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柳清仪是绝不会问这种话的，但那日从柳家回来后，萧矜北强调过多次，要她以后回柳家先同他说，所以她还是决定先问问。
“去，”萧矜北毫不犹豫，“多带点银子过去，让柳大人修祠堂。”
他还记得之前在马车上把柳清仪惹哭的事。
柳清仪眼睛动了动，欲言又止。
父亲的帖子用词斟酌，一看就是之前真的被萧矜北吓住了，她觉得萧矜北要是真想让人安心，还是不要提起柳家祠堂比较好，免得父亲提心吊胆，天天担心列祖列宗。
不过她没说出来。
这是萧矜北的心意，虽然重点不对，但比起父亲日后会怎么想，她更不想驳了他的好意。
“那清仪先去准备，”柳清仪笑了笑，“夫君莫要贪凉，葡萄少吃些，待会儿还要用膳的。”
“你都不喂我了还吃什么吃，”萧矜北起身，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走，去库房看看给老夫人准备什么寿礼。”
柳清仪把帖子交给荷香，跟着他一起去了库房。
萧矜北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他有良田铺面傍身，花起银子从不手软，库房里放着的好东西前些日子挑挑拣拣送给柳清仪一些，如今还剩了不少。
柳清仪挑了个玉制的佛像，送给老人家最合适不过。
“从前没听你提起过你祖母，”萧矜北又随手拿了张名家百寿图放在柳清仪手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祖母年纪大了，一心只喜欢礼佛，清仪接触的也不多，”柳清仪轻声道，“世子别再拿了，已经够了。”
寿礼更在乎心意，她送的东西如果太出挑，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当成是嫁入了王府显摆。
“好吧，”萧矜北捏她的鼻子，“就你考虑的最多，换了旁人巴不得多拿些东西回去给自己长脸，你反倒往外推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清仪笑了起来，“况且父亲前不久升了官职，不请自来的人想必也不会少，谁知道背后会有几双眼睛盯着。”
萧矜北不置可否。
老夫人的寿辰只是个由头，官员们的互相结交都在这样的场合，柳通虽然不是什么朝廷新贵，但前不久得了皇上赐婚和淮安王府结了亲，来贺寿的人还是比往日多了一倍。
柳清仪下了马车，挽着萧矜北手臂走了进去。
柳瑾瑜正在门口迎人，见到他们微微一笑：“世子，世子妃。”
萧矜北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世子请随我去前厅，”柳瑾瑜做了个请的动作，对柳清仪笑道，“女眷在后面，阿娘和孟玲都在。”
“好，”柳清仪看了看萧矜北，“夫君，我先去给祖母贺寿。”
萧矜北颔首，等她走出去两步，又想起了什么，抬眸看了一眼。
“世子不用担心，”柳瑾瑜看他停下脚步，忍俊不禁，“这里毕竟是柳家，清仪是嫡女，这样的场合，不会有人给她难堪的。”
萧矜北淡淡的“嗯”了一声。
那两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刚挨了棍子，想来他在这里，她们也不敢作妖，不过萧矜北可没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他抬步跟上柳瑾瑜，轻描淡写的问道：“对了，你家祠堂在哪？”
柳瑾瑜动作一僵，脸色变了变：“世子……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