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过去，钱虽然赚了不少，但对李玉栋来说并不重要。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自信。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差不多一年了。
在家里的时候他过得很平淡，没有什么目标。
到了C市后，虽然有了目标，但他只敢小打小闹，害怕各种问题。
今晚，听到大家为他鼓掌，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人生。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李玉栋想成为歌星或者影星。
他知道自己长相不行，声音也不好，而且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表演训练，他知道在这个行业出人头地是妄想。
晚上收摊后，李玉栋没有去天桥底下。
他在垃圾桶里找了些纸板放在椅子上，盖上几张报纸。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今晚没有下雨，也没多大的风，勉勉强强还凑合。
想着未来的事情，李玉栋很快就睡着了。
但他没睡多久，一阵喊打喊杀声把他吵醒了。
他扒开头上的报纸，看到两伙人在那边对骂，语言暴力不断。
骂了十几分钟之后，有人开始扔砖头，甚至有人拿起钢管和砍刀。
李玉栋在一旁观看，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这场真实的黑社会火拼。
虽然没有电视上那样精彩，但至少是真实的。
很快，一方开始不敌，开始退到了李玉栋的附近。
李玉栋赶紧站了起来，躲到了椅子后面。
混混们打得非常投入，却没有找李玉栋的麻烦。
等那伙人走了，李玉栋才从椅子后面钻出来。
李玉栋来到火拼现场，地上乱七八糟，有砖头、酒瓶、钢管、砍刀，还有破衣服和破皮夹。
李玉栋捡起一个皮夹，里面有几十港币和一张身份证。
他心想，这可以当枕头用，晚上不用再睡公园了。
他看了身份证，中文名叫吴德旭，英文名字是Ben。
管他呢，晚上去旅馆试试能不能住店。
李玉栋收起钱包，捡起几件衣服，上面有脚印。
他看了一下，没破损，应该是混混们扯下来的。
早上有点冷，他穿上这些衣服，感觉暖和了一些。
看到这么早就有人打架，治安肯定不好。
地上有很多钢管，李玉栋拿了一根，用报纸包好，说不定以后会用得上。
砍刀没拿，藏不好，别人发现了解释不清。
李玉栋再找了一遍，没发现别的有用的东西。
他提着钢管回到睡觉的椅子旁边，那一箱港币还在那里，不能丢了。
现在天刚亮，时间还早，李玉栋想开始工作。
可是街上行人很少，他决定不再睡了，就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弹吉他。
没坐多久，一辆警车停在了斗殴现场，下来了两个警察。
他们看了看四周，发现了李玉栋，觉得他可疑。
年长的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你去查一下。
见到警察过来，李玉栋紧张了，知道逃不掉了，看来要被遣返，乞丐的计划泡汤了。
警察走到跟前，李玉栋冷静下来，遣返就遣返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遣返了再回来就好了，还可以顺便放钱，省车费。
年轻的警察要看身份证，李玉栋准备狡辩一下：“阿SIR，我没有身份证。”
警察怀疑地威胁道：“拿出身份证，否则带你们去警局。”
李玉栋无奈地说：“我是从大陆来的，没有身份证，你抓我去警局吧，正好我想去大陆。”
年轻的警察觉得李玉栋说话有点奇怪，不像一般当地人，于是喊了另一个警察过来。
年长的警察问：“张俊宝，怎么了？”
李玉栋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喜，和自己的名字很像，在电视剧《少年英雄方玉栋》放映后，别人经常叫他方玉栋。
张俊宝指着李玉栋说：“师兄，这小痞子不肯拿出身份证。”
“算了，无所谓，小痞子有什么好查的。”
张俊宝说：“他说自己是从大陆来的，要求我们把他送回去，这很奇怪。
我当了警察这么久，只听说过那些不想回去的人，没听说过有人主动要回去的。
我怀疑他和今天早上的斗殴有关，肯定得罪了什么人，不敢待在这里，想逃跑。”
年长警察听了张俊宝的话，也觉得可疑，说：“行，我看着，你去搜他。”
张俊宝得到师兄的同意，对李玉栋说：“站好，把手举起来。”
李玉栋乖乖举起了手，没有反抗。
张俊宝搜了一下李玉栋的身体，发现他身上只有一个钱包，其他什么都没有。
打开钱包，里面有几十块港币和一张身份证。
张俊宝拿出身份证看了看，对李玉栋说：“就知道你不老实，这是什么？”
“这是我刚才捡到的，不是我的。”
“到这时候还狡辩，那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