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厅之中,夜明珠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李子木和顾尚武一攻一守,战得酣畅淋漓,至少李子木是如此。
战至元气消耗一空,李子木便没入黑暗中盘膝坐在小草旁修炼恢复修为,丹田充盈后又与顾尚武酣战,如此十几次,终于感觉浑身精气神混元如一、圆满完美。
李子木随即安排了顾尚武到岩洞外守着,自己盘坐在小草旁运转《五行诀》全力冲击灵旋境界。
所谓灵旋,即是转化灵气为元气归纳丹田后,将丹田处的元气压缩液化为元液,再凝聚成元液旋涡,又以旋涡牵引元气化为元液。凝聚一至三个旋涡为灵旋初期,四至六个旋涡为灵旋中期,七至九个旋涡为灵旋后期。
李子木一边极力压缩着元气,一边加速吸收灵气转化为元气充盈丹田。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嘀嗒一声在其丹田中响起,一滴元液液化成功,李子木心神终于一松,但没有停止修炼,继续转化灵气,压缩元气,液化元液。有了第一滴,第二滴、第三滴……一滴滴元液很快便一一成型,慢慢聚成一条小溪流、化为一洼小池塘,扩大成一片小湖泊。
李子木一鼓作气,牵引着元液翻涌而起,凝聚元液旋涡。及至洞外天空微明,波涛汹涌的元液湖泊终于缓缓平静,一个元液旋涡出现在湖面,开始牵引着元气液化为元液。
成功突破到灵旋境界初期,寿元上限上涨到两百岁,李子木满头的苍苍白发慢慢变成黑发,褶皱的脸庞慢慢变得充盈平顺,不多时便由耄耋老者变成了三四十岁的青壮年。
李子木收功起身,走向岩洞口。顾尚武见主人出关,赶忙跪拜道:“恭迎主人出关。”
李子木一挥手,让顾尚武起身,问道:“你在流云宗同期考核弟子中可算得拔尖?”
顾尚武思索片刻后答道:“回禀主人,奴仆只是猎杀了两头二级凶兽和数十只一级凶兽,未猎杀三级凶兽,应处于中上游。”
李子木又问道:“考核对凶兽尸体是否有要求?可是要全尸?”
顾尚武虽有些疑惑主人为何如此关心自己入门考核之事,但还是如实答道:“有凶兽头颅即可,全尸更好。”
李子木颔首,一脸严肃说道:“那便好。你取了那斑斓虎的头颅去充作考核之用,不求夺个头名,也要引起那金丹长老的看重,得到流云宗的重点培养,以便以后为本老祖效力。”
“谨遵主人之命!奴仆定当潜心修炼,悉心办事,为主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顾尚武单膝跪地说道。
李子木再次颔首,神色舒缓了一些说道:“以后便称本老祖为公子,你也不必再称奴仆,称属下吧。本老祖与你之事不得与任何人言及,非我召见不得相认。去割了虎头便走吧。嗯。慢着,以后若有修仙界的大事便传信禀报,本老祖乃洛城李家李子木。去吧。”
“属下谨遵公子之命。”顾尚武抱拳作揖说完,便起身进入岩洞之中。
李子木立于万丈悬崖之上,虽未言语亦未咆哮,但心中波澜起伏,一时雄心万丈。
顾尚武收了那少年的尸体,提了斑斓虎头颅,到李子木跟前拜辞而去。
李子木挥了挥手,也不再感慨,入了岩洞中,便堵住洞口,来到古雅清藏身之所,将一粒补充元气的丹药喂入还处于昏迷不醒状态的古雅清口中,便又回到洞厅之中。
洞厅之中的灵气还很浓郁,李子木不想浪费,便盘坐于小草旁边,继续修炼。
近三个时辰后,洞厅之中的灵气稀薄下来,李子木收功,丹田之中的元液湖泊扩大了约一倍有余。原本李子木可以再凝聚出一个元气旋涡,怎奈灵气已经稀薄下来,而他也不能再等下去,父亲或许正在山林中寻他。
李子木起身蹲在小草旁,抽出中品法器短剑,在离着小草约莫一尺远的地方切了下去,细心的将小草挖了出来。随后意识集中于神魂,一个意念就抱着小草进入了五彩宝珠空间。
