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北和此事没有什么关系,赈灾银也是皇上下旨直接到户部去安排的,不过他自有知道的办法,听柳清仪问,就直言不讳的告诉了她。
“还记不记得之前谭承启查封的那一批贪官?”萧矜北低声道,“那些银子大多数都被用在这次赈灾上,皇上是铁了心想让太子做出一番事情。”
平庸之资继承皇位,将来要走的弯路就多了许多,皇上当年在名不见经传的情况下登基,打消那些世家大族的质疑,就花了漫长的时间。
这一次如此苦心孤诣,想必也是不希望太子再走他的老路。
“既然如此,此事应该是由太子来管,太子又把此事全权交给了谭承启……”柳清仪心里有了打算,轻轻点了点头,“夫君,清仪有些浅见,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萧矜北撑着脑袋,笑吟吟的看她,“你都肯张口了,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有什么就直说,怎么又和我藏着掖着了?”
柳清仪垂眸笑了笑:“暄洲的灾祸多半是来自于水灾,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明年到了这个时节,还是一样重蹈覆辙。”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萧矜北正色道,“只是要防止水灾,无外乎就那么几样方法,那里地势险恶,行修大坝并没有那么容易。”
“银子够了就总会有法子,”柳清仪笑笑,“那里的灾民如今无事可做,每日靠着官府生活,如今要新修水利,他们也未尝不可用。”
只要提供粮食,发放月银,这些灾民就暂时有了依靠,大坝建成之后,再去考虑田地的事,总比把那些银子平分到每个人手里,能挺过一劫,却不是长远之计。
萧矜北沉吟:“不错,这倒也是个好办法……”
大部分的灾民都是当地的村民,基本上靠种地为生,每个人都有一把子好力气,只是如今田地都被摧毁,只能等着官府接济。
另外雇人去兴修大坝还需要银子,倒不如直接提供粮食和住所,让这些人暂且先放下庄稼田地,一起来做更重要的事。
同一时间,谭承启进屋,端起茶杯猛地咽了几口水,缓解了干裂疼痛的嘴唇。
“大人,大坝决堤,想要重新修起来没有那么容易,您看看那底下都被水泡成什么样子了,这实在是……”
他身后跟着一个絮絮叨叨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身子,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口中却全是质疑的话:“并非卑职不愿意配合大人的工作,只是大人您提出的要求实在是难以达到,灾民这么多都等着安置,您这赈灾银子全部用在这上面,让我怎么跟百姓们交代啊……”
“怎么交代?”谭承启放下杯子,目光凌冽,“孙知县远在这暄洲,想必是还没听过我的名字,您不妨先想一想,皇上把这件事交给太子,太子让我来负责,若是差事没办好,你我又怎么和太子交代,怎么同皇上交代?”
他轻轻笑了笑:“孙大人,您这个项上人头,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