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周家,是如今的大乾江湖十大世家之一,在十大世家中仅次于太原王氏与陈郡谢氏,位列第三,家中亦有真武境大宗师坐镇。
在此次前来少林参加佛子斋戒大会的众多江湖势力之中,也属于最顶级的那一批,周玉郎此刻发话,放在平时自是鲜有敢忤逆于他,但此时的嵩阳城却汇聚了大量的顶级势力,当即便有人运起真气道:
“香君姑娘技艺高绝,在下钦佩,只是姑娘既然身处这烟花之所,又为何面戴丝巾,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行径,岂非当了婊子又立牌坊。”
这人话音刚落,台下坐着的众人便大怒,这人说话太过直白,一句话点出了李香君本质上还是一只鸡的身份,岂不显得他们为了一个窑姐争风吃醋,周玉郎更是怒骂起来,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对香君姑娘如此失礼,简直不当人子!”
那人笑道:
“若是让碧落神掌周朝先知道,他的嫡子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啊。”
“哼,你这藏头露尾的东西也敢提家父的名字。”
说罢运起真气向那人袭来,
周玉郎作为周家嫡次子,从小锦衣玉食,武功秘籍神丹妙药更是不缺,如今已是真罡境后期的境界,位列百晓阁潜龙榜第十一名,练得是周家碧落黄泉掌,
碧落黄泉掌,取自上穷碧落下黄泉之意,此掌功一经施展,便是上下四方皆有掌印,让人无处可躲,只见周玉郎双臂挥动,顿时化作千百个掌影向那人攻去,
那人见状也是不慌不忙,抬起双臂,与周玉郎以掌对掌,口中喝到:
“好一个碧落黄泉掌,你也瞧瞧我的降龙十八掌,见龙在田!”
两人以掌对掌,双掌对接瞬间,一股强大的真气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冲击而去,余下众人纷纷或运功抵挡,或四散躲藏,天香阁内顿时乱作一团,
台面之上,花魁李香君见到台下场面如此混乱,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坐在台上一动也不能动弹,此时由于周玉郎二人的内力互拼,房间内杂物乱飞,一大块木屑受真气冲击,径直向李香君脸上飞去,
眼看佳人就要香消玉殒,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角落向台上飞驰而去,抱起李香君单手一挥,木屑便被强大的内力震为齑粉,这白色身影正是在房间角落吃瓜看戏的江荀。
此时江荀单臂环住李香君的盈盈细腰,来了个影视剧经典环腰转圈抱,双目对视,李香君两眼含羞,透过白色丝巾可以看到小脸也泛起红光。
台下周玉郞两人此刻也停止了交手,眼看佳人被别的男子抱在怀中,周玉郞心中恼怒至极,但也不好将火发向救了李香君的江荀,强压下体内涌动的真气,冲着方才和自己对拼的年轻男子喝到:
“丐帮许鸿,我记住你了。”
显然是认出了年轻男子的身份,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香阁,许鸿与周玉郎对拼一掌,此时也并不好受,转头也离开了,台下众人看向环抱李香君的江荀,心中皆是五味杂陈,后悔自己没抓住机会,
而齐云与张德彪两人,看到刚刚还在角落与自己吹牛打屁的江荀,转眼间跑到了台上来了波英雄救美,羡慕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王八蛋,他真该死啊!”
齐云咬牙切齿的嘟囔道,
张德彪对此表示赞同,本来以为江荀说要睡花魁是吹牛逼,谁能想到这王八蛋真的上了啊!
看到台下风波已经平息,江荀收回了抱着李香君酥腰的手臂,李香君红着脸,对台下众人道:
“小女子已寻到恩主,就不叨扰各位客人了,还望见谅。”
说罢便不管台下的众人,拉着江荀的手往里间走去,
“这大白天的,这么猴急吗!”
齐云恨恨道,
“走吧,人不败真就不败,花魁说拿下就拿下了,咱还是去三层找咱的妹妹耍去吧。”
张德彪边说边拉着齐云往三楼走去。
跟着李香君来到里间,房间不大,里面的布置很有少女风格,十六岁的年纪,放在前世还在读高中,但在这个世界却已经要出来接客了,
李香君拉着江荀坐下,给江荀倒了一杯茶水,
“公子请用茶。”
江荀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香君姑娘国色天香,方才台下众多世家公子,姑娘为何会选择我呢?”
“公子救了香君性命,香君无以为报,唯有结草衔环以报公子之恩。”
“倒也不必如此,不过姑娘既有报恩之心,不知可否给在下吹一个呢?”
听到江荀的话,李香君愣了愣,
“吹什么?”
“吹箫。”
“可是香君这里只有古琴,并没有箫,公子可否等待片刻,香君去取支只箫来。”
“我有我有,吹我的就行。”
江荀说罢手中出现一支玉箫,递给李香君,
看着手中漂亮的玉箫,李香君惊的张开了嘴巴,
“公子是仙人不成?怎会凭空变出一支玉箫来?”
“一点小把戏,香君姑娘不必在意,只管吹便是。”
“那香君就献丑了,吹得不好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说罢李香君便将江荀的玉箫放到嘴边,玉唇微动,袅袅仙音从玉箫传出,江荀闭上双眼,细细聆听,只觉身心无比放松,仿佛化作一叶扁舟,漂浮在无边无垠的镜湖之上,不多时,竟呼呼睡去。
“饶你奸似鬼,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看到江荀熟睡过去,李香君恨恨的说道。
“竟敢调戏本姑娘,以为我不知道吹箫的潜意吗,恶心的男人,待会给你种上子母噬心蛊,非得好好惩治一番。”
李香君自语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小截竹筒,打开盖子,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爬了出来,在李香君的手心滴溜溜的打转,李香君将蛊虫放到江荀的手背上,漆黑的小虫子竟直接没了江荀的手背之中,顺着手背的血管往心脏爬去,
蛊虫进入江荀体内,手背却不见任何伤口,颇为奇异。
种下子母噬心蛊,李香君起身走到洗手台,端起半满的铜盆,狠狠地往江荀头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