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柳清仪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妾身不在意。”
胜者为王败者寇,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多着去了,她自从嫁给萧矜北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什么安稳的生活,明了心意后,更愿意相信萧矜北,也相信他的选择。
“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不可再出现了,”柳清仪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道,“我们付出的代价,足够惨痛了……”
“我明白,”萧矜北偏头,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只有一天,第二日一早,萧矜北一身缟素,上朝面圣。
淮安王未曾出殡,他这一身虽于理不合,但也没人能挑什么,隆安帝见了他,先是撒了两滴眼泪,然后才说起了正事。
“朕听说魏长风如今在王府?”
“魏小将军重伤,”萧矜北淡然回答,“为防有奸人陷害,暂时在臣家中休养。”
“这是什么话?谁敢对我朝功臣出手?”皇帝皱了皱眉,“朕让太医院找两个最好的太医过去看看,就当代朕慰问了。”
萧矜北低头不语。
皇帝不开口,他就一句话都不说,隆安帝无法,只能自己找台阶:“大梁军马还在不远处,阿北,你可愿意带军出征?”
“臣自然愿意,”萧矜北冷声道,“只可惜臣体内淤毒未清,重伤未愈,怕不能担此重任。”
隆安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是什么伤?”
“臣回程之际,遭人陷害,魏小将军替臣挡了部分,”萧矜北从善如流的回答,“所幸如此,不至于致命,但激发了体内陈毒,就是勉强出征,恐怕也难以为继。”
“是么……”隆安帝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来人,叫太医过来,有病不能拖着,及时治疗才是正理。”
谭承启的目光斜了过来。
朝堂之上当众诊脉还是第一次,太医院来了两个老头,为求稳妥,分别把了半晌脉,才对视一眼点点头,颤颤巍巍的跪在了皇帝前面。
“皇上,尊毅王脉象确实微弱,中毒颇深,似有两股毒相互纠缠,再加上悲痛过甚,实在不宜上阵……”
“废物!”隆安帝震怒,“朕养着你们做什么用的?有病不会治吗?!治不好统统砍了!”
两个老太医立刻求饶。
连萧矜北都不能挂帅,满朝文武当真是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在此时开口,触皇帝的霉头。
“……都退了吧,”隆安帝撑着额头慢慢坐回龙椅,“都滚!”
萧矜北率先行礼,一马当先的退了出去。
大臣陆陆续续散开,谭承启特意拖了半步,皇帝果不其然叫住了他:“谭爱卿。”
谭承启止步,回头低眉顺目的行了个礼:“皇上。”
“你同朕过来。”
皇帝起身,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御花园里四季开花,幽幽香味暗中涌动,隆安帝摆手挥退了下人,呵出了一口浊气。
“你最近和老七走的近……”他揉了揉僵硬的指骨,“朕听闻你们去过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