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粗糙的纸人爬上玲子肩膀，抓着衣领坐下。
玲子惊奇摸摸纸人，问道：“林先生，这就是真正的巫术吗？”
林巫边画符边说：“巫术派系极多，没有什么真正的巫术之说，你们给物件赋灵也是巫术。”
吴警官也笑道：“异术没有正邪，正邪自在人心。目前警方锁定这九人，你确认了在这里签字。”
一共售出秘籍十五份，其中六人能完全排除嫌疑，身上没有任何元气灵气痕迹。剩下的九人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术法痕迹。
玲子拿起名单，一个个仔细对照网名，半晌后说道：“警官，这三个人，我真的记不起来，可能是蔓蔓去送的货……不，蔓蔓那段时间摔了脚，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不对啊……怎么会没有印象呢？”玲子喃喃自语，指着纸上十五人再次回忆起来。
“这四个人都是午夜买的，说要去直播鬼宅。”
“三个是民俗学和社会学的，要写民间巫觋相关论文，做这方面研究需要。”
“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有印象……”
“这个，我等他半个小时才到。”
“这两个故意找茬，死活要打差评，蔓蔓为此把差评系统取消了。”
玲子捂捂发烫的脸颊，额头上溢出大颗大颗汗珠子，脑子里隐约浮现出剩下三人的零散信息。
“他们三个……似乎是叫我学姐……”
玲子扶住脑袋浑身大汗，林巫右手结印拍上玲子后背，精纯的灵气进入经脉，带着稀薄的元气运行个大周天，顺道将一路上的斑驳元气祛除。
“静心，凝神！”
玲子下意识按着冷清的话语照做。
隐约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遗失的记忆浮现脑海。
那晚几人找到玲子，希望和二人合作，被蔓蔓严词拒绝，和这三人合作，总是让她心生不祥。
三人也没多纠缠，知道她们是软件工程专业的学姐后，向他们请教两个专业课问题，买下秘籍后没过多纠缠。
吴警官低头将玲子的话一一记下。
玲子皱眉苦想，还是记不起三人模样，忽然她眼睛一亮说道，“对了，当时是在公寓楼下交易的，公寓外面有监控！”
吴警官放下笔说道：“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调取过监控，监控被人为损坏，技术部正在抢救。玲蔓小店十分钟前已经重开，网站数据暂时无法截取。”
玲蔓小店重开？林巫皱起眉头，玲子在特警局，蔓蔓在医院还没清醒，那会是谁？
吴警官收起本子，安抚玲子两句话，和林巫走出滞留室。
“太嚣张了。”吴警官深呼吸平静内心，凶手也不知是否察觉警方介入。若是知道警方介入情况下依旧如此猖狂，怕是有后手。
林巫隔着背包摸到乖乖待在里面的灵位牌，忽然说道：“吴警官，我有办法解除施加在受害者身上的邪术。”
吴警官狐疑打量林巫，问道：“会有什么后果？”
“凶手怕是留不下活口。”林巫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凶手身体素质不错，会挺过来。”
“嘶……”吴警官倒吸一口凉气，“向梁扉那样？”
林巫点头。
吴警官长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林同学，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犯了错该有法律审判，怎么能动不动要人性命？”
林巫笑容柔和，“我有分寸，青年大学习每一期都没落下。刚才是我心急，以后不会了。”
吴警官压下心头疑惑，林巫这乖巧的样子妥妥的无害的大学生，加上上次帮忙也没收钱。应该是自己想岔了，林巫只是个会巫术的热心大学生。
……
吴警官拿着资料匆匆离开，林巫坐在院中长椅上，打开群聊。
玲蔓小店售后群。
【群主：小店上新，老顾客需要填上生日信息哦。】
【匿名A：群主，还要填生日吗？农历还是公历？】
【匿名B：新人怎么验证？】
【群主：新人打开摄像头，我视频验证。之后验证通过需要补充生日信息哦。】
【匿名L：这个生日信息有什么作用吗？】
【群主：小店推出活动，生日时候能免费领取一张平安符哦。】
林巫跟着链接打开网址，一连几次，皆显示网址错误。
【匿名L：@群主，第一次买，有没有注意事项？怎么进去？】
【群主：新人先验证，验证通过才能进去哦。】
林巫找了个不透露方位的墙壁，点进网页，开启照相机使用权限。
【验证通过，请完善个人信息。】
手机屏幕五秒后自动转跳到新网页。
进入玲蔓小店。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上面的邪恶气息。
“好丑。”
有点小小强迫症的林巫忍不住吐槽。
做工粗糙的钥匙扣，充当玩偶眼睛的扣子歪歪扭扭，饱和度极高的水杯，还有五块钱一支的批发劣质口红。
劣质的物品经过附魔价格比原来高上百倍不止。
叮咚、叮咚、叮咚……
群里消息不断闪烁，短短两分钟，已经成交数十笔订单。
林巫几经犹豫，咬牙下单一串不算碍眼的流苏钥匙扣。
付款成功。
订单页面弹出，下面写着收货时间以及收货地点。
凌晨两点，莲花湖凉亭收货。
林巫迅速截图保存，抬头看到不久前过来的特警局副局杜培和吴警官。
两人小心避开手机摄像头，问道：“林同学现在方便吗？”
林巫收起手机，点点头：“按计划进行，已经购买，凌晨两点，莲花湖凉亭。”
杜培郑重应下，再次询问：“小师叔，您真的不加入特警局？”
“不了，”林巫摆摆手，“需要出手时候自然会出手，不必加入什么。”
杜培也不纠缠，“好，小师叔想要加入特警局，杜培随时恭候。”
姜前辈教出来的徒弟没点脾气才不正常。
他早就听说过姜前辈，据说是姜家后人，他本人对此避而不谈。
姜前辈一生纵情山水，十几二十年前捡了一个小孩子做亲传弟子，便是玄术界别人家孩子，林巫。悟性高，修行扎实，还是千年未出现的纯灵之体。
指不定哪天就把人忽悠进特警局了。
……
商品下单，交易地点也有了。
特警局众人商议晚上的抓捕计划。
林巫眸子划过一丝沉色点头同意，至于心底所想，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