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发怒,甚是害怕,毕竟他是当地村上的生产队长,这里玩乐还需要他庇护。
老皮见他怒了,便不敢吭声。
秦安世却不肯罢休了,说道:“老皮,什么偷龙转凤,说出来,只要你说的对,我替你作主!”
老皮犹豫了片刻,旦哥也说道:“说吧!老皮,这么多人,只要你说的清楚,我们都是你的靠山!”
众人本来就输的居多,此刻当然纷纷声援老皮。连麻老六都让他说。
老皮见事已至此,便道:“那我便说了,尤队长,得罪了!”
尤队长见引起众怒,便也不再多说。
老皮指着尤队长下家那人说道:“张瘸子,你跟尤队长一伙的吧!”
“胡说八道!”张瘸子说道,“我也输了不少钱的。”
“你少来!”老皮说道,“最后这把,原本是你的梅花J怎么跑尤队长那了?而尤队长原本黑桃二却在你手里,你解释解释呢?”
张瘸子慌了,说道:“什么J,什么二,我本来就是黑桃二。”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老皮说道,“各位,我这指甲为何这么长?因为我在里面放了桐油。”
“放桐油干什么?”秦安世问道。
“挂花用的。”老皮不好意思地说,“我的桐油是特制的,里面放了蒜汁,煤油,点在牌上可以做记号,可以看出来别人手上是什么牌。”
“好啊!原来你自己出老千,还好意思说我!”尤队长不由得怒了。
众人也纷纷喝骂。
老皮红着脸说道:“我只是最后一把输急了,这才挂花的,只是为了不被别人偷鸡,这可不算出老千吧?”
“怎么不算?”秦安世道,“你都可以看清别人底牌还不算出千吗?”
“可我这性质还是不一样的,不像他们。”老皮指着尤队长和张瘸子说道,“他们互相换牌!本来黑桃二是尤队长的,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法,张瘸子把梅花J换给了尤队长,我这可是挂了花的,不会错。”
尤队长怒道:“胡说八道,没凭没据的,说不定你自己挂花的时候挂错了。”
老皮说道:“怎么可能挂错,我这手仙人指路,可是师承闵江大师,既然出手,便不会挂错。”
“我听你废话呢!”尤队长说道,“没有证据说我俩换牌,我就认为你是诬陷。”
其实众人此刻早已心知肚明,这尤队长出千无疑。
麻老六便说道:“这把不做数,今晚到此为止吧。只不过老皮,你竟然在我这场子挂花,以后你也不必来了。尤队长,虽然没有证据说明你偷龙转凤,请你以后另换场地。”
尤队长黑着脸,收好钱,一声不吭,扭头就走。
康佳乐看着秦安世道:“一分钱没赢,一分钱没输。但是净亏五万。”
“小case!”秦安世道,“只要你玩的开心就好。”
康佳乐淡淡地说:“我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秦安世惊讶地看着康佳乐,半晌说道:“你真不爱玩牌呀!”
康佳乐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打发时间。顺便认识认识朋友也好的。”
何震旦热情地说道:“是嘛!相见便是缘分。走,康哥,去我家玩!”
“滚犊子!”秦安世道,“什么就跟你回家玩了?”
何震旦笑道:“反正场子都散了,要不你俩一起?反正我家离得近。”
秦安世道:“那也是,现在不早了,我哥得休息了。”
三人说罢一起离开院子,何震旦驾上摩托,带上头盔,说道:“上来吧!”
康佳乐心头是十二分不乐意的,之前坐车给秦安世甩的七荤八素,现在又冒出来这玩意,恐怕甩的更夸张。
秦安世往上一跳,对着康佳乐一招手,说道:“上来吧,哥。”
康佳乐无奈,只好上车抱着秦安世。
何震旦挂起油门,一溜烟便冲入黑暗之中。
康佳乐只觉得车子似乎没有着地,整个人都是飘起来的,加上路上颠来颠去的,康佳乐不由得害怕起来。
幸好不多时便停了。
原来何震旦住的地方是沿海独栋别墅,屋里极尽奢华。
何震旦说道:“走吧,一起泡澡去!”
