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敛眸轻笑,毕恭毕敬的对柳通行了礼,跟着萧矜北离开了这里。
柳夫人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缓缓勾了勾嘴角。
“清仪如今当真是变了,”柳通对着柳夫人感慨,“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连问都没问一句……”
“清仪已经嫁做人妇,如今比起柳府的女儿,最先是世子妃,”柳夫人淡淡道,“柳家如何,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还没有适应的是您。”
柳通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柳瑾瑜,没说出话,甩袖上了车。
柳夫人没去理会他,拉着柳瑾瑜说话。
“您要带清仪去哪?”柳清仪跟着萧矜北,轻笑道,“神神秘秘的……”
“去了你就知道,”萧矜北懒洋洋掀了掀帘子,“今日日光正好,往后入了冬可就没这么合适的天了。”
柳清仪挑了挑眉,也不再多问,顺着萧矜北撩开的帘子看向了外面。
考生们从考场出来,多半都要回客栈休息,萧矜北没有和他们挤这些酒楼,带着柳清仪从一条僻静小路绕了出去,一直出了城外。
“夫君,”柳清仪看着外面的景色由人潮如织变成了山野河流,好奇道,“还没到吗?”
“马上,”萧矜北笑了笑,“怎么,等不及了?不然你做点什么贿赂贿赂爷,爷透露一点消息给你?”
“您又不告诉我要去哪里……”柳清仪知道这人又要趁机出什么坏主意,伸手拿了个小果,剥好后支到了萧矜北嘴边,“怎么还不让人问问?”
萧矜北就着他的手把果子叼在了口中,挑眉道:“问啊,爷巴不得你问呢!”
柳清仪小小的白了他一眼。
世子爷自从表明了心迹,变得比从前黏人了许多,眼神时不时落在身上,丝毫不遮掩,含笑的眼神热烈又灼人,像是寒潭深处偶然散落的星光。
马车在一处空旷的野地停了下来。
已经入了秋,这里的草木都泛出了黄色,潺潺溪水在不远处流动,虽然不像盛夏一般生机勃勃,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柳清仪被他抱下车,轻声道:“爷,清仪现在能自己走了。”
她膝盖上的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精心照料已经大好了,萧矜北却还是保留了之前的习惯,走到哪里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抱着。
“那又如何?”世子爷满不在乎,“爷乐意抱着你走。”
要不是太医叮嘱让柳清仪时不时出来走动,他就是走到哪里把人抱到哪里都不会厌烦。
“不重吗?……”柳清仪轻声问。
夏日里也就罢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凉,她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重,偏世子爷为她这换季就生病的毛病耿耿于怀,总是弄各种各样的东西回来给她补身子,补的最近都丰腴了许多。
连荷香都说,她最近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重?”萧矜北掂了她一下,哼笑道,“你这点分量算什么重,爷好不容易把你养回来一点,若是还和从前一样一股风就能吹倒,岂不是辜负了爷这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