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桢心中大骇,明明真的是自己胡诌,怎么还被说中了?
再看其他三人,显然跟木桢是同样的情况。
水长春此时终于相信,木桢所言确为事实,而非她胡乱杜撰。
因为在四人无法动弹后,那群笑声清脆的少女,便将四人团团围住。
她们也不说话,就围着四人边嬉笑着,边欢快地转圈。
待三圈过后,就见那群少女齐齐从耳后发迹处,剥开自己头皮,然后将头皮中脑袋取下,托于掌中。
看到此番情景的四人,早已被惊得忘记挣扎。
尤其是最为胆小的木雨乔,眼神中的惶恐已到极致,紧闭的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本已被惊吓到极致,而那些托头少女的动作并未停下。
它们并不理会,自己汩汩冒血的脖子,和流淌得到处都是的黑血。
而是走到四人跟前,举起手上的无皮头,跟四人脸贴脸挨着。
不过几个呼吸,四人就见贴着自己脸面的无皮头,骨相开始朝自己的变化。
没一会儿,那些无皮头就变得和四人轮廓一模一样。
那些无头少女仿佛很满意,收回各自手上的头之后,便快速套回头皮中,然后在耳后一抹。
待头上的皮重新绷紧,就见木桢四人的脸,出现在那群少女头上。
“咔咔咔——”
它们转了转新头,随手一抹,到处的黑血就那么凭空消失。
而刚才的换头少女们,又重新恢复活泼,嘻嘻哈哈互相打量欣赏。
仿佛没有看到木桢四人一样,蹦跳着朝远处跑去。
待到听不到它们的声音后,木桢四人才恢复行动能力。
“哇——!!!”
恢复行动能力的瞬间,木雨乔便哇一声哭了出来。
木桢等人刚想去安慰,就见哭得乱七八糟的木雨乔“唰”地一声抽出法剑,边哭边吼道:
“吓死我了!我要砍死那几个变态鬼!”
“呃……”木桢、木雨凌、水长春齐齐石化当场。
水长春一把将人拽住后,才问木桢:
“它们刚刚只是在复制我们模样,并没有干什么其他坏事儿吧?”
木桢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之后,不是很确定道:
“应该是的吧,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还是随时注意着身体吧。”
“有问题。”
木桢刚说完,那边木雨凌就突然接话。
见三人面上惊讶,就见木雨凌随意走到一个男子面前,扬手“啪”地给了对方一耳光。
木桢三人疑惑的表情,在这瞬间变成震惊,而打完人的木雨凌,却镇定地站在原地。
挨打那个男子“哎哟”一声后,原本尚算清秀的脸,瞬间瘪成黄桥烧饼。
隔壁倚门而笑的妇人,见状掩嘴“咯咯”笑道:
“武田君的脸又歪了,是太久没有换头了吗?”
被叫武田君的男子,迅速将烧饼脸捏回原型道:
“啊,让您见笑了,只是忽然来了股怪风,吹得大了些。”
两人自顾自地说话,木雨凌大摇大摆走回来道:
“那几个伥鬼复制我们的脸之前,这里的人是能看到我们的。”
“但现在你看,他们完全看不到我们,甚至无法感受到我们。”
这确实是件诡异的事情,但木桢却觉血脉中,隐藏的兴奋隐隐升起。
“看不到我们?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完,带着三人直往城池中,最繁华的街道走去。
三人现在没人再质疑木桢乱编,都以她马首是瞻,她说往哪边走,其他三人便跟着往哪边走。
然后,原本看似祥和一片的城池,突然便起了波澜。
不是这里来一股怪风,就是那里来一波怪浪,再或者便是莫名其妙的地动。
不错,这些动静,正是木桢带着三人搞出来的。
刚开始,其他三人见木桢这般狂放的作风,还有些不忍。
“万一,万一它们不全是伥鬼怎么办?”
“就算是伥鬼,可它们看不到我们,也无法伤害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木桢却不为所动,只一边搞破坏,一边淡定道:
“天生坏种的东西,不是在害你,就是在害别人。”
“况且,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的脸被拿走,一点事都没有吧?”
搞破坏的头两天,木桢知道这些人并非真正的人,一边想办法,一边借机发泄来自灵魂深处的血脉仇恨。
但到第三日,木桢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体内一直沉睡长苗的小豆芽,突然朝她示警,并且朝她灵根吐了一口浓浓的生机之力。
而这口生机之力一吐出来,就被吸收得干干净净,仿佛身体渴望已久。
木桢这才觉出大事不妙,因此时不时逮着另外三人,给他们灌灵药液。
“所以你这两日给我们灌药液,是因为我们中招了?”
木桢点点头,神色凝重道:
“我只能说,以我的判断来说,若我们不能在某个期限内,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们会被这些玩意儿吸死。”
“所以,你们还觉得我搞破坏过分吗?”
木雨凌有些不解道:
“可是搞破坏,和我们找解决办法有什么关系?”
木桢指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道:
“难道你们没发现,这段时间虽被我们搞得鸡飞狗跳,但那些鬼东西,却丝毫不受影响吗?”
听木桢这样说,木雨凌立马明白过来。
“所以,我们要找到能够让他们卸下伪装的东西!”
见木桢点头,水长春也接过话道:
“既然蓁蓁如此了解这种伥鬼,那它们最怕什么?或者说它们最信仰什么?”
水长春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跟木桢异口同声道:
“那座红白高塔!”
木雨乔听到这会儿,好像总算有点捋清楚状况,小小声道:
“可是那座红白高塔,咱们并没有在城中发现呀!”
确实,三人在城中已经鸡飞狗跳七八日,整座城池都已经逛完,却始终没有发现那座高塔。
“那高塔肯定藏在城中,我想,情况大概和我们跨过青石路一样。”
木桢直觉,那红白高塔的隐藏方式,正是像那青石路一样的另一重结界。
回想自己在树顶时,看到的整个城池的位置分布,木桢放下手上东西道:
“我知道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