说罢拉开了阳台的大门帘,一个巨大的浴池,居然还是恒温浴池。
秦安世想必来过,自己动手就找到了泳衣和浴袍。又给康佳乐丢了一条浴巾。那边何震旦早已跳了下去。
秦安世旋即跳了下去,康佳乐见他腰上两边有两排乌黑的手指印,心下内疚,于是说道:“秦大少,你来过这几次了?”
秦安世道:“叫我小秦,或者小世。我经常来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叫你动作熟练,随口问问的。”康佳乐道。
“赶紧下来泡泡,解解乏。”秦安世道,“回头一人喝他一瓶索拉雅,再睡觉。”
“我Q,你喝的完吗?”何震旦道,“喝不完浪费,回头我还被我爸骂。”
“怕什么!”秦安世道,“你爸一年难得回来一天,他怎么知道少了一瓶酒。”
“你忒小看我爸了。”何震旦说道,“上次你喝了他的柏图斯,害的我被他训了好久。”
“索拉雅多,他看不出来。”
“我K,你这是盯上我了。”何震旦说道。
“不行了!”秦安世道,“忍不住了。”说罢从浴池爬了出来,披上浴巾,直接进屋,不一会,拿了一瓶红酒,几个酒杯。
然后每人倒了一杯,说道:“来吧,边喝边聊。”
康佳乐走过去,举起酒杯,邀了一下,品尝了一口,感觉入口微甜,口感丝滑,香味甘美,不由得说道:“好酒。”
何震旦扭头看去,不由得骂道:“m蛋,你怎么又拿的柏图斯!”
“本来我想拿索拉雅的,奈何这个柏图斯太诱人了!”秦安世笑道。
难怪这酒挺好喝的,原来是世界名酒。
何震旦跳起来,端起酒杯,也抿了一口,说道:“这个牲口!我家总共就三瓶1991的柏图斯,给你一个人祸害了两瓶!”
“瞅你小气劲!”秦安世道,“这不是我哥来了吗?你不得拿最好的招待吗?”
“我了个去!”何震旦笑骂道,“明天去喝你们家的松苓白露酒。”
“得了吧!”秦安世道,“那不得要我命么。”
“少来!”何震旦说道,“偏偏你可以喝我的酒,我却不能喝你的酒,岂有此理!”
“那能一样吗?”秦安世道,“那可是我爷爷的命根子,一直给他藏在保险柜里,别说喝了,看都不让看。”
康佳乐不由得好奇起来,问道:“松苓白露酒是什么酒?”
原来,那是一种古老而原始的满族美酒,其制作方法非常独特,需要在山中寻觅一棵古松,伐其本根,将天然露汁酿造的美酒,装在陶制的酒瓮中,埋于其下,逾年后掘取出来。据说,通过这种方法,古松的精液就吸到酒中,便取名松苓白露酒。酒色为琥珀,具有明目、清心的功效。
秦安世的爷爷秦道仆年轻时候走关东,无意中在长白山老林中发现一坛松苓白露酒,估计已经藏了数百年了。
秦家立刻奉为传家宝,即便贵客上门,也舍不得一杯。据说唯一有机会品尝此酒的,便是小平同志游历厦门的时候,秦家招待的时候,取出二两。据说当时酒色金黄,香味四溢,当即名动四方。
所以何震旦别说喝了,只怕见都见不到。
三人边喝边聊,不料这个柏图斯酒后劲甚大,三人不多时便醉倒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
康佳乐感到口干舌燥,起来找水喝,回头却看到秦安世在何震旦身上乱摸。
康佳乐惊呆了,正巧秦安世赢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熟睡中的何震旦,这才发觉不对劲,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下去了。
何震旦仿佛溺水的人两手乱抓,从慌乱之中醒过来,这才发现掉地上了。
康佳乐看他那糗样,哈哈一笑。
秦安世尴尬地说道:“早啊,康哥。我做梦以为是桃花运呢,谁知道眼睛一睁,老母鸡变鸭了。”
何震旦道:“什么呀?”
