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佳乐牵着苏婉婷的手。两人沿着马路慢慢踱着,走到一座公园边,康佳乐提议进去逛逛。
苏婉婷点头答应了,两人牵着手,走在公园的小路上。
公园里没什么人,应该是新建的,正好两人可以轻语呢喃。
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两人绕着公园的小路已经走了好几圈了,时间过的太快,似乎话却说不完。
两人粘糊的功夫,前面突然六个人排成一排,膀大腰圆,肌肉健硕,一看就是练过的,康佳乐心知不妙。
苏婉婷喝道:“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胆子不小?”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在呵护中长大,见识多广,自然不惧怕这些人。
为首之人不理会她,道:“康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康佳乐道:“去哪里?”
“去了自然知道。”
“是胡风中吗?”康佳乐问,毕竟有心对付他的,除了胡风中,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果然那人道:“好小子,胡爷是你叫的吗?既然你知道胡爷有请,还不乖乖听话!”
苏婉婷一听是胡风中派来的,更是生气:“好啊!原来是他,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问问这个胡风中想干什么!”
为首之人并不给她机会打电话,上前一把抢过手机,随手一扔,“咚”的一声,手机掉进人工湖里。
苏婉婷大怒,上前就是一耳光,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气?
那人也不闪,等苏婉婷手掌快到的时候,他一个矮蹲,从她腋下滑过,一个鬼步闪到她身后,接着手掌一切,击在苏婉婷后心。
苏婉婷缓缓向前倒去,那人伸手扶住,向后面人说道:“带走。”
后面一人上前扶住苏婉婷。那人接着对康佳乐道:“走吧?康大少爷?”
康佳乐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且走一趟吧。
那边康士奇很快收到消息,得知康佳乐被绑架了,心态立马崩了。那可是康家唯一的男丁,未来康家的掌舵人。
康赴军听闻噩耗,直接急晕了过去。
康士奇心急如焚,询问多次他们要什么?康家集团无不应允。可是绑匪却似乎故意戏弄康士奇,既不说赎金,也不提条件,简单说就是康佳乐在手上,并发给他康佳乐被绑架的照片。
贺梅芳立即打电话给吕梁娟,询问情况。吕梁娟一听佳乐被绑架了,第一时间询问有没有苏婉婷的消息,得知没有,这才知道两人被一起绑架了。
吕梁娟慌了,两人逛个街的功夫就被人绑架了,看样子是早有预谋呀,连忙联系苏长春,让他赶紧找关系,无论如何也要救出两人。
一连三天,绑匪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康士奇也连续三天没有合眼,一直等绑匪消息。贺梅芳则整日以泪洗脸。
奇怪的是,康士英兄妹几人,似乎失踪了一样,没有露过面!更别提出来安慰康士奇夫妇了。
第四天上午,绑匪电话没等到,却等到了胡风中。
胡风中老气横秋地走了进门,单刀直入:“士奇,听说佳乐被人绑架了?”
“是的,胡会长。”
“哎呀!”胡风中胡子一翘,“佳乐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不知道又得罪谁了?你说说看,你们平日里也不管他,让他任意妄为,现在好了吧,惹祸上身了吧!”
康士奇心头不悦,到了此刻,他还在胡说八道,计较当日康佳乐怼他的话,这哪像长辈?
但是胡风中是表叔,又是商会会长,不好直接怼他,于是便道:“佳乐只不过心直口快,不是有意得罪人。而且他刚回国,哪里有什么仇人?”
“是吧?”胡风中道,“那肯定是露财被人看上了,这年头缺钱人多。”
“也许吧。”康士奇道,“现在绑匪也没提条件,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啥。”
“士奇,这样吧。”胡风中道,“我以前混过圈子,也算是有点人脉,你要是信任我,就把营救佳乐的事交给我,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当真?”康士奇惊喜地说,“那得多谢你了,表叔。”康士奇此刻叫他表叔,自然是打感情牌。
“可是你也知道的。”胡风中接着说道,“你们康家集团最近得罪了白道,又因为佳乐得罪了黑道,想摆平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康士奇知道他故意提条件,于是说道:“表叔,佳乐是我们家独子,需要什么花费打点,您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随便提。”
“那好,我就直接说了。”胡风中道,“本来你我相安无事,现在你们因为股份的家事闹得社区不得安宁,现在首先要摆平他们才行,这也是方便日后你们康家集团正常营业。而且此事必须他们出面,才更容易解决。”
康士奇心道有理,没有白道势力,如何破解绑匪,解救佳乐?于是问道:“如何摆平他们呢?”
“他们要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胡风中道。
“多少?”康士奇吃惊地重复了一句,“百分之三十五?”
“没错!”胡风中道,“当然他们不宜直接出面,这个股份由我统一代持。只要股份到手,我保证他们立即行动,分分钟破解绑架案,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儿子!”
“你们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康士奇怒道,“开口就要三十五个点?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吗?”
“说得这么难听。”胡风中微笑道,“怎么没有区别?你给他们钱,你能保证他们拿了钱不撕票吗?我们掌握股份,不是想要钱,我们是要公司的控制权,防止你们走上歪路!性质能一样吗?”
“可惜呀,可惜!你来晚了!”康士奇道。
“什么可惜?什么晚了?”
“你们千方百计设下圈套,无非就是为了掌控我们康家集团。只是可惜呀!”康士奇嘿嘿笑道,“我们老爷子棋高一着,早就把股份卖给深城夏家了!所以你们不必痴心妄想了!”
