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哨并不是暗卫,只是和尹月派去巡逻的校尉一样,只是暗哨是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的,不需要走动,两个人一组负责看守自己的区域。
“哪两个位置?”
“新川宫北门,和平时倒泔水发的小门。”仿佛上帝视角的新川城地图在青年脑海里浮现,北门和倒泔水的小门,这两个门离的很远,不可能一个一个来,只能同时。
“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呢?”
“我来找大人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没法说话。”苗心语速很快:“我要不要先通知城防军,配合我们戒严。”
“那两个城防军用处不大,你带人把新川宫戒严,一只鸟也不许飞进去!也不许飞出来!除夕的各种活动继续,敢在新川宫动手,还杀我的人,我看看谁活腻了!”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目光冰冷。
“大人,那主上的安全?”
“主上很安全,你负责好新川宫的外围就行。”
“是。”苗心消失在夜色之中。
尹月看向上官妍,刚才还满脸羞红的女人现在一脸凝重。
“我和舍妹还有五少主,一起去他的府邸,还有尹峥和李薇。”女人当机立断。
“好。”尹月点点头,上官妍一身红衣消失在夜市的人流里。
青年朝着黑暗处拍了拍手,两个身影悄然跟上上官妍,保护她的安全。
又拍了拍手,两个身影走近,是顾真和顾剑,两人都身穿官服,胸口的紫色麒麟显示着他们的身份。
“大人。”
“顾真,你去通知城防军,把新川城的所有城门关死,无论什么人,无论有多么紧急的公务,不许出城。”
“是。”男人点头。
“顾剑,你带上你的人,把没回家的官员安全的送回家,以小旗为单位,要保证每一个还在外面的官员已经回府。”
“属下明白。”两兄弟领命快速离开。
黑鹰在头顶盘旋两圈,落在尹月的肩上膀,青年伸手抽出雄鹰绑在腿上的纸条,打开,纸条上的字迹很匆忙,但很清晰,只有四个字:
“宫内无事。”
新川宫没事,刺客的目标不是新川宫,不是新川主,那是哪里?不是新川宫为什么在新川宫旁边杀人,是想调离锦衣卫的视线吗,目标到底是谁。
青年心念电转一瞬间,把有刺杀意义的官员名字都想了一遍,首先是各位少主。
嫡长主,不可能,他丑事不少,不过大多都是被压榨到哭天抢地的百姓,或者是小官员,这么精致的仇家应该是没有,锦衣卫的暗哨可不是门口站岗的那几头烂蒜,能如此迅速的干掉三个重伤一个,冲着他来,他应该已经死了,他是嫡长主但尹月并没有下令,让人暗中保护他。
况且尹嵩已经不用杀,那个嚣张跋扈,又妄图掌控一切的自大狂,已经快把自己活活玩死了。
三少主尹岸,应该也不是,他一直在朝中不显山不露水,要说仇家硬算就是那两个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再说他回府之后沉迷于生育下一代的大计划,已经多日没有出府了,要死也死在他众多侧夫人的肚皮上,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按照暗卫传过来的消息,白露已经顶着春分,霜降,大暑的名字连去了三天,但想生育下一代应该是很困难了,白露应该是绝育的汤药喝多了。
四少主尹峻,他一直跟着他的嫡长主,平时朝堂上顶多帮两句腔罢了,他唯一的仇人就是他手底下那几个天天,有事没事就告他一状的御史,御史就是这样,尹月这些年可没少杀御史,照应被弹劾,每个御史递交奏折前,都是一副慷慨激昂的赴死模样。
五少主尹岐,他就是个快乐的傻子。
六少主尹峥,他最大的仇家应该是他嫡出的二哥,最近他展露头角,在朝堂上屡立新功,而且破格提前开府上朝,他二哥恨的他牙痒痒,但杀四个锦衣卫转移尹月的视线,每天出恭几次都被监视的明明白白的尹嵩绝没有那个能耐。
七少主,嗯……嗯……别说仇人了,他就不认识几个人。
老九倒是激灵,但也都是小聪明,他没有袭击新川宫的理由,他还住在宫里呢。
老十尹岳的话,现在应该在和一个胭川的姑娘相亲,但此时应该已经被锦衣卫直接抓回府了,他的仇人的话?和他相亲没相成的姑娘们算吗?
老十一尹崽还是把古诗默写全了再说吧。
如果不是少主的话,其他布政司,和户政司的大小官员,谁有这么大的仇家,最近新川城没有人事变动,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临近除夕锦衣卫把贡院的考生都放了出来,那几个考生要是真有能耐刺杀锦衣卫,早就从贡院里出来了。
如果在新川城安排一场刺杀,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间 ,尹月自己也会告诉你,就在他前几天不在新川的时候。
既然前段时间没有动手就说明,目标也不在新川城,那就很明确了,只能是从金川回来的一行人,尹月站在原地快速思考。
自己和上官妍,不是,如果是上官妍那两人刚分开,派去暗中保护的校尉就该拉响烟花了,尹峥不是,不然刚才夜市就是袭击的最佳时机,用不着调虎离山,分散锦衣卫的注意力。
那目标就只有一个了!刚到新川的进金川嫡女元英!青年消失在原地。
金川驿馆的防卫虽然是金川自己负责,但他也已经安排了锦衣卫从旁协助,可为什么烟花没响!
尹月很快就知道烟花为什么没响了,两个穿着褐色衣袍的锦衣卫校尉的尸体告诉了他,伤口很深,应该是贯穿伤瞬间毙命,位置应该是后心。
金川的侍卫们很拼命,拼尽全力的保护着他们的郡主,驿馆里还能听惨叫声,尹月双腿微微用力,青年冲进驿馆。
金川驿馆狭窄的过道中,堆满了金川侍卫的尸体,还有两具黑衣人的,绕开满地的尸体,走廊的尽头一间房间的大门敞开着,青年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