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终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奶茶店，车停到了道上。余晚晚和华净分别从车上下来，走进奶茶店。
余晚晚点了两杯奶茶，由她付钱。
“说吧，你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余晚晚将一杯果茶递给了他，自己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华净没有动那杯奶茶，目光直直地看向余晚晚。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余晚晚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华净不动面前的水果茶。
她拿过拆开吸管，“噗”地一声破开了封口膜，接着又举着给华净，强硬地对他说：“喝啊，为什么不喝。”
华净似乎是被她逼得没有办法，顺着她的动作低头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一下充斥了他的口腔。
他紧绷神经莫名就松弛了下来，他张口想要再喝一口，结果面前的人已经将奶茶放了下来。
“自己喝哈。”
华净委屈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余晚晚，双手心环住果茶的杯体，慢慢拉了过去，低头又喝了小小的一口。
“你有什么事要跟我？”等华净喝完，她才开口询问。
面前的华净收紧自己环着果茶的双手，许久才缓缓道：
“你是不是要转学了。”
余晚晚一愣，抬眸疑惑地看着他：“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华净抿着唇看着她，眼神执着：“你告诉是或不是？”
余晚晚喝了一口奶茶：“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这个学期不会走的，怎么了？”
华净咬着下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她有着说不出的委屈：“下个学期你是不是就要转走。”
“可能……怎么了？”
余晚晚并不打算在这个学校长待。现在她留下来无非是为了能够考出一个比较好的成绩，然后风风光光的离开，而不是像一个败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跑到其它学校避风。
“你……”华净低着头，似乎觉得这个话有点让人难堪，“能不能……不走……”
闻言，余晚晚吮吸的动作一停，管中的奶茶回流进杯中。她松开吸管，舔了舔甜甜黏黏的嘴唇。
“为什么？”
给她一个留在这座学校的理由。
沉默良久，华净都没有给出一个理由来。
气氛算不上凝固但确实也是轻松和愉悦。余晚晚看着面前之人纠结难言的模样，一张脸在她面前闪过，原本毫无波澜的心忽然被掀起了波澜。
欲言又止的难言，她在另一个人身上同样见到过。她难以自控地说出的这句话：
“你在，我不走就是了。”
她的回答似乎在等待答案的人意料之外。华净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并没带有余晚晚想象中的欢悦。
对方似乎对她的答案很不满意。
难道他想要的不是一个答案吗？
余晚晚很不解。
“你说得是真的？”华净轻声询问。刚刚的那句话，对于他而言带了些魔幻的色彩，以至于他不是很敢相信。
“当真。”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哪怕那个决定是因为一瞬间的恍惚而做出来的。
面前的华净笑了，他澄澈的双眸里仿佛酒酿被打翻一般的醉人，嘴角的笑容如此干净而阳光。
“余晚晚，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还你……”
听言，余晚晚奇怪地看着他，将口中的奶茶吞下去，“朋友之间需要这些东西吗”，一杯奶茶见底，“你还有其他什么事吗？我爸不让我在外头多待，一会还要回去上课。”
华净看着她，浅浅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状，余晚晚将自己面前的奶茶喝完，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她转身背起自己的书包，向华净摆了摆手：“那我们明天见。”
华净默默地跟她挥了挥手。
店外的树叶飘落而下，从余晚晚身后飘过，他只能看到那道被绿叶隔开倩影。
脚不由上前几步，看着黑色的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扯了扯嘴角，脸颊的淤青向他传来酸痛的痛感，眸色随之黯淡了下来。
之后余晚晚的校园生活算是真正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中途孟琳来找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明里暗里都在指责余晚晚让她丢了一个金主，骂余晚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听到这些话，余晚晚没生气反而觉得面前的人很疯魔，她没等对方说完就离开了。
期中考试，余晚晚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这段时间她频繁见到华净，他们几乎一起上学和放学。同时她的发现华净身上的伤比以前少了很多。
“真好他们不找你麻烦了。”余晚晚感叹道。
华净微微一笑：“嗯，听说他们最近遇到了麻烦。自身难保，自然就没时间来管我了。”
华净的话在余晚晚心里划过一道痕迹，她仔细回想才猛然发现，她身边那些欺凌过她的人都在渐渐变少。
一心都投在学习上的她，没有八卦的机会。等她回过神来去打探那些人，却发现的大部分都转学和退学了。
没有退学的那部分人，关于他们的流言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如今他们行走在校园中，如同被人扒掉了衣服一样羞耻。
余晚晚很难打听到的听闻都是华净告诉她的。
这些人的信息在一夜之间被暴露在大众地底下，出轨、嫖娼、离异、赌博……桩桩件件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据说曾经泼了她粪水的女生，家里母亲跳楼了，父亲跑路了，而她被迫退学，不知该去往哪一处。
不知道华净从什么途径打听到这些消息，每一件进入余晚晚的耳中，都让她心惊胆战和唏嘘。
“这算是恶人有恶报吗？”
曾经欺辱过她的人，无一幸免。二中的学生也因为这次事件来了一次大换血。
这个学期就是在这样的风雨中结束的，余晚晚更是获得了年级第二的好成绩。
她原本打算初二上就转去一中，但华净将她留了下来。
可就是如此喜剧，最终她还是去了一中——当她初二上来报名的时候，一中早就转学走了。
那次出去配眼镜华净留给她的唯一联系方式也没能联系到对方。
既然约定的人都不在了，她也就不再需要遵守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