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炼器室,五行分身躬身下拜,说道:“龚大师在上,晚辈李席木拜见龚大师。”
“李席木?你便是那以杂灵根筑基的小子?”龚醇直眯着眼,略带笑意看着五行分身问道。
五行分身恭恭敬敬答道:“回禀龚大师,正是晚辈。”
龚醇直戏谑说道:“倒不似传言那般乖张蛮横,改了性还是要使坏?”
“龚大师见笑了。晚辈平日里言行无状,惹了些流言蜚语,本身却是恭谦有礼的。此来只为器道,别无他意,恳请龚大师教导。”五行分身躬身一拜,说道。
“炼器之道不是儿戏,想学便从学徒开始,不学便赶紧离去。大长老玄孙亦无例外。”龚大师见五行分身说得恳切,便收起戏谑之意,正色道。
五行分身恭敬再拜道:“晚辈谨遵大师之言,自当从学徒起始。晚辈别无他求,只求有疑难可向大师请教。”
龚醇直颔首,说道:“你若真有心此道,自无不可。去吧。”
五行分身又躬身一拜,退了出来,随即又找到消瘦管事,大声嚷嚷着要当炼器学徒。消瘦管事无奈,便引了他去器材堂,又找了一三品炼器师在其身边时时指点,从识别炼器材料开始修习。
五行分身先仍是一副咋咋呼呼模样,待到真正学起来时,却是学得十分仔细专注。
自此,五行分身便白天修习炼器,夜晚修行《五行诀》和《炼神诀》,只待庐町居士寻得合适时机进入家族。
李子木本体与古雅清一路朝苍云城行进,风平浪静走了十日有余。这日,两人来到一名为陆安的小镇,寻了间客栈便住了下来。
李子木吩咐古雅清在房中修炼,独自出了门,走在小镇街道上。李子木未及多想便一如往常选了家宾客盈门的酒楼,随意点了几个小菜、一壶老酒,坐听宾客谈天说地。
听了半天亦如途经的极大多数小镇一般,并无值得关注之事,便起身离去。刚走出酒楼大门,突然,楼上包房中有两人破窗而出,落于大街之上,前后追逐起来。
想来不过是无事之人争强斗狠,李子木本不想前去凑什么热闹,也免得惹上事端,却见不少人尾随而去,又有人高呼宗门弟子生死之战之类言语,便还是跟了上去。
出了小镇,来到一开阔垒台之处,两人相隔三丈许,对峙而立。左侧灰衣青年开口说道:“左师兄非要咄咄逼人么?”
右侧蓝衣青年哈哈一笑,回道:“何来逼人之说。我与丁师妹青梅竹马,你却使出阴谋诡计横刀夺爱,如今丁师妹左右为难,你我便一决生死。”
灰衣青年无奈说道:“左师兄,我与丁师妹清清白白,不过是萍水相逢,一起历练而已,并无爱慕之意,你何苦与我为难。”
“你这个小人,做了不敢认,我便替丁师妹杀了你这卑鄙小人。”蓝衣青年不待说完,一挥刀便向灰衣青年杀去。
灰衣青年一边纵身后退,一边说道:“左师兄,你若执意如此,便莫怪小弟出手无情了。”
“有何手段使出来便是。”蓝衣青年一击不中,出招更加凌厉几分,一刀直劈灰衣青年脖颈。
灰衣青年见势,又是一退,手中摸出一把符箓,一捏一撒,只见空中显化出刀枪剑戟各式兵器锋芒数十道,俱皆扑向蓝衣青年。
蓝衣青年见状慌忙回挡,却是左支右绌,无法应对,瞬间便淹没在那一片锋芒之中,随即一声声惨呼声传出。少顷,垒台上安静下来,各式锋芒亦是散去,蓝衣青年则扑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灰衣青年迈步走到蓝衣青年身前,一脚将其踢翻转过来,随手取了其身上储物袋和地上长刀后,悠然转身往小镇走去。想来,如此情况已不是第一回。
众人见战斗如此短暂便结束了,皆是一片嘘声。李子木却看得头皮发麻,背上冷汗直冒。