康佳乐一本正经地说:“基围鸭!”
秦安世哭丧着脸,说道:“康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康佳乐道:“现在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秦安世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是的。出来一夜了。”
“是嫂子找你了吗?”
“什么嫂子?”康佳乐问道。
“…”秦安世瞪大眼睛看着康佳乐,说道,“就是你老婆!”
“我哪来的老婆?”康佳乐奇道。
“你老婆呢?”秦安世问道。
“我都单身二十多年了,还未曾婚配呢。”康佳乐道。
“你没结婚呀!”秦安世道,“没结婚怕什么?那你昨晚还装什么装!”
“我哪里装了!”
“一本正经的,我还以为你怕老婆呢!”秦安世从沙发上跳起来,“既然没老婆,回去个锤子啊!今天带你去海上玩。”
“海上有什么好玩的?”康佳乐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安世道,“坐游轮出海,可以看海上游弋的轮船,甚至是军舰。”
康佳乐心念一动,问道:“还能看到军舰?”
“这有什么稀奇的。”秦安世道,“这里附近就是军港,军舰不是正常的很。运气好还能看到湾湾的军舰呢。”
康佳乐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我C,康哥,你这是一阵风吗?说来就来?”秦安世道,“好歹也等我们洗漱完,吃好早饭吧?”
“挫人屁事多。”康佳乐道,“还不赶紧的。”
何震旦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两人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要出门。
“不是说吃早饭的吗?”康佳乐问道。
“康哥。”何震旦说道,“我一个人在家,哪会做,走吧,去早餐店吃吧。”
康佳乐也是无语了,三人从屋里出来,何震旦依旧骑着摩托,带着两人,找了个早茶店。
秦安世随便点了虾饺,粉果,广州肠粉等几样东西,康佳乐问道:“这些都是特产吗?”
秦安世道:“那必须滴。康哥你第一次来这边,就陪我逛,自然不能亏了你。”
康佳乐边吃边说:“第一次是第一次,只不过是你陪我吧。”
何震旦插嘴道:“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三人吃完早茶,何震旦带着两人,又去了轮渡码头,路上秦安世早就电话约好了游船,三人便直接上船。
这条船没有昨天那条大,更没有那条豪华,充其量只能叫他双层游艇。
三人一上船,一群比基尼美女便围了过来,齐声喊道:“欢迎秦大少,欢迎何大少,欢迎康大少。”
秦安世便如苍蝇进了粪堆,没开玩笑,走过去左拥右抱,上下其手,玩的不亦乐乎。
何震旦对康佳乐笑道:“走吧,康哥,要不然得吃剩饭了!”
康佳乐苦笑一下,跟着他一起走到甲板上。
何震旦略微斯文一丢丢,他只搂了两个。
康佳乐没办法,只好坐在甲板的围栏边。秦安世他们已顾不上康佳乐了,康佳乐只好看着往来的船只,还有一些渔船,海鸟。
这时一个面容清纯,有三分像周慧敏的女生,看到康佳乐一个人在那发呆,便靠近过来,嗲声嗲气地说道:“康少爷,怎么不开心吗?”
康佳乐微笑一笑,说道:“没有呀,只不过没出过海,挺好奇的。”
“这样呀!”美女说道,“要不然我陪你玩啊?”
康佳乐看着她,问道:“美女,芳名如何称呼?”
“你叫我阿宝吧。”
“阿宝,你是厦城人吗?”康佳乐随意问道。
“不是呢。康少爷,我刚来没多久。”阿宝道,“家里穷,所以出来讨生活。”
康佳乐看她的耳坠晶莹发亮,随口说道:“你的耳坠挺别致的。”
阿宝似乎没料到他这样说,愣了一秒钟,说道:“这都是地摊淘的便宜货,唉,让康少爷笑话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前方海上“轰”地爆炸起来,巨大的水花,足有十几米,只见破碎的船体遗骸散的到处都是,甚至有一片差点就飞到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