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手?”康佳乐道,“你要知道,你这几百号人一旦动手,那就是涉黑性质,如果伤及人命,你今日便是死罪。”
“哈哈,到了此刻你还想唬我呢?”王志峰道,“我弄死你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我也不给你们弄死,那样就不值钱了!弄完,我就带你们去翡翠北上天堂享乐去!!”
康佳乐见他果然要动手,随即掏出一物,大声道:“猴符在此!众人听令!”
“哈哈哈!”王志峰见他掏出猴符,更是狂笑起来,“区区猴符,能命令我吗?”
话音刚落,四周密林中冲出数百全副武装的迷彩服!
“好啊!”王志峰道,“你竟然敢用猴符调兵!而且还是跨省调兵,先不说我的事,你这一举动,不次于造反呀!旭阳,方先生怎么说的?”
“方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先不动,我看你敢抓我吗?”王志峰道,“你的罪名比我大呀!哈哈。”
“我有猴符,调兵名正言顺。”
“胡扯,你当我白痴呢?如果是个人拿到猴符都可以调兵,那还不得天下大乱吗?我问你,你的调兵令在哪?没有调兵令,你的猴符就是一摆设!”王志峰叫嚣着,“你仗着猴符屡次作乱,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有种等着!”
康佳乐冷笑道:“等就等,我难道还怕你不成?”
约莫过了一小时,后面“哒哒哒”脚步声响起,一人身着白装,英武不凡,带着数百持枪战士走近战场。
王志峰见到来人,点头哈腰地上前打招呼:“方先生,您来了?”
方先生“哼”了一声,环顾四周,又看了看康佳乐,冷冷地说道:“是你持猴符调兵到我云滇作乱的?好大的胆子!”
“是我没错。”康佳乐道,“但是我可是来平乱的。”
“平乱?什么乱用的着你一介平民来平?”方先生冷笑着,“你胆子再大,权势再高,也没权跨越千里,跑到我云滇地盘上撒野吧?”
“你是哪位?为何有权带兵前来?”康佳乐反问道,“整个西南地区,我可没听说过哪位将军姓方。”
方先生脸色微微一红,道:“我可是作战指挥部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比?”
“哦?指挥部的人便可随意调兵?以权压人吗?”康佳乐冷冷地说。
“大胆!”王志峰上前一步喝道,“胆敢对方先生无礼。”
方先生一挥手,王志峰便退了回去,他慢慢踱了几步,道:“我为何不能调兵,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罢掏出一物,弯弯曲曲,颜色碧绿。
“蛇符?”康佳乐惊道,“云滇文将军是你什么人?”
“你也知道文将军?”方先生傲然道,“那是我外祖父!”
“你这兵符是偷来的!”康佳乐直言道。
方先生眼神略微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说道:“胡说八道,我要用蛇符,还需要偷吗?外祖父对我就没有不应的。只怕你的才是偷来的吧!”
“难怪了!”康佳乐道,“难怪西南地区诈骗不断,间谍丛生。是你,你仗着祖辈福荫,假借家人名义,纵容不法分子,祸国殃民!”
“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这些事的祸首?”方先生怒道。
“好,既然你不承认,夏半花,你出来吧。”康佳乐道。
原来就在方先生赶来的路上,康佳乐私下通知了夏半花前来,有了朱书记的特批,夏半花暂时不需去局子,因为事情还没完结,等完结后一并处理。
夏半花从康佳乐身后人群中缓缓走出,说道:“我本是良家妇女,自从被他们胁迫,也做了不少恶事。”
王志峰叫起来:“谁胁迫你了?你在我这拿的好处还少了?现在出来装清纯了?”
夏半花不理他,从怀里拿出一沓资料,缓缓说道:“这些是这些年王志峰作恶的证据,总共诈骗三千零六十五次,贩卖人口一千六百三十人。”
“你放屁!”王志峰恼羞成怒。
“还有这些。”夏半花紧接着说道,“这些是云滇各地诈骗头目的资料。”
“然后还有这个…”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碰”的一声枪响,夏半花应声倒地,胸口中枪,鲜血直流。
只见方先生正拿着手枪,枪口兀自在冒烟,很显然,他这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
大头从后面哭叫着跑出来。抱着夏半花大哭起来:“对不起,半花,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冒险的!”
夏半花胸口中枪,已然伤及心肺,只怕药石无灵了,她伸手摸着大头的脸说道:“惜如生死别,安得长苦悲。言军,对不起,我要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说罢纤纤玉手从他脸上滑落,便没了声息。
大头放声大哭,过会儿,猛然站起,眼里冒着凶光,盯着方先生,怒叫:“狗东西,我跟你拼了!”说罢冲着方先生扑了过去,康佳乐阻止不及。
只听“碰!”,又是一声。
朱大头往后一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额头上炸了一个大洞,脑浆都迸出来了。
康佳乐见方先生连杀两人,知他已然不肯善罢甘休,便道:“方先生,果然够狠毒。你以为杀了他们俩,就能消灭证据了吗?资料我这里都有,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你,方白舟!你就是西南地区最大的诈骗头子!”
方白舟吹了吹枪口,道:“那又如何,你调了几百号士兵又能如何?赤手空拳想跟我斗?你还差的远了!”
“你杀了我也没用!”康佳乐道,“夏半花带来的只不过是复印件,原件已经在朱书记那了!”
“是吗?”方白舟笑了,“这次让你失策了。”说罢向后大叫一声:“聂局,辛苦你了!”
后面让开一条路,一众大盖帽抬着箱子走了出来。
“你?”康佳乐道,“市局聂卫兵?”
