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仪起身,笑着叫了一声:“夫君。”
荷香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萧矜北握住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亲,低声问:“做什么不睡觉?那劳什子书就那么好看?”
“清仪在等您,”柳清仪拉着他坐下,轻笑道,“夫君此行可还顺利?”
“还不错,”萧矜北把李仁的反应简单同她讲了一遍,“他到最后想起是我指使的,恐怕已经完了。”
柳清仪轻轻笑了笑。
萧矜北此事并没有瞒她,从一开始,他就打算从两个方向一起入手。
贪敛钱财卖官贩爵是罪过,但还不足以引起皇上的忌惮,想要彻查李仁,只能让皇上惊觉晋王的手已经能伸到京华,甚至能在宫门口私自调兵。
如此一来,皇上才会警惕,毕竟一个王爷,同时积攒了大量的钱财和人脉,对皇位是个巨大的威胁。
“在想什么?”萧矜北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搁在了她肩膀,长臂一收,轻轻晃了晃。
“在想晋王,”柳清仪低声道,“他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珊瑚去柳家笼络沈氏母女他并不知情,那仙女是魏长风假扮,目的是为了引他上钩,他也绝不会想到,唯一能让晋王记恨的,就是那几个为了自保而出卖他的小官员,还有把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的萧矜北。
就连柳通,都架着被逼无奈,为求自保不得不向萧矜北投诚的名号。
萧矜北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把一盆脏水尽数浇在了李仁的头顶。
还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可能会被波及到的人。
柳清仪神色柔和了几分,转头瞧了他一眼。
又是这样的眼神,期待和柔情并存,萧矜北被看的心尖发软,像是被毛绒绒的东西轻轻在心头扫了一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低声问,“嗯?”
柳清仪顿了顿,小声道:“想知道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萧矜北不明就里,“我就站在这里,你说我什么样?”
“清仪不是指样貌,”柳清仪笑了,转而推他,“您快歇息吧,清仪服侍您躺下。”
“这倒不用,”萧矜北把她抱起来,旋身换了一下两个人的位置,撑在了她上方,邪笑道,“我比较倾向于你服侍我些别的……”
柳清仪一扇子挡在了他脸上。
时候毕竟不早了,萧矜北也没闹得太过分,两人玩闹一会儿便睡了过去,月光下身形被床畔丝绸挡着,静谧而祥和。
可另一边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在狱卒的带领下进了大牢,他停在最里面的牢房,递给前面的狱卒一两银子。
“快点啊,时间不能太长了!”狱卒掂量了一下银子重量,“一盏茶的时间,说完了就赶紧走!”
“多谢。”
黑袍人道了声谢,等他走了,才摘下了帷帽。
“王爷可还安好?”
李仁猛地抬起了头,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谭兄?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能救我的法子?你快想想,谋逆是杀头的大罪……”
“王爷落难,谭某当然要来,”谭承启长身玉立,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尔雅,“谭某不才,只有一个法子能救王爷,不知王爷是否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