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花鸟市场遍地布满了浪漫的氛围。与普通的花鸟市场傍晚关门不同，X市的花鸟市场是作为景点一样的存在，一条小街左右两旁站着摊位，都摆放着漂亮的花，芬芳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广场，往里走点还有大型的车辆拉来各种品种的花束，这时很像集会。
X市将花鸟市场装扮地很浪漫，小型灯束挂在灌木、路灯上，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像被摘下来的星星，买花的旁边还有小饭馆，酒馆和茶馆，木制的桌椅摆出来，颇有乡村风气。流浪歌手就在旁边拿着麦克风，唱着民谣，再走，你就会看到有人将琴包放在地上，谱子被风吹起一角，悠扬的小提琴再空中飘扬，而旁边就是速画人物像的艺术家。
浪漫、舒适且自由美好。
“小姑娘，要不要跟你男朋友来一张人物像啊，很快的只要五分钟。”
“啊？”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情侣。”
老板倒也不觉得尴尬，立刻转了话风：“不是情侣也可以画啊，留下一个纪念嘛。画着一张然后放在家里多好啊。”
“要不哥哥我们就画一张？”
余晚晚看向沈钺，见沈钺脸上没有出现过多的情绪，才犹豫开口。而沈钺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得到回应，余晚晚便拉着沈钺过去了，老板从旁边借了一个小凳，余晚晚坐下后，沈钺才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凳子坐下。
凳子很矮，大概也就三十厘米的高度，沈钺坐下后那双大长腿就显得无处安放，换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且看起来并不粗俗的姿势。
“你们两个靠得近一点呗，这样画出来才亲近好看。”
余晚晚犹豫之时听到身旁传来嘟囔：“怎么画个画要求这么多。”
说罢，身边的热源一下靠近，肩膀传来碰撞，她本能转头看到自己的肩膀靠在沈钺手臂上，面前的肩头缓缓下沉到达了与她平齐的位置后停下。
“开始吧。”
明明暗暗的冷白色打在沈钺的脸上，让沈钺有种冷峻清冷之感，铮亮的皮鞋斜斜地落在地上随性却显得格格不入。今天他将梳成三七背头放下形成自然的三七分刘海，少了些严肃和干练，但依旧帅气。
可能是想留下一个好画像，他有些紧张，双唇不自觉地抿起，神色间透露着不自在。原来这个人看着随意其实紧张地不行，本就挺拔的背脊此时直直地僵硬着，不知道还以为回到了军训站军姿的时候呢。
“扑哧——”
“怎么了？”沈钺疑惑发问。
“没事，就是觉得哥哥你怪可爱的。”
可爱？这样的形容让沈钺浑身一愣，然后僵硬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可爱？”
“嗯。”
得到再次肯定的沈钺，宛若雷劈一般惊骇，他双唇蠕动似乎是在挣扎，最后放弃，脸色从尴尬又难看变化成了淡淡地无奈。
那句话用在这里虽然不好，但却很贴切——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终于不只是沈钺单方面逗她了，这种感觉让人格外的愉悦。
“哎，那个小姑娘，别光看着你朋友啊。我画不到你的正脸。”
“啊，我？”
“听到没小姑娘，看正前方。”
沈钺顺话调侃以报自己刚刚的仇，他侧目看余晚晚被灯光照到的耳廓已经变得通红，视线慢慢移动落在对方隐入黑暗中的脸庞，仔细辨认才发现余晚晚对着他的那半张脸，自脖颈而上全红了。
此时故作镇定地看着前方，像个上课的小学生，背小手坐得板板正正，目视前方看黑板。多大的小孩啊，脸皮这么薄。
他家小孩果然怎么看都好，怎么看都乖，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小子。
家世不能差吧，长得也不能差，这小丫头可是个小颜控呢。人品也要好，身手不能差能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小丫头吧……
这个想法一打开，就很难停下来。在他心里余晚晚正小，可没过几年，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总要谈恋爱然后嫁人，思来想去，觉得余晚晚的另一半定要接近完美，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他家的小丫头。
一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未来不知要便宜了那家的臭小子，他心里怎么样都不得劲，以后总得要跟他打过一架，得到他的认可吧。
不过估计只能在他手底下过几招吧，到时候他手下留点情吧。
“画好了，你们来看看。”
当沈钺回过神来时，余晚晚已经起身跑了过去，他连忙起身，走过去。
“哥哥，你看！”
墨渍未干的画像被捧到他面前，画像是涂鸦风格的，将他们脸上的五官特点捕抓地很好，大眼睛长发，戴眼镜三七分，一个羞愤一个正经，莫名有些滑稽。
不得不说老板捕抓神态的技术很好，活灵活现，挺有趣。
“好看。”沈钺淡笑回应，“老板，多少钱，我扫你。”
“五十。”
五十，这么贵？
价格让原本的欢喜大打折扣，她以为最多也就三十呢，这样一看还是有些小贵。五十一张，还不如她自己画一张呢！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很喜欢吗？”
额头被沈钺轻轻一敲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老板，招手让沈钺低头。
“怎么了？”
余晚晚看了看身后，附耳小声地说：“五十，好贵啊。我在家也能画，早知道就不花这个钱了。”
“呵呵。”耳边传来微哑的低笑，片刻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廓，“景区自然会贵一些，喜欢吗？”
余晚晚打开手里的画，看着里面的两个人，露出不值钱的笑：“喜欢。”
“既然喜欢，那就是值当的。”
他心情愉悦，抬起手想像往日那般揉揉余晚晚的头，可看到对方精心打扮刘海以及银色发箍时。手停在了空中，最后勾起一缕弯曲的发尾，摩擦蹂躏滑而软的发丝。
“哥哥，怎么了？”
沈钺淡然地收回自己的手，发间的幽香似乎还在指尖环绕：“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