聂卫兵走到跟前,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直呼我的名字,你以为你让朱建龙调兵遣将,我就一定听你使唤了?你要的资料原件都在这里了。”
“好吧。”康佳乐苦笑道,“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什么叫勾结。”聂卫兵道,“我们云滇上下一心,岂容你胡来!”
“你屡次破坏我们的好事,大理城势力给你拔除殆尽,你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吧?”方白舟道,“大理城我们不动手,只不过是为了引诱你再次下场而已,你果然按耐不住了。”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志峰插嘴道。
“今日布局朱书记亲自指挥,聂局长,你打算如何交代?”
“哈哈哈哈!”聂卫兵狂笑起来,“朱书记,他老人家此刻正在病房养病。”
康佳乐道:“原来如此。你们好算计。”
“行了!”方白舟道,“康佳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胆敢跟我们作对,只有死路一条!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这些兵是我从金陵借来的,让他们平安回去吧,要不然即便你能杀了他们,上峰的怒火你们是平息不了的。”
“这个没问题。”方白舟道,“还有什么?”
“其他人都让他们走吧。我一个人留下便是。”
“不行!”宋志军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
“宋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康佳乐道,“你带着大家走吧。”
“不行!”宋志军道,“跟他们拼了吧!”
康佳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必要,这次是一败涂地了。宋哥,你保护大家撤吧。”
“我只答应金陵的人马走,其他人都得给我留下!”方白舟道。
“你看,现在好了,大家都走不掉了。”康佳乐苦笑。
“我跟你同生共死。”宋志军道,“反正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行了,别叽叽歪歪的,犹做儿女之态。”方白舟道,“让金陵的人走,我好送你们上路了。”
“老朱,你看这小子像不像文华忠。”
“三分相似。”
肖将军和朱书记一说一答,从侧面走了出来。康佳乐吁了口气:“总算赶到了。”
“朱书记!?”聂卫兵大吃一惊。
“怎么?”朱书记冷笑道,“你以为让人看着我,就大事可成了?真笑话,孙厅长,你看看你带的什么兵!连我都敢抓!”
一旁的孙连城忙道:“不好意思了,朱书记,想不到此人如此丧心病狂,我给您赔不是了。”
“聂卫兵,你是要造反吗?”孙连城喝道。
见到长官,聂卫兵顿时怂了,事发突然,他吓的直哆嗦。
孙连城手一挥,几个荷枪警察上前抓住了聂卫兵。
聂卫兵竟然不敢有任何反抗,任由抓捕。
“住手!你们几个老家伙是谁?”方白舟兀自倨傲地问。
“老文那,你看看,他叫我老东西。”肖将军怒道。
“你可不就是老东西嘛。呵呵。”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爷爷,由人扶着,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方白舟见状,慌忙上前,扶着他:“外公!”
原来是文华忠老将军到了。
文将军盯着方白舟道:“白舟呀,有你的啊!竟然敢贩卖人口,要不是朱书记跟我说,我还不信呢!”
“外公,我没有!”方白舟兀自狡辩。
“刚才我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么些年来,都怪我太放纵你了。”文将军道,“你跟我回去接受审判吧!”
“外公,你忍心看我坐牢吗?”方白舟叫道。
“我也不想。”文将军痛心疾首,“都怪我,没有好好看着你,让你越陷越深,你跟我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
“我不!”方白舟道,“外公,你这样对得起我妈吗?”
说到方白舟的母亲,文将军顿时流出眼泪。原来方白舟父母都在对猴国的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方白舟从小由文将军扶养长大的。
从小的溺爱,导致他越来越无法无天,竟然成长为整个云滇最大的诈骗头目,甚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云滇黑白两道看在文将军的面子上,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这次肖将军亲自出马,只怕文将军还蒙在鼓里呢!
“孩子。我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国家,没有把你养育成人。”文将军泪流满面,“你就听我的,跟我去自首,他们看在我面子上,会从轻处理的。”
“从轻处理?哈哈!”方白舟笑了,“再轻也是个死缓吧?我不想在牢内孤独终老。”
说罢,方白舟后腿两步,看了看肖将军,又看了看康佳乐,道:“臭小子,这次你又赢了。但是你别妄想我接受审判,更别想根除园区势力。”
说罢拔起枪,对准太阳穴,眼泪顺着脸颊而下。
文将军惊道:“孩子,你不要犯傻!”
“对不起了外公!”方白舟道,“孩儿不能给您送终了!我要去见爸爸妈妈了!”
说罢,便扣动扳机。
“碰!”的一声,子弹穿过他的脑袋,身子随即缓缓往后倒去。
文将军推开旁边扶他的人,纵身扑了过去。
“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傻…”号啕大哭,声音凄惨,众人无不闻之落泪。
不多时,文将军猛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王志峰道:“都是你们这些人!我的白舟都是给你们带坏的!来人,全部抓起来,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一刻,文将军又恢复成杀伐果断的大将军了。
方白舟带来的数百号荷枪实弹的队伍,本就是文将军的部属,闻令即刻抓人。
王志峰及其手下不敢反抗,以前动手最多是棍棒交加,受个伤而已,现在面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机枪,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纷纷弃械投降。
很快数百人便一网成擒,全部抓捕归案。
大事一了,文将军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随从人员慌忙上前抢救,其他人抬来了担架,边走边挂水,风一般离去。
肖将军叹息道:“老文这次伤心过度,只怕要一病不起了。他这个外孙真不省心那。”
“自作孽不可活。”朱书记也叹气道,“好在他敢作敢当,自行了断,要不然看在文老的面子上,这件事到是很棘手。”
“走吧,小孙,你打扫战场,我们回去了。”肖将军说罢招了招手,康佳乐等人跟上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