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真人见众人模样,说道:“听得风三之言,诸位想必皆属意美人计。三妹你以为如何?”
拓跋银丝略一思忖,回道:“小妹以为,以吐谷浑碎熙之名声在外,必不是易与之辈,所谓好色嗜虐未必不是障眼之法。美人计定是要用的,却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关键还在于釜底抽薪。”
秋水真人螓首轻点,说道:“先行无中生有计,惑乱心神;再行美人计,真假难辨;后行请君入瓮计,釜底抽薪。”
李子木听得迷糊,却见拓跋银丝会心一笑后,说道:“大姐之策妙哉!若是可拖延几日,待公子将此行收获收归己用,则更有把握。”
“十日内应是无妨。届时公子可于万里外设伏,待将对方引入陷阱便可分而破之。”秋水真人说到此处,略一迟疑后,转而朝李子木说道:“万斤重担尽压于公子一人之肩,且请公子先行收服众俘。至于行动细节待商定后,再向公子禀报。”
李子木心中甚慰,颔首说道:“好!诸事以安全为先,事不可为则切莫强求。众位谨记。”
秋水真人、拓跋银丝等人俱皆应诺。古渊则召众天行修士入内,李子木将众人一同收入五彩宝珠空间,只留下秋水真人、古渊等几位能谋善断之人与拓跋银丝、雷一等众术法修士谋划商议。
入得五行世界,阏豹魅、黄小雨等人已将一千三百五十九名修士资质、见闻、功法等刻录下来。李子木解开林槨亭、枯崖散人两人身上禁制,受其礼后,未多叙话,便主副双魂齐动,凝聚奴魂印收服其中一百五十三名纯灵根修士,随后施展净魂咒净化一千二百零六人部分记忆。
八天过去,李子木终于完成奴魂与净魂之事。期间,李子木先后服食下八枚养魂果,恢复壮大神魂,方才有如此进展。此刻,主副双魂俱皆处于突破沐华境界边缘,李子木服食下第九枚养魂果,运转起《炼神诀》开始冲击境界。
一日一夜过去,李子木主副双魂之上陡然一阵波光起伏,良久波光散去,感觉神魂与天地更加契合一分,成功突破至沐华境界。
所谓沐华,便是神魂可夜间随意进出识海,且能沐浴月华修行,这便突破了魂气限制,可吸收天地能量修炼,其意义之大不言而喻,丝毫不逊色于凡人可吸收灵气修行。
稳固住境界,李子木连忙出了五彩宝珠空间,来到外界洞府之中。
秋水真人与拓跋银丝等人感觉李子木更加深沉神秘,可见其修为境界仍是元婴境界中期,心中不免疑惑。
李子木见众人模样,以为外界出现变故,忙问道:“可是有何不妥或是变故?”
秋水真人一笑,回道:“公子勿忧,诸事顺利。此前,三妹已命人传话同意合军之事,将其稳住。无中生有之计已出,如今,双方军中皆是盛传三妹有意吐谷浑碎熙,欲将我军合于彼军,且将于今日宴请吐谷浑碎熙商谈合军之事。今日,便设宴,混淆有无,致使真假难辨,再取二桃杀三士之意,使出美人计,离间其军心。明日,则由公子设伏于五万里之外一灵脉孕育之地,于彼军人心离散之时,邀其出击,无论出兵多寡,皆可各个击破。”
“为何不直接于宴席之上制服吐谷浑碎熙?”李子木一脸疑惑问道。
拓跋银丝回道:“公子,依照军中规矩,设宴之地必是两军阵前,否则,难保其赴宴。而以吐谷浑碎熙之出身,必是前呼后拥,定不会孤身涉险,如不能一击建功,则两军必起战端,徒增伤亡。故而,宴席之上不宜出手,若以之作为铺垫则或可收得奇效。”
李子木闻言颔首,说道:“所言甚是。何时设伏为宜?”
秋水真人回道:“宜早不宜迟,且以四百人为好。届时,三妹坐镇此地,令雷一等人前往,吐谷浑碎熙则极有可能令其手下前去。公子若收服其部,则令之俱皆回归本部,以作内应。”
“可需留下暗部,以防不测?”李子木心中担忧吐谷浑碎熙会突袭拓跋银丝所部。
拓跋银丝回道:“公子勿忧。以军规之严苛,若无十全把握,吐谷浑碎熙不敢妄动。”
李子木颔首,说道:“既如此,我便即刻启程,前往灵脉孕育之地。秋水、银丝,你等众人切不可轻易涉险。”
说罢,李子木便欲离去,秋水真人忙出言道:“公子且慢,一来,公子须将原先近百人放出,一同以外出探查之名离去;二来,还请公子命令菲馨、花丛衣将设宴所需灵果灵酒送出;三来,公子且待三妹知会吐谷浑碎熙后再行前往,若其派人同行,则可先散后聚,于灵脉孕育之地先收百人。计划详要尽在此玉简之中,请公子过目。”
秋水真人呈上,李子木接过查看,拓跋银丝则着人前往吐谷浑碎熙所部。
看罢,李子木连连称赞,又取出五枚养魂果交于秋水真人,说道:“不如许诺以五枚养魂果为嫁妆,更动其心。”
“妙哉!仅有美人未必可动其心,如此这般,则更为周全。”秋水真人并非奉承,而是肺腑之言。
李子木闻之心中大悦,随后将先前近百人及灵果灵酒自五彩宝珠空间转移而出,静待吐谷浑碎熙所部消息。
少顷,风三自吐谷浑碎熙所部返回,禀道:“禀报公子、夫人,吐谷浑碎熙所部出兵百人,一同探查。”
“公子只需居中指挥便可,莫要以身涉险,大姐与妾身万望公子小心。”拓跋银丝听罢朝李子木说道,心中担忧溢于言表,言毕转而又朝众天下大陆修士厉令道,“古渊,你等众人皆当以公子安危为要,切记。”
古渊等人俱皆跪地领命。李子木说道:“秋水、银丝勿忧,且等待我凯旋。”
秋水真人与拓跋银丝皆是螓首频点,左右各执李子木之手,送其至洞府口,再三叮嘱,方才任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