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北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
“劳驾两位亲自跑一趟,拙荆身体娇弱,换了其他人我不放心。”
“应当的,”七皇子客套道,“本就路过,称不上劳动,不知尊毅王妃如今在何处?”
萧矜北微微颔首,走在前面亲自带路。
按理来说圣旨已下,萧矜北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尊毅王,不过他对谭承启的称呼没有半分反应,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的态度,还是让七皇子和谭承启对视了一眼。
朝堂之上吵的不亦乐乎,却无人询问过萧矜北的意思,如果他当真选择了明哲保身,那……
李睿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转了转自己的扳指。
柳清仪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说七皇子到了,整了整衣服下了地。
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脖颈的伤口没有再裂开,包扎的很好,李睿重新帮她换了药,无意间将余光飘到了一旁的两个男人身上。
凭心而论,柳清仪的这点伤口在他眼中连伤都算不上,不论是刀口还是其他,都不是冲着性命去的,保护的好,最后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但左右这两人,都一副神情紧张的不能再紧张的模样,萧矜北也就罢了,谭承启亦是如此,怕是连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
难怪有传闻说,谭大人对一女子念念不忘……
李睿心底嗤笑一声。
他不理解为何堂堂大丈夫,心思都系在男女之情上,但此情此情,还是让他放心不少。
有弱点的人,比冷心冷情的,好掌控不止一点。
“这瓶药水,一日一次,涂抹伤口上,沐浴时小心不要碰水,七日后即可痊愈,不会留下疤痕,大可放心。”
柳清仪道谢,接过了他手中药瓶。
七皇子颔首,转而看向了萧矜北:“父王传口谕,让王爷明日上朝,不知……”
“皇上有旨,不敢不尊,”萧矜北淡淡道,“七皇子可是另有吩咐?”
此处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但他显然没有换个地方的意思,李睿轻咳了一声,还是接了下去:“无甚,只是大梁军马尚在不远处,朝中无人挂帅,不知王爷如何打算?”
“本王身子不适,”萧矜北淡漠道,“可惜不能手刃仇敌,实则人生一大憾事。”
他嘴上说着身子不适,却准备去上朝,去上了朝,又不肯挂帅,李睿猜不透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本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七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藏着掖着,不过是浪费彼此时间罢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李睿当真没有再和他打太极,直言不讳的说道,“如今太子与父皇理念相合,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已经在考虑割地求和,他们撑不起这江山,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你。”
萧矜北倏地抬起了眼。
“七皇子,”他声音冰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更知道如果真的放大梁的人打进来,我今日所说所做不过就是笑话一场,”李睿淡淡一笑,以下犯上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尊毅王,我知道你从以前开始就打算离开京华,也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放着仇恨不管的良善之人,如果你今日答应我,我倾尽全力,帮你找出背后暗害淮安王的人是谁,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