“没有签订合同之前,什么都不作数,毕竟还存在变故不是?”胡风中冷笑着,“正是因为你们想把康家集团交给夏家,我们才提出来,要三十五的股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属于我们天河社区的荣耀,转手他人。”
康士奇此刻已经明白了,康佳乐被绑架,八成是胡风中捣的鬼,既然知道敌人就在眼前,那么对自己存在的危险才更大。当下毫不客气地说:“我们佳乐早就说过,扶桑倭人,狼子野心,对我中华觊觎之心不死。你走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胡风中冷冷地说:“你什么意思?”语气中寒意十足,仿佛什么不的了的秘密让康士奇揭露了一样,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康士奇。
“没什么意思!我意已决。”康士奇道,“即便粉身碎骨,我心在中华。你走吧!”
“哼!希望你不要后悔!”胡风中冷笑一声,拐杖一跺,转身便走。
贺梅芳从后面慢慢走了出来,看着胡风中的背影,她伤心地说:“看来这个恶魔从来就不曾改变过。”
康士奇道:“佳乐此番得罪他了,只怕凶多吉少。”
“士奇,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回孩子。”贺梅芳道。
“我找找夏家人试试,他们能量大,或许能帮着救人。”康士奇道。
其实康士奇也知道,夏家人再有能量,最多能请动更高级的人物出马,可是胡风中可是混黑道的,他只要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的。
两人正说着,马玉龙带着宋志军回来了。宋志军一脸憔悴,仍然萎靡不振。
这两人贺梅芳是认识的,只是觉得很久没见过了,突然出现,难道有转机?
于是上前问:“你们见过佳乐了吗?”
马玉龙道:“奇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他的电话可不会打不通的,夫人他不在家吗?”
“原来你们不在一起!”贺梅芳突然很失望地低下头。
“怎么了?他人呢?”马玉龙奇怪起来。
“他被人绑架了!”康士奇道。
“什么?”宋志军听说康佳乐被人绑架了,精神突然一震,“什么人敢绑架他?胆子不小!有什么线索吗?”
康士奇苦笑道:“我们知道是谁绑架的,可是我们毫无办法!”
马玉龙奇道:“为什么?”
宋志军也觉得奇怪:“既然知道是谁,直接报警不就完了?怎么能说毫无办法呢?”
康士奇便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两人这才明白,虽然没几天功夫,康佳乐到经历了不少事。
宋志军道:“既然他不讲规矩,又仗着自己黑白两道通吃的身份,那便只能以毒攻毒了。”
“如何攻?”
“他有什么亲近之人?”宋志军问道。
“要说亲近,对了,他有个三代单传的孙子,胡佳明,是他的命根子。”
“既然有亲近之人,那就好办多了。”宋志军道,“胡佳明目前住在哪里?”
“天河街道长东路别墅区16号。”
“好极了!”宋志军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胡风中回到办公室,正琢磨着如何利用康佳乐,家里打电话过来,说胡佳明被人抓走了!
胡风中“噌”地站起来,怒问:“在哪被抓的?”
听说就在门口被人劫走了,胡风中暴怒,把门卫骂了个底朝天,让他们赶紧准备好视频资料,随时准备警察调取。
胡风中立刻找到天河区甄甫田局长,报案说孙子被人劫走了,甄甫田立刻安排警力布控。
胡风中心道,能在眼皮底下,光天化日之下抢人的,只怕是穷凶极恶之徒。当下发动丐帮搜查令,通知丐帮全体盘子,让他们发动起来,一起找人。
丐帮群体人数众多,大多数都分布在交通要道,说不定能碰巧撞到。
果然人多力量大,很快有消息传来,疑是胡佳明被人裹挟着,向西北去了。
“兔崽子!看你这下往哪!”胡风中恶狠狠地说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还是第一个!”
紧接着,好消息就传到他耳朵里。挟持胡佳明的人到了怀集便停下了。坏消息也随之而来,刚开始只有两人,现在已经十多个了,还有增加的趋势,应该是团伙作案。
“人数众多?”胡风中冷笑着,“在这南粤大地,谁还能比我人数还多吗?何况怀集是老子发迹之地,他这是找死!”
随即下了两道指令给众盘子,自己随即启程,前往怀集县城,今日便要亲自收拾了这个狂徒。
宋志军挟持着胡佳明,一路狂奔,到了沙洲村,当初遇到根子那个小房子里。
小房子早就空了,宋志军知道敌人很快就会追踪到,便立即着手布置起来。
很快,第一波盘子便到了,约莫十余人,为首之人正是根子。
根子吃过苦,不敢贸然进屋,只在院子门外守着,一边催促众盘子赶来。
宋志军也不搭理他,把胡佳明眼罩摘了,嘴巴上的布条也摘了。
胡佳明惊恐地看着宋志军,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志军一个耳光抽过去,打的他两眼冒金星。
“别说你了,即便你爹来了也得跪下!”宋志军道,“不过你爹未必会来,你爷爷倒马上就来了!”
“爷爷马上来了!”胡佳明眼中泛着惊喜的神色。
宋志军又是一巴掌:“你爷爷来了也得跪下!这个老东西,就没干过好事!”
胡佳明怒视着宋志军,不敢答话了。
“我问你,丐帮所有盘子有多少人?”宋志军问。
“我不知道。”胡佳明道,“这个我没参与过。”
宋志军刚举起手,胡佳明立刻改口道:“不过知道个大概,因为每年过年盘口大会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盘子都会给我爷爷拜年。”
“那大概多少人?”
“每年人数不一样,总数在四百人上下。”
“四百人?”
“差不多。”
宋志军站起来,环顾四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应该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