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苏稚凉也不想下水,跟陆寒殃躲在遮阳伞下,十分悠闲。
洛仪已经拽着陆词青冲进了水里,那一抹黄色十分显眼。陆寒殃有些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洛仪是怎么做到那么丢人的?”陆寒殃喃喃道,把胸前敞开的衣襟又拉上了一点。
苏稚凉咬着吸管,眯着眼睛看着远处。
“看什么呢?”陆寒殃看着苏稚凉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问道。
听见陆寒殃的问话她才回过神来一样,啊了一声,然后指着不远处一个只穿了一条沙滩裤的NPC,神色认真:“你不觉得他身材很好吗?”
陆寒殃:?
陆寒殃几乎是立马就直起了身子,将墨镜推上去,看着她十分正经,眼神晃得飞快。
“有我好看啊?”陆寒殃问,然后果断把墨镜取下来,直接给苏稚凉戴好,“再看,再看我全给他们踹水里。”
苏稚凉笑陆寒殃幼稚,陆寒殃哪儿管那么多,就在苏稚凉看过来的时候,不经意间敞开了一点衣服,哎呀了一声。
“你别说,有点热。”说着,陆寒殃又解开了一颗纽扣。
苏稚凉承认自己还是有世俗的欲望,目光从他锁骨处下滑,戴着墨镜看的还不是太清楚,但是能很好的挡住她的视线。
“凉凉,有水吗?”陆寒殃突然问,朝着苏稚凉伸手。
这一个动作让衣服又往下拉了一些,对上陆寒殃含笑的眼睛,苏稚凉绷着脸,把手里的果汁递给了他。
陆寒殃还没有来得及把果汁拿过来,横空出现一只手直接给他身上盖了件衣服,一如既往熟悉的冷淡嗓音:“别骚,不能播了。”
陆寒殃:……
谁懂啊,勾引老婆的时候被另一个男人横刀盖衣服了。
池锦川盖在他身上的是自己的外搭,这下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看起来也并不违和。
“我还以为你跟洛仪一起去玩了。”陆寒殃把他的衣服还给他,伸手拢好自己的衣服,瞬间又成了一个乖宝宝的样子。
池锦川瞥了他一眼,陆寒殃主动让了个位置,池锦川就坐在了他旁边,看着远处疯玩的洛仪:“我暂时没有被浇一身水的爱好。”
“也就他们俩能跟洛仪玩到一起去。”陆寒殃笑道,自己重新开了一瓶饮料。
天气炎热,冰镇过的饮料瓶身有水,滴在身上冰冰凉凉的,陆寒殃也没太在意,随手抹掉滴在身上的水。
许速一直站在颜含酒不远处看着他,颜含酒也加入了那两个人的混战,好几次都差点脚底打滑摔进水里。
“以前没有人跟洛仪这样玩?”池锦川问,胳膊肘抵了抵陆寒殃。
陆寒殃会意,伸手拿了瓶饮料递给他。
“哪儿来时间给他玩,除了我们自己出去的那些时间,我也没好好陪他,他自己到处跑着疯玩。”陆寒殃看着远处的人,指尖轻点着桌面,“我在想,我们迟早是要跟你们分开的,到时候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
陆寒殃觉得是不会的,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开心。而现在的愉快也是因为有几个开挂大户在身边,如果哪天这几个人都不在了,面对游戏里来自各处的恶意,陆寒殃很难保证自己能控制住自己养出来的小变态。
“珍惜现在就好了,何必去想以后。”池锦川说着,喝了一口饮料,眼看着洛仪直接脚一滑倒在了水里,他差点一口饮料呛死自己。
毫无包袱。
“他真的有点缺心眼。”池锦川直接啪叽给洛仪盖了个章。
陆寒殃也觉得,不忍直视地别开眼。
苏稚凉手里拿着小风扇,水雾跟风一起吹到她脸上,有些凉快。
墨镜已经被苏稚凉摘了下来,她安安静静靠在那里,像是要睡过去了。
陆寒殃没有开口,伸手拿了一把小扇子,给苏稚凉扇风。
“说实话我感觉我来这儿就是来度假的。”陆寒殃没话说十分无聊,偏头跟池锦川搭话。
“你不本来就是去度假才来的吗?”池锦川问。
陆寒殃一噎,想了想貌似确实是这样。
洛仪刚高考完,嚷嚷着想出去玩,他就直接搞了一波青春没有售价,火车直达拉萨,带洛仪玩了一天,晚上去预订的酒店的时候发现大厅放了个广告,说什么抽中幸运房间号就能获得神秘大奖。
不为别的,那个广告牌做的太合他心意,秉持着有钱就花的原则,幸运房间号他是直接花钱买的。
结果一睡醒,去你妈的幸运,神他妈幸运。
不仅不幸运,还遇到了对着干的对头,当时差点给他恶心坏了,他都想不明白这货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
结果死对头跟他解释,他是去别的地方旅游,看见了“幸运房间号”,觉得有意思,直接使用了钞能力。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时候抱团也是件好事,于是他们三个悄摸摸商量着接下来怎么过,突然一个广播直接给他们干蒙了。
听完全程,陆寒殃直接心动,所有的盟约也好,誓言也好,全化成了粉末,随着广播音的消失去他娘的。
他该庆幸的就是,陈一野虽然老是在商场跟他对着干,到了这里却还挺好骗的。
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人的脾气不咋地,尤其是在看到苏稚凉之后。陆寒殃当时看见苏稚凉的时候就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又恰好陈一野看她不顺眼,更让他来了兴趣,就没有推开她,反而带在身边。
就是要恶心陈一野。
而且这么有趣的一只猎物放在身边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陆寒殃是真的很想看看对方露出马脚的模样,猎杀猎物的快感不仅仅在于杀,他更加喜欢“猎”这一项。
取得猎物的信任,循序渐进,引诱她进入自己的圈套,最后被他杀死时会露出的绝望……
结果他反而被套进去了。
“不说了,都是泪。”陆寒殃有些惆怅,想想自己这一路都经历了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苏稚凉的?陆寒殃真搞不明白,好像在某一个瞬间,自己信誓旦旦说的三分钟热度逐渐成了习惯,又逐渐成了喜欢。从随时想杀她到之后有了丝毫的犹豫,从她真正不再伪装,张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一些瞬间他都是有心动的吧?就算真的是“同类的互相吸引”,那也是心动,也逐渐成了切实的喜欢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