙挑了挑眉,她在思索要不要告诉赵齐真相,然后想了想,还不是时候。
她说:“知道又如何?你我能做什么?”
赵齐紧闭着嘴,是的,他的确不能做什么,甚至是什么都不能做,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满腔的愤怒而已,他什么都做不了。
“阿齐,若是你信任我,就来凤城找我便是,未来半年我都会在凤城。”萧笙心情略好,伸手摸了摸赵齐的脑袋:“不过前来找我的同时,可别被人发现了,我听闻现在南越与西凉出现了僵局,你在南越的军队中,小心为上。”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赵齐立即问道。
萧笙眉梢微动,说:“叫我云姑娘就是了。”
“云?”赵齐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死去多年的嫡母,云氏:“你,你该不会与长姐是表亲关系吧。”
“关系有些远,但的确有着关系。”萧笙站起身来,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吊坠放在桌面上:“以后到了凤城直接前往云宅便是。”
赵齐收起吊坠,眼看萧笙要走:“要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找我便是。”
萧笙朝着赵齐淡淡一笑,说了句告辞便走出里间。
外面的许危守在房门处,警惕的盯着另一边的林铮与榆欢,他见萧笙走出,站至一侧,刚刚里面的对话他全部听了进去,觉得这世上还有这么讲义气的人。
“姑娘,你出来了。”榆欢上前打量着萧笙:“今日身子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适的地方?”
天知道那两日萧笙直接病卧在床把她给吓得。
“我们回去吧。”萧笙说话间与林铮对视了一眼,然后直接走出药铺。
林铮跟了出去。
许危见状,立即走进里间,看着赵齐双手拿着那泛黄的信封,长叹一口气,说:“既然人见到了,我们赶紧回去,要是被发现就惨了。”
“好。”赵齐的语气复杂又有一种欣喜,就好像这世上终于有一个人与他有一个一样的目标了一样。
…
…
凤城的街道上并不似帝都那般繁华,反而多了一种古韵,那种寂寥的古韵之感。
风很大,萧笙带上帷帽后,幔纱直接被大风吹至一边,恰好刮到林铮的脸颊上,他剑眉一挑,想要扒开的时候,视线中就出现了白皙又纤细的手把幔纱给拂开。
“公主见的故人是南越的人?”林铮突然觉得这个长公主越来越有意思:“还姓赵?你还是认识他的长姐,公主故人的长姐,该不会是南越没死多久的赵皇后吧。”
萧笙并不惊讶林铮能知道,在与林铮接触的时候就知道林铮的听觉很独特,很远地方的声音林铮都能分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也没有想要隐瞒林铮,她刚刚与赵齐的对话,就是故意说给林铮听的。
她也根本不在乎林铮会怀疑什么,毕竟她的的确确是萧笙,林铮怀疑的只会是萧笙为什么会认识南越的皇后,为什么会一些他觉得奇怪的事情。
“林侍卫的耳朵这么能听,不知道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爱好。”萧笙的语调很轻,还带着几丝轻佻:“比如那些闺房之事。”
林铮哑然,面容越发的冷峻。
萧笙心情更好了:“林侍卫,那些事情听多了可不好,你身子应该还好吧。”
林铮只是冷冷的睨了一眼萧笙,脚步快了许多,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榆欢憋着笑,直到林铮走远后,才打趣:“原来林侍卫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奇怪,哈哈哈……”
萧笙收起唇角的笑容,目光透着幔纱看着走在前的林铮。
虽然不知道幽阁的势力有多大,多广,但是林铮此人不易交恶,想要与林铮周旋,易快不行,太缓也不行,得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来。
“不过公主,刚刚林侍卫说的可是真的?刚刚你见的故人真是南越赵皇后的弟弟?”榆欢怎么都觉得不可能,公主怎么会认识南越赵家的人呢?
“你觉得呢?”萧笙反问。
榆欢扯笑:“奴婢觉得公主只是偶然知道一些事情罢了,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南越的赵皇后。”
“好了,回客栈后就收拾东西前往林铮安排的宅子,让林铮把宅子挂上牌匾,上面刻云府。”萧笙吩咐道。
“是。”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萧笙重新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宁昔独自坐在客栈大堂中,见林铮率先进来,起身相迎,只是在看到林铮身后出现带着帷帽的萧笙是,神情晦暗,上前喊了一声:“阁主。”
萧笙直接忽视了宁昔直接往客栈二楼而去。
榆欢走进来与林铮说道:“林侍卫,公主刚刚说宅子要挂牌匾,刻云府,等下公主就入住那宅子。”
说完,榆欢就朝着二楼走去。
林铮盯着已上二楼的身影,什么都没有说,不知在想什么。
“云府?”宁昔笑着说道:“这公主是要改名换姓?”
林铮平声:“吩咐下去,查查南越的赵家。”
宁昔闻言,神情严肃了许多:“查南越赵家当家的夫人?还是只查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