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北接过她手中的热汤抿了一口,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这几日风向不明,他在狱中的待遇其实算得上不错,就是想喝酒,也有狱卒去跑腿给他买来,不过柳清仪亲手做的汤是另一种味道,不仅暖身还暖心。
“李仁就这么罢了?”
“不会,”柳清仪面色有些许凝重,“晋王四处扬言说定要取夫君性命,清仪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提醒您,务必小心。”
她能进来,是因为既是家属又是女眷,其余人想进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但晋王毕竟是王爷,若是擅自硬闯,那些狱卒也未必拦得住。
“我知道,”萧矜北勾了勾嘴角,“放心,只要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就是在这狱中也能待的舒心。”
“哪里舒心?”柳清仪垂了垂眸,“分明连个炭火都没有……”
“你这不是给我带了汤么,”萧矜北一挑嘴角,“比炭火可好使多了。”
柳清仪没说话,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夫君不在的这几日,清仪仔细想了想,”她轻声道,“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有蹊跷……”
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冥冥之中推动着这一切。
“怎么说?”
“我这几日让王伯去查了查当初德太妃身边的那个番人,”柳清仪说,“在京华安家的番人都记录在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见他家的家人出现过,就连之前曾住在德太妃旁边的百姓也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那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为何单单挑在他们买东西的时候经过了萧矜北身边?
“你是说他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萧矜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包括德太妃的死,都是他们有预谋而为之?”
柳清仪点了点头:“只是猜测,这一切发生的太巧,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解释……”
萧矜北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少了最关键的一环……”
“目的。”
柳清仪立接上了他的话:“若说他们是为了兵权而来,那最该针对的应该是王爷而不是夫君,若是为了别的,此举明显是为了挑拨您与晋王之间的关系。”
萧矜北与晋王早就是水火不容之势,如此做法,她想了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不到此事会对谁有好处。
萧矜北牵了牵嘴角。
柳清仪说的正是他想说的,可坚持几日,虽然没能见面,但他们想的东西都如出一辙。
“再等等,”萧矜北压低了声音,“如此大费周章,必然有阴谋,我既然已经进来这里,就不妨再给他们一些时日,等他们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世子爷,世子妃……”
狱卒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提醒他们时辰差不多快到了。
柳清仪起身,把自己带来的锦被铺在了他的床上。
“冬日严寒,这里条件艰苦,夫君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柳清仪边做边说,“若是有消息我会再来,在来之前您一定要多休息……”
“好了,别忙了,”萧矜北把人扯回了自己怀里,“让我抱会儿。”
柳清仪仰头,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的唇。
萧矜北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眼睛微微睁大几分。
柳清仪蜻蜓点水,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萧矜北愕然,抿了抿嘴。
“夫君,”柳清仪笑了笑,“时间别太久,清仪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