一把符箓,只是一捏一撒,一名筑基境界中期修士便死了。这种战斗是李子木未曾见过,亦不曾想过的。
随着人群,李子木心神烦乱的回到小镇客栈,进入房间坐定才总算是平稳下来。
一路上,李子木想起田意斌一瓶封元散便制住了比其强的顾尚武;自己一四品幻阵便使谭知令失神,王洪壹一五品困阵更是逼得谭知令燃烧精血寿元;谭知令、王洪壹皆是一张玉符便化解自己的神魂攻击,灰衣青年一把符箓瞬杀蓝衣青年。
如此种种,虽还未见得神兵利器显威,其功效却也是可想而知,毋庸置疑。无怪乎修仙界传言:丹器阵符,修仙四艺,一艺在手,天下可有。
李子木早有将五彩宝珠空间所得丹器阵符秘籍转化为实力之念,虽有所践行,如今却不过是在阵道有所得、丹道有所悟,器道、符道只不过是读了几本秘籍,略通其理。
如今,自己三魂同存,可三魂同修,且于四艺而言,一魂通则三魂皆通。自是要四艺同修,增强己身。五行分身已主修器道,本体可主修丹道,副魂暂无其它事务可阵符同修。
信徒奴仆中,已有王舒篱丹道感悟可融合,王洪壹阵道感悟可借鉴,倒是还需在器道、符道寻得合适人选种入魂种,以辅助增益修行。
念及于此,李子木再次走出客栈,在小镇中寻找起那灰衣青年来。神识一开,千丈范围尽收“眼底”,不多时便将灰衣青年锁定。
灰衣青年正在一客栈之中休憩,李子木进入客栈直奔灰衣青年房间而去,到得门前,李子木叩门说道:“师兄,丁师妹派师弟前来问候。”
灰衣青年一听,不疑有他,直接起身开门。李子木一当面便是一道定魂印射出,没入灰衣青年识海,灰衣青年随即萎靡倒下。
李子木进得门来,将门合上,丢出一隔离阵盘后,随手将灰衣青年一提,放在床上,随即封住其元气修为,说道:“我知你意识尚存,我亦无伤你之意,只是有些事要问你,你若老实相告,我自会放了你。”言罢,便将定魂印散去。
灰衣青年见识了李子木手段,起身便拜道:“晚辈拜见前辈。前辈但有相询,晚辈无不尽言。”
李子木自是不会尽信,微微一笑,说道:“你的手段,我已见识过。你便先说说你自己。”
灰衣青年一愣,随即说道:“晚辈徐苦崖,水木双灵根,天符门内门真传弟子,师承天符门大长老谢傲牯,筑基境界中期修为。”
“天符门,倒是听说过,来此地是为何事?莫说是为丁师妹而来。”李子木眼界已不是从前,双灵根筑基境界修士已无强烈收服之念,若是有用再做计较。
徐苦崖拜道:“晚辈不敢欺骗前辈。晚辈此来乃是受宗门之命,在此恭候神符宗圣子圣女。天符门掌门本为神符宗内门弟子,心存回归宗门夙愿,不知从何处得知神符宗圣子圣女近日将驾临洛青郡,便派遣了门中内门弟子在各地守候恭迎。”
李子木一听,心中暗惊,神符宗乃是三宗之一,其实力在流云宗之上,掌控着南州一州之地,如今圣子圣女驾临洛青郡,想来亦是为了那虚危秘境。
如此说来,这虚危秘境届时必是天骄妖孽、各道宗师齐聚,若是筹谋得当未必不可将各道妖孽收入囊中。
李子木按下心中念头,又说到:“既是为圣子圣女而来,那便说说这圣子圣女。”
“额,这……启禀前辈,晚辈只知圣子圣女皆为元婴境界修士,圣子名为林槨亭、圣女名为许樱妮,只说是圣子封神俊朗、圣女倾国倾城,其余一概不知。”徐苦崖一脸苦涩说道,想来也是在此守候得难受。
李子木眼睛一瞪,喝道:“那留你何用?”
“前辈饶命!前辈若是要圣子圣女消息,晚辈即便所知不多,也可从门内师兄弟处继续打探。一有消息晚辈必及时报于前辈。”徐苦崖磕头如捣蒜,一边磕一边争取活命机会。
李子木略一思忖,留个眼线也好,随即一道奴魂印激/射而出,没入徐苦崖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