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云影殿。
今日王德妃内心深处一直有种惴惴不安之感,每日申时王德妃都会小憩一段时间,今日却迟迟没有浅眠下去,按理说到这个时候秋情就算还没有从白府中脱身,应该也会传消息回宫。
但一整日都没有秋情的消息,偏偏她还不能让自己的人去打探白家的事情。
若是换成别家王德妃还没有什么顾虑。
白家就不行了,白家老太爷可是皇上最敬重的学究,一有什么端倪,闹到皇上那里去,她可没什么好下场。
越这样想着,王德妃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几时了?”她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回娘娘,申时三刻了。”秋公公在一侧说道,主仆二人不用说其他也知道在担心什么。
正是王德妃要开口说出自己的担忧时,大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秋公公闻言,朝着大门处走去。
本以为是秋情回来,却没想到是守着云影殿外的小太监。
“秋公公,这是长公主派人送来的。”小太监双手捧着精致的锦盒,呈向秋公公。
秋公公在听到长公主的时候,有些迟疑的接过了小太监手中的锦盒,问:“长公主派人送来的?人呢?”
“是长公主身边的榆欢姑娘送来的,人已经走了。”小太监低声回应。
秋公公眼中闪过戾色,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秋公公的视线在锦盒上停留片刻,转身就往殿中走去。
而此时的王德妃已坐在正殿的主位上,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秋公公,长公主派人送来的?
秋公公走近,双手呈着锦盒,说道:“娘娘,是长公主身边的榆欢送来的。”
王德妃尽管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以及不安,还是从秋公公的手中接过锦盒。
在打开锦盒看到里面那东西的一刻,王德妃猛的把手中的锦盒扔出,脸色骤然一变。
秋公公反应过来之时,锦盒中那张血淋淋的脸已掉落在地面,秋公公瞳孔瞪大,呼吸都急促起来。
大殿中安静得诡异,特别是血腥味在大殿中慢慢蔓延开来。
这么新鲜的人皮,一看就是才被剥下来,还是活剥。
王德妃的脸色从刚刚的惊恐变成现在的愤怒,她清楚的看到那张人皮上有着与秋情一模一样的痣,她双手死死的抓紧两边的扶手,咬牙:“萧笙!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的人她都敢动!”
她就知道她所猜测的不只是怀疑,萧黎那个贱丫头还说什么没有与萧沈说什么。
想来萧笙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只是还没有与皇上说罢了,或许萧笙就是在等着她先动手。
“好,好,好。”王德妃连说三个好:“本宫这些年当真是小看了她!”
秋公公面容僵硬,他缓缓的蹲下身来,双手颤颤巍巍的捡起地面血淋淋的脸皮,声音哽咽又透着几丝发狠:“你,你怎落到她手中了?不应该啊,她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是啊。”
王德妃看着这样的秋公公,眼睛闭了闭,这股气还没有咽下去,刚刚那小太监的声音又响起。
“刘总管到!”
王德妃脸色猛变,容不得她多想,低声道:“还不收起来!”
秋公公也回了神,快速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在锦盒之中,然后藏于衣袖之中。
刘泉走进来的时候,隐隐嗅到一丝血腥味,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看着主位上的王德妃,上前一礼:“德妃娘娘,皇上有请。”
王德妃大致也能猜测到是因为什么事情。
秋情至今没有消息,看来是落入萧笙的手中了,而萧笙所知道的事情加上今日的事情应该会一并告知皇上。
王德妃站起身来,想从刘泉的身上找出异样的情绪,奈何刘泉淫浸后宫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会让王德妃看出什么情绪来?
“刘公公,不知皇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是五皇子闹了什么祸事来了?”王德妃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
刘泉淡笑:“娘娘去了便知。”
刘泉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正你王德妃去了就知道了。
王德妃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这一刻她真真觉得祸害遗千年,萧笙那到底是什么命?
连冰魄毒针都要不了她的命!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王德妃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刘泉边站直大殿外,说道:“娘娘进去便是。”
王德妃历来稳重惯了,就算前面有大风大浪,她也丝毫不动容。
只是在走进大殿中看到白老夫人以及二公主在场时,王德妃微微蹙眉,怎么不是萧笙?而是萧暮慈?这白家老夫人又来凑什么热闹?
“臣妾见过皇上。”王德妃走至大殿中央,对着高处龙椅上的男人恭敬道。
“爱妃起身。”元安帝的语气淡淡,视线在王德妃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落在白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德妃朕给你请来了,你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的,尽管问便是。”
王德妃在听到元安帝的这番话时,心跳加速了不少,原来是白老夫人找她,只是通过皇上找她?
白老夫人对元安帝很是恭敬:“皇上,这话臣妇的确是要对德妃娘娘说,但还是讲给皇上听的,还请皇上给白家,给老太爷一个清白。”
元安帝拧眉,就连手中的朱砂笔也放了下来,白老夫人说的这么严重,他问:“给老太爷一个清白?这是什么意思?又与王德妃有什么关系?”
白老夫人却冷笑着看了一眼王德妃:“白家今日给小孙女设了生辰宴,而德妃娘娘的人却在白家府邸中用下作的手段陷害长公主,只是德妃娘娘的人技不如人,反被长公主给算计。”
元安帝在听到用下作手段陷害长公主时,眉间一缕戾气闪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安帝的视线从白老夫人的身上移到王德妃的身上,又移到萧暮慈的脸上:“说。”
萧暮慈立即跪地,说道:“父皇!儿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