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那边打的火热,黔省这边皇上派来的援军也到了。
大将军无野率领三队千人队从后包抄,将隆呼冲及其部下一网打尽。
据无野将军身边那个亲兵说,隆呼冲手下的士兵们已经饿了两天了,别说起来战斗了,连剑都快提不起来了。
自己手下吃不上饭,隆呼冲倒是没耽误吃喝,大鱼大肉的吃了好几天,连口汤也不肯分给部下。
最后试图伪装成小卒逃过一劫,被他手下的一名小前锋给举报了。
“郡主您有所不知,那隆呼冲,疯了,我们审问他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什么神仙降临......说了好一阵子胡话。”
“是吗?真有这事?那这人是没救了。”薛涵明知故问,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名亲兵。
玄皓在旁边看的是后槽牙直痒痒,就薛涵那副震惊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吃瓜群众,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那种。
实际上,那他娘的人家的仓库就是她弄过来的。
隆呼冲疯了,隆呼冲的副将没疯,薛涵在无野的人审问他的时候,直接一道真言符打了过去,那人如同倒豆子一般,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听得两个站在一旁拿着各种各样刑具的郎官好一阵憋屈。
这班上的,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这副将知道的还不少,不仅仅把豢养他们刘家供了出来,还供出来二皇子和胡人勾结的事情。
白纸黑字画押,快马送到京都。
消息送到皇上那的时候,玄白正在御书房里批折子。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折子上的消息震惊到了。
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玄白有些坐不稳,愤怒,悲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这位人间帝王眼神模糊了好一会。
一旁的赵玉看出来玄白的不对劲。
“快,叫太医!”
一股暖流从胸口处流淌,蔓延到全身,原本已经失去无感的玄白感觉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看来自己这道死劫算是过去了,这应该是昭和郡主那枚仙药的效果。
“无妨,朕无事。” 玄白摆摆手,那群太医的水平他最清楚不过了,与其让他们来折腾一番,把自己身体不好的消息传出去,还不如不来。
“皇上!”赵玉这次是真急了,说什么都要去请太医。
“好了,这样,你去国库里把昭和郡主给的那枚仙药拿来,朕再服用一次,如何?”
玄白知道赵玉是真的担心自己,心里好受了许多。
看看,还是有人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朕的。
“奴才这就去。”
二皇子府内,玄悟自从回到燕京总觉得浑身乏力的很,整日都在床榻上躺着。
太医来瞧了几次,只说是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养。
睡梦之中,玄悟隐隐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哭喊声混合着重重的脚步声,直接将他惊醒。
“轰!”
房间的门不知道被谁一脚踹开,呼啦啦进来了一堆身披重甲的金吾卫。
“该死,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本宫滚出去!”
“二皇子,臣等奉圣上命令,请您进宫里走一趟。”为首的金吾卫右统领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玄悟脸涨得通红,从腰间抽佩剑,对着周围胡乱的砍着、
“都给我滚,都给我滚,本宫不去,本宫是皇子,谁敢动本宫一下,本宫要他好看!”
“二皇子,得罪了!”
右统领根本不理会二皇子,两三下就将人制服带走。
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刘家、还有几个和刘家有勾结的小家族。
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燕京城的菜市场口一时之间血流成河。
御书房内,玄悟浑身颤抖的跪在桌前,在他身后,站着五位朝廷的肱骨大臣。
他第一次认识到,父皇以前对他们的手段是有多么的温柔。
“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犯了何错。”玄悟试探性的问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玄白的脸色。”
皇上端坐在上首,二皇子每哭一声,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其他人也不说话,整个御书房内就只能听见二皇子的哭诉声。
哭了半晌,见皇上不搭理自己,二皇子的声音小了许多。
就在几位大臣们松了一口气,觉得终于能安静下来的时候,御书房外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哭喊声——是刘贵妃。
这刘贵妃的到来点醒了原本哭声渐小的二皇子,俩人一个在御书房内哭,一个在御书房外哭,外环内放,吵得众人的耳朵有些不堪重负。
“赵玉,告诉刘贵妃,她每哭一声,就降一级位份,直到被废为庶人。”
“是。”
此话一出,门内和门外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把刘贵妃带进来。”
很快,一身缟素的刘贵妃被带进了御书房内,往日里和皇后争斗的那股子嚣张气焰,此时已经荡然全无。
“皇上......”
玄白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二皇子。
“你不知犯了何错?”
玄白的声音很轻,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听的在场的众人一阵胆战心惊。
“儿臣不知。”
“和胡人暗中合作、给胡人提供物资、掳走老三的妃子、豢养私兵意图谋反、送假情报误导镇北军。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你玄悟做的?!”
皇上每说出来一句话,二皇子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一直到最后,他整个人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不是他不想狡辩,父皇今日所为,定是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事已至此,过多的狡辩只会增加皇上的厌恶。
见玄悟不说话,皇上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朕也当过皇子,身为皇子,不争是不可能的,但像你这种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置整个国家安危于不顾的争法,朕还是第一次见。”
“朕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狠辣,还是该说你傻,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与虎谋皮,若真让你成了,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将整个南照拱手送人!”
二皇子嘴唇微颤,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家抄家,刘永已然什么都招了。父子一场,朕叫你来,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父皇,儿臣知道,您自小就不喜欢儿臣,刘贵妃是儿臣的母妃,您宠爱她只不过是为了制衡皇后亲族,母妃嚣张跋扈,您打心底里不喜,连带着也不喜欢儿臣。”
“不管儿臣做什么都比不上三皇弟,凭什么儿臣事事都比三皇弟做的好,父皇您却视而不见?”玄悟双眼通红,满脸质问和不解,一股脑的将埋在心底里的疑问全都说了出来。
玄白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玄悟。
玄悟自嘲的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儿臣不甘心,儿臣要争。儿臣自知罪大恶极,不奢求父皇原谅。只是我母妃对我所做之事全然不知情,她虽然愚钝了些,但本质不坏,还望父皇高抬贵手,留我母妃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