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瞳捂住头,他的表情逐渐从痛苦变成纯粹的冷意。黑色的雾气侵染了他的异能,整一片冰域都变成了漆黑色。
红眸闭上了眼,消失在了黑夜里。
整个山体都在坍塌,升起的尘土浓雾席卷在整个区域,只有黑色的雷电与凌冰从中破出。
“他打算杀了所有人!”栖老和白梓渝站在远处,那些围攻而来的变异者和空塔人员,已经尽数变成了尸体。
他恐惧的看着那从烟尘中踱步而出的帝瞳。
那个帝瞳有着他熟悉的冷漠和愤恨。
帝瞳顺着感官看向向他袭来的栖老,长弓从身前消失,他轻轻握起手,雷霆从栖老身后爆炸!所有在他视线范围内的事物,都被极端的力量毁灭。
那个名叫许龄的孩子瞬间被洞穿炸裂开来,名为【栖】的老者就此崩裂。
仅仅一击,织国【V】将许龄粉身碎骨!
白梓渝蹙眉看着悄然消失的“席兰”,但是对“她”留下变异者感到困惑。她举起手,身后高空中的直升机便停下了。
她从帝瞳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就在研究着针对他,足以让他致命的沃克斯抑制力量。
本来在今晚以前,她的目标就是杀死他。
她落在了帝瞳的不远处,朝帝瞳伸出了手。
她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小女孩,披散着长发,微长的刘海有些倾斜。她的眉目之间,和帝瞳有几分相似。
“哥哥,好久不见啊。”她微笑着看着帝瞳。
【异能·不悔梦境】
“帝祈……”帝瞳停下了朝他们进攻的步伐,他听见了熟悉无比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了那个女孩。
是他日思夜想的妹妹,帝祈。
他快步走过去,紧紧拥抱住了向他张开双臂的女孩,震惊使得他双手不停的颤抖着,他愣愣的看向血腥一片的坍塌道路。
“帝祈”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她怔了怔。那个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正抱着这个女孩,难以抑制的哭泣着。
“我们回去吧,哥哥。”“帝祈”柔声道,她伸出手拍了拍帝瞳。
“可你已经死了啊。”帝瞳久久抱住她,他似乎用尽全力,才从齿缝中说出了这几个字。
“!”梦境瞬间就被击破,白梓渝震惊的看着抱住自己的男人,他具有非常清晰的意识,这不是被愿望所支配的模样!
“你……不想和我永远在这里吗。”梦境破碎后,白梓渝将被梦境中人的情绪所反噬,她仿佛心之所想般,继续着“帝祈”的话语。
“如果没有将杀死爸爸妈妈和你的魔物都除尽,尽管在这样美好的梦里我们一起生活,那么哥哥,就不是你所崇拜的那个能够守护你的哥哥。”帝瞳虽然意识到了这是虚幻的,但是他仍然无法完全的脱离。
“对不起,帝祈,一切结束后,我会去找你的。”
他朝着自己的手臂咬去!鲜血流满了整个手臂,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什么啊……白梓渝看着昏倒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她没有想到,帝瞳是知道帝祈早已不在的。他所“失去”的记忆,来源于自己沃克斯武器的自主封印!
原来有人能把仇恨凝聚成和【愿望】一样恐怖的力量。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真的有人会差点被自己的悔恨所撕裂,只能依靠力量活着,却也能把自己最执着的东西在自己眼前生生撕碎。
“葬花吟,你说过,要帮我找帝祈……你要快点走,你要……活下去。”他重新被自己的力量封印,变成了“失忆者”,他无意识的喃道。
如果葬花吟也不是愿望的支付者,是否葬花吟也和他一样,有着无法排解的过去呢。白梓渝想起那个同样靠在她肩膀上睡着的少女。
“这样看来,你们可真像啊。”
葬花吟朝韩子樱砍去,雷电划破空朝她颈部冲刺!禹境舟没有阻拦她,她默认韩子樱是可以击杀的对象!
【异能·金萤—无存之域】
葬花吟瞬间手中失去了知觉,她的剑变得犹豫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失去了对韩子樱方位的判定!
“花吟。”禹境舟轻道,她在神识领域里,敏锐的发现了异常。她果断挥空天堑,然后远离韩子樱,退到了禹境舟身旁。
【异能·赤萤—疼痛反噬】
金色的萤光骤然变红,它们聚集在灯笼中变成彤红。所有曾被她治愈的伤口的痛觉都会被复现!
禹境舟微退一步,看见那赤红色的萤光便果断的扬起手,苍胥出现!
火焰席卷而来,朝韩子樱涌去!
葬花吟瞬间感觉被魔物【沙】洞穿过的地方,重新爆发出伤口的疼痛。她紧握着天堑,准备用雷电麻痹身体,但下一秒疼痛不见,神识领域的“欺骗意识”被触发。
“哎呀,不要这样。子樱大人,你这样真的会被禹指挥官彻底杀死哦。”宫依子突然出现,禹境舟被迫停止了异能。
“我相信禹境舟,但是我更能明白灾难的痛苦。把所有可能扼杀在摇篮,才能真正的有希望改变一切。”韩子樱也停下了手,她蹙眉柔声道。
“放我们过去,我再说一遍。如果帝瞳死了,你们不要想踏出织国一步。如果你们敢干涉我终国的人,我不介意接手织国。”禹境舟收起苍胥,他无视了韩子樱的说辞。
“禹境舟指挥官请息怒!”方阖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韩大人!请不要这样做,这不是正确的道路,这只是怯懦无用的表现!不要辩解什么了,本质上,这就是在滥杀无辜!”
“隐形人!睡觉人!”葬花吟歪头指道。
“小花吟,我们又见面喽!”宫依子搂住方阖挥了挥手,方阖也有些害羞的举起手微微点头。 “我们舍不得也不能失去你呦,我亲爱的温柔美丽动人的韩大人。”宫依子朝韩子樱眨了眨眼。
“你们……”韩子樱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他们如此的相信眼前的人,也不由得让原本有些动摇的韩子樱收起了萤笼。
她叹了口气,朝禹境舟鞠躬道。“好吧,我可以让步。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遵从席兰的预言。不管是向内还是向外。禹境舟,你要小心,预言说过,你会有残酷的未来。”
“等到那时,再来定论。”禹境舟微颔首,他拉着葬花吟径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