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急有什么用?驾驶飞行法器的时候,怎不知小心点?”
木兆希听到木雨凌的急声,一脸烦闷的喃喃自语。
修士听力何其优秀?
木桢一听这话,就知道要遭,刚想打断木兆希,却见木雨凌已经冲过来。
只见木雨凌脸都气白了,声音冰冷冲木兆希道:
“你什么意思?!”
见大家都看过来,木兆希觉得没脸,当即梗着脖子道:
“我说得不对吗?你要是小心一点,我们会掉进来吗?”
“有本事你来!”
木雨凌气得不轻,随口一句话出来,却不想戳中木兆希肺管子。
当即气急败坏道:
“我来?我倒是想来!家族要给我那么多修炼资源,我来就我来!”
“怎么?只享受家族好处,犯了错还不许说是吧?!”
“你……拔剑吧!”
木雨凌本就不善言辞,说完话便“锵”地一声拔出流风剑。
那边木兆希也火了,还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木兆庆拉住,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着急,都是担心家里,都是兄妹……”
木兆希却根本不买账,甩开木兆庆,连他一块儿骂道:
“少在这里充大哥,当什么和事佬……”
“啪——!!”
木兆希话没骂完,只觉身前人影一闪,迎面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还不等他说话,甩完他耳光的木桢,已经变掌为指,指着他鼻尖骂道:
“闭嘴!再说一个字,割了你舌头!”
此时的木桢,明明还是那张含着稚气的脸,说出的话却又狠又急,眼神的冰冷愣是让木兆希张不开嘴。
木雨凌早吓得一哆嗦,就近躲在水长春身后。
跟她一起哆嗦的还有木兆庆,他莫名就想到,之前和木桢合伙杀螃蟹怪的时候,对方干脆利落说挖眼、撬壳时的表情。
见缓过神的木兆希,还要试图张嘴,木兆庆顾不得气木兆希,一巴掌将对方口鼻捂个严实。
直到木兆希快翻白眼,木兆庆才松开手。
那边消停下来,木桢恶狠狠的眼神扫视一圈,才恢复如常道:
“飞行法器出事的时候,我离十一姐最近,那股力量来得突然又迅猛,根本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说完这句,木桢又看着木兆希补充一句:
“别说是我们,就是筑基修士来,也没有办法控制。”
木雨凌眼神感动,她就知道,果然还是十二细心。
那边的木兆齐听出弦外之音,开口问道:
“十二这么说,怕是还有什么未尽之言?”
木桢看了木兆齐一眼,这个五哥平日寡言少语,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心思倒是格外敏锐。
“五哥猜得没错,我觉得那股力量很是蹊跷,时机也过分巧妙。”
见木桢不似瞎说,众人一时上头的情绪,此时都冷静下来,将注意力放过来。
“为避免中途变故,咱们回去的路线,走的就是来时的路线,一路并无异常。”
“而在那样一个开阔的地点,如何凭空生出一股怪力,只推着咱们飞行法器走?”
“还有那个旋涡,更是来得太过凑巧。”
木桢说完这话,驾驶飞行法器的木雨凌,第一个点头道:
“十二说得没错,不是我推卸责任,而是那股力量……真的很怪。”
看得出木雨凌很想认真表达,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倒是躲在水长春背后的木雨乔,缓缓举起小手道:
“我,我好像也察觉到不对劲……”
见众人看过来,木雨乔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又强行挺直身躯道:
“在进旋涡的时候,我感受到追踪符……还有传讯符,反正就是符篆的气息。”
有木雨乔这话,木桢心中的猜测就变得肯定。
“所以,这是专门针对我们设的局?”
听到木桢这话,木雨凌面色一松道:
“若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家中可能没事?”
木桢刚想说不一定,就听水长春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未必,可能更能说明,水木两家出事了。”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对水长春怒目而视,吓得他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谁知这时木桢突然开口道:
“是与不是,十一姐将飞行法器拿出来看看便知。”
是的,在坠入旋涡的瞬间,木雨凌还不忘将家族财产收起来。
木雨凌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将飞行法器递给木桢。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那样看她,保护家族利益,不是每个木家人该做的?
木桢没去管旁人,拿着飞行法器仔细检查起来。
这架飞行法器,是最简单朴素的梭形,为的是最求最快的速度。
虽然只是中品法器,但因为摈弃其他鸡肋功能,在速度上,并不比上品法器慢。
木桢一寸寸检查,主要集中检查法器前半截。
最终,果然在靠近驾驶室的范围,发现一处三连装置。
当这架飞行法器,连续放置灵石的次数超过三次,便会触发右边一处机关。
而那处机关中,是一个提前设置好的预定路线。
一旦这个预定路线开启,那么飞舟的控制权,便不再在木雨凌手上。
且在触发右边机关之后,左边的机关也被随之触发——一枚短距离传送符。
传送符木桢是不认识的,这是水长春告诉大家的。
看完这一切后,真相也基本搞清楚了。
他们确实是被人设计了,但设计他们的人,正是木家家主。
且设计他们的目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为了保护他们。
场面一时沉寂无声,良久,木桢的声音才幽幽响起:
“所以今日的局面,家主早有预料,甚至这场历练本身,早就在家主计算之内。”
就是说,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家主认定的,木家未来的希望。
想透木桢话中的意思,木兆希脸上最先挂不住,慌得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神。
他心中确实一直有不满。
觉得就算十一和十二资质更好,就算要给他们倾斜资源,也该给大家同等的竞争机会试一试,就算不行他也甘心。
他不是真的看不惯二人,只是单纯心有不甘。
如今家主的这种做法,只叫木兆希心中又羞愧,又有难言的憋屈。
仿佛他们所有人都宽厚包容,心甘情愿为家族牺牲,只有他格外的卑劣。
……
“那什么,我觉得木家主安排我们来这里,当不仅仅是让我们避难的。”
见气氛越来越怪,木桢也不出头,有些窒息的水长春,试探着转移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