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有点追不上。卡莲娜老师也在快速移动着……”
谷雨所感应到的卡莲娜存在越来越微弱。
有种无论怎么追赶，总是追不上微妙情况。
看起来像是有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格挡在了他们之间。
“卡莲娜……”
在另一边的黑暗虚无中，学院长低吟一声。
在这声低吟中，她貌似察觉到了什么。
“若按照刚才推论，在这虚无中，想要确认存在的话。
应该要像我们这样的双方都确定对方的存在才行。
眼下，我们只是单方面确认了卡莲娜的存。
而她现在……可能没有这种确认。
若她没有确认我们的话，我们可能永远追不上她。”
听到学院长这样大猜测。
谷雨和绫华都有点沉默了下来。
若真如学院长所推论的那样，他们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片空间不知道消磨了多久的卡莲娜。
此时可能已经放弃了得到外界救援的想法。
“或许，为了继续保持着自我的存在，卡莲娜才会埋头迅速的移动吧……”
可能真相就是如此。
面对着这样的现状，谷雨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像永远追赶不上的卡莲娜那样埋头移动着。
说实话，他们三人也不知道在这黑白虚无中过了多久。
察觉到是自己把气氛弄沉默后，谷雨抱歉道。
“我们继续吧，卡莲娜老师应该还没忘掉我们。
哪怕等下她恍尔回神过来，或许会想到一些事情。
越是拖下去，恐怕只会被这虚无慢慢消磨殆尽的。”
“嗯，谢谢了。”
再次给出决定后，身为卡莲娜的老师的学院长谢道。
“不用谢，她也是我的老师。学院长。”
途中再次坚定下决心后。
谷雨也不管什么，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蓄好嗓门后开口大喊着卡莲娜。
学院长和绫华也会跟着呼喊着。
在那黑色和白色的虚无中不断呼喊着。
也许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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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娜视角。
“啊——！”
在持续不断的移动过程中，我的心情一烦闷下来。
便通过这样的大喊倾泻出来。
周围的虚无貌似也挺喜欢这样的烦闷的。
很快将我制造的烦闷吸收殆尽。
而后我又再次变到了埋头的移动中。
埋头移动，产生烦闷，大喊宣泄，烦闷消失，而后又是埋头移动。
如此循环往复过程，我也不记得我经历了多少次。
它们像是支持我存在的循环，周而复始。
像现在这样的思考，我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
“烦闷！……混——蛋——！”
在这个只有我自己存在的世界里。
关于粗话这种事情，只要能宣泄出我烦闷。
我也毫不在意使用着。
反正这里只有我自己，没有谁管。
若真的没有其它的存在，我可能就是这里的女王。
“女王？王……？我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边快速移动，一边产生着新的烦闷。
女王？至冬的女皇吗？
“我是卡莲娜·维斯……老师……卡莲娜老师？”
这应该是别人对我的称呼……
我是学院的老师，学院……古尔薇格，没错……
然后学院的建立者是我老师，负有魔女之名的老师，是她收留了我，我还没怎么好好报答呢……
我应该是闯祸了吧？
才被困在这里……
“我怎么又想到这种事情了！混蛋！”
明知白想这些事情，只会独增烦恼我大声骂道。
我又一次奋力地迅速飞出。
在心情平缓下了后，移动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但当心情再次归于平静时，我也会感到害怕。
若是真停下了，什么都不想地归于平静。
我的下场就只有被这虚无同化。
这样的矛盾令我苦不堪言。
放弃思考只会归化为虚无，想要思考得到却只有无尽的痛苦。
“这就是我的惩罚吗？……为什么！”
又到确认自我循环中，产生烦闷后大声宣泄的环节。
我那烦躁的心情还是那么愤怒。
有好几次，我忽然觉得，女皇陛下的目的是不是要打破这样的循环。
要是现在能祈求到她的话，我觉得我肯定会成为她的忠实信徒。
会理解她在筹谋的事情。
“女皇陛下，你听到我的呼喊吗？”
我很不要脸的仰头高呼女皇。
因为这样的举动也是我生前未见的。
人类在陷入绝境无法抵抗后，确实真的会祈求神明的庇护呢。
这样的理论是第一次在我的人生中成立。
明明平日里对女皇一行没什么好感的我，这一次厚颜无耻地祈求着。
然而，无论怎样的高呼，最后得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虚无。
我无耻的笑着，不知是笑我自己像个小丑。
还是在笑所谓的女皇也就这样。
我无耻地笑完后，把刚才的我又嘲讽了一声。
“我，就只能这样了吗？弱小又无知，愚蠢还可笑……”
变成了祈求者的我疯狂自嘲着。
相比于那样原本自认是能挖掘出世界真理的我，恐怕已经相差甚远。
“真理，是给予我这种傲慢之人，正确的绝望吗？”
我停下了迅速的飞行，丧气地自嘲道。
但就在这时，我终于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听到了除我以外的声音。
颇为神圣的呢喃在周身想起，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发出的话语。
“没错。”
神明回答了我的问题。
但祂的这一声回答，却也如同降下了对我的审判。
“你是谁！”
“我们不是谁，我们谁也不是，你也会慢慢变成我们，仅此而已。”
“……虚无？”
“无论怎么定义，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必知道。”
“……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
祂这样的回答，说实话我没感觉有多少意外。
假若祂就是代表这片虚空的话。
祂自身确实不需要什么定义之类的。
或许，祂就是所谓的真理……
我在心想到。
“为什么我会……”
“不要问为什么，我们不会回答。等你融入我们后，自然会知道一切。”
“……变成你们？在失去了自我后，一起变成这无尽的虚无？”
我这样的问话，对方也确实没有回答。
静默了下来。
又是一个真理，现在就摆在了我的眼前。
真理有时候确实不怎么美丽。
明明我渴求的真理就在眼前，但我此时此刻却异常的愤怒。
“我还是舍不得吗？”
我摸着我的虚无的胸口，里面仿佛灌满了苦涩。
我在脑海中不断寻找着其它的解决方法。
但很明显，在这样局势明了的情况下。
我恐怕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因为我这条小鱼，无法独自游上坠落下来的瀑布。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在这样深陷绝望，还要面对着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情况。
在我的回忆中闪烁过了一道身影来。
“……王？”
也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我王”的声音。
“卡莲娜老师！……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