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微微仰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眼底满是敬仰。
这一刻,在他眼里,张耀祖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好像不管任何困难,在他这里都能被轻松地化解掉。
同时,五毛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一定要好好历练,让自己早日强大起来。
也能像张耀祖这样,独当一面、无所不能!
五毛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张耀祖完全不知道。
把陈有财等人吓退,便关切的回头看着他。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五毛愣愣的摇头:“没有!”
见他确实没什么事,张耀祖大手罩上他的脑袋揉了揉。
声音沉稳有力,又让人倍感温暖。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率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要硬上。”
“也不要慌,心静下来才能找到敌人的突破点,明白吗?”
五毛抿了抿唇,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耀祖叔!”
这一场闹剧结束之后,在张根顺几人的组织下,人们又重新排起了长龙,喜笑颜开的购买奶茶。
4毛钱一杯的奶茶,买到就是赚到!
时间就这么不急不缓的流淌,奶茶店在孟玉玲和五毛的打理下,生意越来越红火。
两个人长得都好看,见到人就先笑脸相迎。
哪怕是不买奶茶的旅人,进到店里也能得到热情的招待,喝上一口暖烘烘的白开水。
热情周到的服务,很快就获得了众多消费者的认可。
再加上店里贴心的摆上小桌小凳子,每一张小桌子上都摆着一盆鲜花。
配以暖色调的灯光,使得这个小店处处透露着温馨。
三两好友相约着一块来奶茶店,喝喝奶茶聊聊天,一度成为独属于相山县的一种时尚。
在此期间,相山县供销社负责采购的蔡经理,也亲自登门拜访张耀祖。
直言要从他这里进奶茶,并对张耀祖的报价欣然接受。
夜,月儿当空,秋风微凉。
张家老院,气氛正好。
“干杯~”
堂屋里,老张家欢聚一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
张根顺举着酒杯,笑道。
“这一杯敬咱们家的大功臣,耀祖,今天成功把咱们相山县供销社的订单拿下。”
田小英笑的见牙不见眼,拍着大腿对坐在主位上的张大富老两口说道。
“哎呦,爹娘,您是没看到,耀祖今天可风光了。”
“那供销社的蔡经理,见到耀祖都客客气气的,说话都不敢大声。”
“耀祖报啥价就是啥价,人家连一秒都不敢耽误,当场就跟耀祖签了合同。”
“就怕耀祖不给他拿货,哈哈~”
路红红也一脸眉飞色舞。
“是啊爹娘,这可是个大单,人家起步就是300箱起订。”
“这以后啊,相山县所有的供销社都是咱们的客户,咱们呐,也跟国营单位攀上关系啦。”
张大富老两口听得满脸激动。
也不知道是被酒气熏的,还是热血上涌的原因,黝黑的脸现出了一抹薄红。
“真的?连供销社的经理想拿货都得看我儿的脸色?”
张耀祖咽下嘴里的果酒,哭笑不得道。
“娘,哪有那么夸张?别听两位嫂嫂瞎说。”
田小英美眸一瞪,顿时不乐意了。
“嘿,我这可不是瞎说啊,当时那么多工人可都看见了。”
“那蔡经理一见到你就给你散烟,那可不是在恭维你吗?!”
想到那个场面,张大富高兴地嘿嘿直笑。
“我儿出息,我儿出息...”
小冰也举起手里的汽水,奶声奶气的道。
“爸爸最厉害啦~”
张耀祖秉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也不跟他们掰扯。
大家高兴就好,捏着手里的果酒宠溺的跟自家宝贝闺女碰了碰。
“干杯~”
就在张家众人其乐融融的时候,隔壁烈集县供销社主任办公室内却灯火通明。
供销社主任杜谦张嘴悠悠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那张国字脸面无表情。
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等烟抽了一半,杜谦才温温吞吞的开口。
“田经理,这奶茶在市场上越卖越火爆,为什么咱们供销社到现在还没上这类产品?”
随着政策的放开,供销社的效益本来就一日不如一日。
这么火爆的产品,按理来说供销社早就该上了。
但是,据他所知,直到现在别说奶茶了,供销社连个奶茶皮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田博是负责烈集县所有供销社产品采购的经理,不至于连这点前瞻性都没有。
所以,今天他特地把田博叫过来,打算了解下具体情况。
田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额上隐隐泛着冷汗。
“这个产品,我...我一早就去谈了。”
田博小心翼翼的看了杜谦一眼。
别看杜谦一脸正气,只有他知道,这位才是一个狠人。
在那人目光瞥过来之前,田博赶紧垂眸继续道。
“只是,这次的货槐禾厂只负责生产,销售权却在一个叫张耀祖的小后生手里。”
“但是这个张耀祖是个油盐不进的货色,难搞的很。”
“我去找他谈了几次,他都坚决要按市场价,也就是一杯3毛5,一箱4块2的价格给我。”
杜谦探身弹了弹烟灰,沉吟一声道。
“他这边搞不定,你找季军,给他点好处,让他给你按出厂价拿货,到时候再把采购价改成4块2一箱不就成了?”
“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
田博擦了擦额上的汗才继续断断续续道。
“季...季军那边一口咬定跟张耀祖签了独家代理合同。”
“这个事除非张耀祖同意,不然他做不了主。”
“还...还说...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偷鸡摸狗的事他干不来,更不敢公然受...受贿。”
田博话刚说完,杜谦便冷笑一声,说出的话似嘲似叹。
“季军...是个正直的人,呵呵~”
“没记错的话,咱们跟槐禾厂的合同快到期了吧?”
田博咧咧嘴,眼里划过了然,点头应道。
“是快到期了。”
杜谦点点头,把手里的烟按灭,嗤笑道。
“按市场价就按市场价吧,先把货弄到手。”
“迟迟不上货,损害的是供销社和全体工人同志的利益,这个责任你我都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