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风一脸麻木的把东西还给了他。
他也是不长记性,明知这东西翻开后就是当胸一剑,还是手欠。
他还当萧矜北怎么突然转了性,脖子上多了个护身符不说,腰间还系了个荷包,问他也不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成了亲的人,心都脏。
萧矜北一刻钟都等不及,立刻站了起来:“长风……”
魏长风摆了摆手。
“去吧,”他心累道,“世子妃没事也不会寻你,这里有我盯着,若是发现什么,等我们回去再说。”
萧矜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掀开窗子就要走。
“等等!”魏长风赶紧把人拖回来,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岁,“世子爷,您好歹从门口走,蓑衣带着,别被人认出来!”
萧矜北严肃的点头:“不错,你考虑的周到。”
然后他穿上蓑衣,四平八稳的走了出去,转到街角无人处,立刻上马,直奔京华。
魏长风坐回桌边,低笑一声,摇摇头,给自己满上了酒。
柳清仪此刻又睡了过去。
她反反复复发着热,一直睡得不安稳,荷香按照太医的吩咐给她喂了一次药,然后便退出去,守在了外面。
雨下的越来越缓,天色闷沉,阴云不散。
这样的天气最容易犯困,荷香脑袋支在门框,有一下没一下点着,突然一个激灵,摇摇头睁开眼,发现有人正从门口走了进来。
那人身披蓑衣,看不清面容,只是身形高大,一看就是男子,荷香立刻清醒过来,正要开口唤人,便见那人抬了下蓑笠,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荷香眼睛瞪大了:“世子……”
萧矜北一摆手。
荷香立刻会意,正要退下,又担忧往里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世子爷恕罪,世子妃高热不退,刚服了药歇下……”
“高热?”萧矜北脸色一变,“开门。”
荷香立刻打开了房门。
他身上蓑衣带着寒气,萧矜北脱下身上这些累赘,随手扔在屋外,抬步走了进去。
床上柳清仪还在昏睡。
她原本睡觉很轻,只要有动静总能惊醒,可这一次服的药里有安神的作用,萧矜北人到了床边,她也没能醒过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矜北低声问。
“从秋狩回来就这样了,”荷香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王妃请了太医,太医说是忧思过重……”
“知道了,”萧矜北伸手,手背碰了碰柳清仪苍白的侧脸,低声道,“下去吧。”
荷香行礼,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屋里药味还没散干净,萧矜北目光停在柳清仪脸上,久久未曾离开。
生病的人总是精神不济,再加上柳清仪这一次几日不曾睡好,待她再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柳清仪蹙了蹙眉,忍过一阵头痛,慢慢睁开了眼。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微微偏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总算醒了……”萧矜北摸了摸她的额头,“若是再这样昏睡下去,爷都要去太医院抓几个老头过来了……”
柳清仪怔愣着没有说话。
“怎么这副表情?”萧矜北支着腿,手撑在膝头,玩世不恭的挑了下嘴角,“不是你叫爷回来,如今回来了,怎么不见你笑一下。”
柳清仪低声叫了一声:“……夫君。”
“嗯,”萧矜北声音低沉而温柔,“小海棠,我从前说过,只要你肯拉拉绳子,我定会赶回来,只是没想到,你当真会传讯给我……”
他勾了勾她的手指,一双黑沉锐气的眼眸之中,像是盛放了灼灼光华,轻笑道:“你……想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