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喧闹嘈杂，拱手一礼，便搏得佳人一笑。
还有最后洒然退场的模样，弄得好像是谷雨打赢了比试一样。
但一时间好像也拿他没有什么办法。
四下欢笑声，奋起声，怨载声还有沉默，混杂成为了一堂。
倒是受了谷雨行礼的人，也如同绫华般，不禁纷笑。
“还行……”
“不错，不错。”
“优雅。”
“八十分。”
“还蛮可爱的嘛。”……
如此的议论，大多是由在场的女子口中说出。
眼见着全场为数不多的女子都被退场的小白脸吸引去，弄得不少人大为火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谷雨的这样的行为，也是一种挑衅。
众多敌意的目光若是能化为实体的话，谷雨恐怕已经被扎成刺猬。
今谷佳佑见到场面如此，目光微眯，开口道。
“在下暂且休息，诸位请便。”
说罢，他便跟随在谷雨身后退场。
见他退场，大伙也不算有多少意外，毕竟跟谷雨的对局中他本就消耗了不少。
适时退场休息也是挺正常的。
眼下擂台被让了出来，没有擂主的话理论上谁都可以登台。
只要有双方登台，对局便能继续进行。
“我来！奥山念流，奥山创。请大家指教！”
“水户一刀流，水户正也。前来请教！”
抢先一步登台的是两位同谷雨差不多大，勃勃雄姿的青年人。
他们呼喊报上各自的流派，二人简单行礼后，举刀对局之际，只见一声轰响。
咚的一声！
一把火红色漆面，华丽鞘柄的长刀，落地竖立，激起一阵火热的气浪。
“这是……真贯长宗……”
众人一时间便认出了这把红色长刀的名字，顿时四起的争吵地挑战声便销声匿迹。
随后，伴随着一声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声音，一道亮红身姿从二楼走出，跳到了围栏上，目光横扫四下。
“今天，我给你们一次挑战我的机会，你一起上如何？”
场上刚搭上对局的两人见到这把红色长刀，眼眸一滞。
再看这位傲然卓绝的挑战者，脸上有些阴沉。
眼下他们可以选择拒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拒绝对方的挑战，可不算是什么好的展开。
以一敌二在擂台上也是被允许的行为，只要实力足够，你想打多少个都行。
裟罗平时训练天领奉行的武士，便经常如此，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训练。
场上发生这样一幕，初来乍到的谷雨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免好奇。
“专注休息。就算你接下来的对手是他，现在还轮不到你。”
每轮比试结束后，不管胜负如何，裟罗大多数都是如此说道。
自从来到武道场后，她也没有像在御膳奉行那会儿，对每次的对局招式细节，提出入骨见血的指导。
影也是如此……
相比于口头上的招式讲解，她们更愿意直接实战指导。
可能是觉得打在身上的疼痛，比话语更容易让人记住吧。
“是。”
乖乖端坐的谷雨，在听完她这句话，自然也把目光从擂台上收下，闭目调整状态。
其实谷雨也有点惭愧。
毕竟裟椤和影都在认真指导他剑术，而现在好像也拿不出什么能看的成绩来。
算是今天的三连败，当前的战绩已经变成了十二负一胜。
几乎全败的战绩，在这里被人嘲讽哄笑也挺正常的。
放在双膝上的手，有些不自觉地握紧起来。
“忘掉！”
一个温热的水袋压在了握拳的双手上，还有一声如同命令的严肃声音。
脑子里的思绪如同被狠狠地踩了一下刹车。
谷雨睁开眼睛，稍稍转头。
裟罗端坐的身姿一如既往地板正，就像一把蓄满雷霆的刀刃般。
她的视线虽说朝着擂台上看去，但谷雨却感觉她一直在盯着他看。
“什，什么？”
“把刚才脑子里想到的全部忘掉。”
裟罗把话语的意思补全，谷雨想起上次影好像也有这么说过。
感觉她俩的用意好像都是差不多，也没有跟谷雨明说是为何。
谷雨也只能认为，她是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好好准备下一场对局。
毕竟，当前可是有众多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来着。
对于裟罗的指导，谷雨自然能没有任何理由和怀疑什么，也不管她是不是也这个原因。
总之端正好身躯，听从她的话，开始闭目眼神。
不过，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清理掉这些杂念。
“咳咳！！”
本想着喝口水，压压脑海里的念想，没想到连喝水都咳嗽。
谷雨有些狼狈地咳嗽着，旁边人见状都不禁为着倒霉的家伙献上哄笑。
不过也就笑了一会儿，就莫名地停住了。
只见裟罗出手拍着谷雨的后背，帮忙着把谷雨卡在喉咙里水弄出来。
用力咳了两下后，谷雨双眼溢着眼泪，算是顺住了气，停住了咳嗽。
“谢谢。”
擦了擦溢出的眼泪，谷雨也能想到他现在可能像是哭了一样，恐怕很难堪来着。
不过裟罗却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忘记了吗？”
这又让谷雨开始咳嗽起来，刚才心中的感激，忽然觉得她是故意递水给自己喝，然后才引发的咳嗽。
再次停下后，谷雨含红的眼睛看向裟罗，眼里满是不解。
谷雨这样在别人看来，像是被裟罗训哭了一样，又招来不少笑嘲。
同时想不明白，为什么幕府的大将会青睐于这样一个小白脸来着？
难道是因为长得好看不成？
“好想过去欺负他啊，看着这么委屈可爱的样子……”
怀抱薙刀的高大女子在二楼上，靠着栏柱，带着莫名愉悦难耐的心情说道。
离谱的言论听得旁边的男子害怕地退避了几步。
再看到她面对周围情况还能露出人畜无害的美丽笑容，更是让人心中恶寒。
这只是周边发生的种种事情之一，裟罗并没有在意什么。
她的锐利的目光视线一直都是聚焦到谷雨身上。
“不要去理解太多。关于强弱胜负之事，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什么要求吗？”
谷雨不会怀疑裟罗会说谎，但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不免还是会有些失落什么的。
回想来到武道场的十几场比试，十二负一胜的战绩下，她确实也没说什么。
同时也没有回避跟谷雨可能是师徒的关系，每一次都静静地像现在这般，会看完谷雨的所有比试。
既然对胜负没有什么要求，又为何如此关注？
其中产生的矛盾只会让谷雨越发的疑惑。
意识到不稍微解释些事情，谷雨恐怕难以听话安静下的样子。
裟罗闭眼叹了一下，像是准备把不怎么想开口的话坦诚说出来的样子。
“真要说要求的话，我只有一条。”
“什么？”
“无论怎么样，你要相信源流的招式。”
“相信源流的招式……”
裟罗的回答似乎一下子把谷雨的充满疑惑的眼眸清空了一样。
“将军大人……”
而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影举刀凛然而立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