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夷被那双略显暗沉的凤眸盯得眉梢微挑,她似乎看出了什么,又似乎是在试探?但无论是什么,秦夷都不能用刚刚内心还有些轻蔑的看法看待视线中那一袭火红的女子。
华安公主——与他所认知的不一样。
也绝非如世人口中那般,凶残以及嚣张。
“公主说得极是。”秦夷唇角微扬,声音犹如春日的日光和煦。
赵楠姝并没有因为从秦夷的脸上看出异样的情绪而失望,反而内心更加笃定这位传言中深居简出的秦家大房唯一的子嗣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驸马刚刚也听到了,若本宫两月内找不到要置本宫于死地的人,本宫就会进冷宫。”赵楠姝漫不经心的审视着轮椅上的绝美男人,似调侃:“驸马应该也不想刚成婚就做鳏夫吧。”
什么?
鳏夫?
秦老侯爷与秦夷神情都有着明显的变化,待回神后就看见那火红的身影慢慢已经走远。
“夷儿没事吧?”秦老侯爷在这一刻对唯一的孙子更加的愧疚。
明明他可以不答应秦夷与长公主的婚事,但心中顾虑太多,答应了。
这长公主并非良人。
“祖父,没事。”秦夷的视线还停留在那火红身影消失的方向,她在暗示什么?
秦老侯爷原本还想说些安慰的话,到嘴边也重新咽回了肚中,他推动着轮椅,换了一个话题:“沁微明日便从药屋回来,有她照顾你,祖父也放心不少。”
秦夷搭在双腿上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动,神情漠然地说道:“祖父给她安排到另一个院落,现在身份不同,不必拉无辜之人淌浑水。”
秦老侯爷当然明白秦夷是什么意思。
如今秦夷与当今长公主成了婚,就算这场婚姻中带着不少的笑话,但长公主身份摆在那里,不必让无辜之人涉险其中。
“你要前往公主府?”秦老侯爷突然问道。
秦夷听着萦绕在耳边轮椅的轱辘声,却没有回答老侯爷的问题,其实他也很想看看,华安公主到底会怎么做?
两个月后,要是找不出凶手,就会被元安帝禁足在冷宫,且还是永不赦免。
秦夷怎么想,都觉得元安帝与华安之间在密谋什么事情。
明明华安公主才是受害者,偏偏要被元安帝这般惩治。
“夷儿觉得长公主两月后能找到背后的凶手吗?”秦老侯爷又问。
要是长公主被禁足在冷宫,他这孙子怕是真的要做鳏夫了,只要长公主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又不能和离。
“不关我们的事。”秦夷这是压根就没有想要关注这件事,鳏夫不鳏夫与他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而重新上了马车的赵楠姝心情并不怎么佳,榆欢总感觉身边的公主与往日不一样了,但心中有着极大的好奇,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刚刚为何在驸马面前说那番话?”
赵楠姝沉吟片刻,平声道:“那榆欢你又是本宫的人,还是父皇的人?”
榆欢脑子嗡的一声,瞳仁隐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