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廷淡笑:“有时候人总要激流而退的,否则某些人该忌惮了。”
沈放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长叹一声:“上面那位疑心病也太重了,不就是因为徐伯父再次连任成功了吗?”
“他是怕自己连任失败,那么不出三年,我岳父就会登上他那个位置,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霍嘉廷无奈叹息:“我总得做出个样子来,让他好放心不是。”
“自古以来,这军政一家总归是当政者们的大忌。”沈放喝了一口酒:“徐霍两家,结的这秦晋之好,戳了某人的眼珠子肺管子,可是他又不能作什么,只能干看着,谁觉他自己没有女儿呢?他若是有女儿,怕是老早将你定了下来,你这个驸马跑都跑不掉了。”
沈放这比喻可真是......霍嘉廷无奈,这兄弟每每总能语出惊人:“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送你?”
沈放挑眉:“你都准备急流勇退了,还是不要来送我这个当红炸子鸡了,否则又要惹得某人心中不爽快了。”
当红炸子鸡?这话说的倒是贴切,沈放这次被外放去伊利亚,和伊利亚驻军换防,明面上看是降了级,实际上这可是上面那位的一招好棋,这是在准备培养第二个霍嘉廷的节奏吗?
“上面那位想要依样画葫芦,将你打造成第二个我,你不会不知道那位的心思,你是怎么想的?”霍嘉廷问道。
“他画他的葫芦,我过我的生活,本就是两条不相干的路,我又何必烦恼。”沈放自嘲一笑:“这个世上不是每个人对高官厚禄有追求,有些东西比起那些高官厚禄更重要,比如我们的兄弟情。我们曾经一起经历生死,除了血缘上没有关系,比起那些所谓的亲兄弟更要亲厚,我们之间是永不相负的生死之情,根本不是他们那些政客所能体会到的,因为他们的眼中永远只有利益。”
“不管什么时候,世事如何变迁,我们之间永不背叛,这是我们彼彼此的承诺。”霍嘉廷笑了出来:“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记得,当初我们还有阿爵,三人一起发的誓,虽然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但是这个誓言我们从没忘记过,这些年来,我们守望相助,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沈放放下手中的杯子,清脆的玻璃和木制桌子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又厚重:“即使这个人是地位至高之人,我们也不会害怕。”
“好兄弟,一辈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霍嘉廷说道。
“难不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兄弟,谁要是伤害你,我就和他拼命,不管那个人多么尊贵,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我的兄弟。”沈放嘴角微扬,依旧一脸痞态。
“我很感动,真的。”霍嘉廷拿起了酒杯:“为了这份感动,也值得喝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你这酒量,不多喝几杯,我都觉得亏了,亏我刚才那番真情流露。”沈放调侃道。
“我怕你回家被老婆追着打,那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霍嘉廷也不遑多让。
两人相视一笑,酒杯再次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