李子木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入五彩宝珠空间,只因进来几次均是一无所获。关闭的房间中除了一尊丹炉、一堆空丹瓶,再无他物,于他现下而言无用;山川土地除了广阔外,既无活物也无矿藏。倒是此前移栽的几株灵药活得还不错,是故才有了今日之举。
李子木在卧室中垒了一圈一丈见方三尺多高的石墩,填上土将小草移植了进去,又埋了几块灵石,随后封了窗,让室内变得黑暗起来,尽量模拟洞厅之中的环境。
反正一时间也看不出是否能够成活,李子木便出了五彩宝珠空间,到岩洞口处背起古雅清就往与凶兽厮杀之地而去。
来到与凶兽厮杀之地见无人,李子木又往失去父亲踪迹的那片岩石区域奔去,依然无人,只好寻了方向往虎啸崖外的古桑镇而去。
古桑镇乃是自望仙镇回洛城的必经之地,又有流云宗长老执事停留,李子木进了镇子便发现街道上人满为患,跑遍了整个镇子才勉强找了家普通客栈安身。
安顿好古雅清,李子木找到镇上最好的酒楼,专门挑了最热闹的厅堂,叫了几道招牌菜一壶老酒慢慢自斟自酌,听起厅堂众人高谈阔论来。听了小半个时辰终是听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
一人说道:“不曾想流云宗的长老竟亲临古桑镇,也不知为何今年的入门考核会安排在这偏僻之地——虎啸崖?”
另一人接着话头,说道:“兄台,这已不是秘闻,这流云宗长老本就出自这古桑镇王家,将入门考核安排在虎啸崖也是一开两便之事。既为家乡除了兽害,又完成了入门考核。并无格外之处。”
先前问话之人接着问道:“哦,倒是小弟孤陋寡闻了。不知考核如何?何人夺了头名,几人入了门?”
又有其他人参入其中,答道:“这考核之事小弟倒是略知一二。据传百名参加考核弟子只回来了六十几人,倒是有五十余人合格,夺了头名的是一名青年天骄,土金双灵根,以灵旋巅峰境界灭杀三级凶兽斑斓虎,可谓是一名惊人。”
又是一人,说道:“兄台说的是。小弟听说这夺得头名的弟子似是叫顾尚武,此前在十几名双灵根弟子中表现一直中规中矩,并不出众,倒是个有城府能隐忍的,以后怕是前途不可限量。”
两桌人凑在一起,算是把流云宗入门考核之事说了个大概。李子木没想到新收的奴仆居然凭着斑斓虎的头颅夺了头名,倒是好事。仰头呲溜一声美滋滋的喝了一杯老酒。
这时,又有人另起话题,说道:“前几日,王员外纳了一房小妾,说是东林镇一屠夫的女儿,足足有两百多斤重,路上把花轿都坐垮了。”
另一人有些抬杠说道:“兄台说得不对,据说是有三百多斤,压垮的不只是花轿,还有抬轿的八名大汉。只怕那王员外是经不住她一个盘坐的……”
厅堂中的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没有营养的蜚短流长之事,最是容易被好事者乱传。
众人笑罢,一人突然说道:“这位兄台居然把这些小事也拿出来说,也不怕来自宗门世家的好汉笑话。”
那人也不在意,反是问道:“哦?不知兄台又有何大事让大家长长见识?”
这人也不隐瞒,随即说道:“兄台还真别说,要说这事亦是与流云宗入门考核之事有关。我隔壁刘家的媳妇的嫂嫂的表弟的妻兄的堂弟,在王家做事,据他说洛城李家不知怎的就牵扯到了流云宗入门考核之事中,好像是有一名洛城李家的外门长老被流云宗长老抓了关在王家,昨日洛城李家来了几人求情,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旁边一人接话道:“兄台,你说的这事就牵扯大了。洛城李家虽也算是势大,但在流云宗面前也不过是只稍大的蚂蚱,这要是一个没处理好,怕是有灭族之祸啊。”
这人却是反驳道:“兄台言重了。流云宗乃我西州执牛耳者,更是名门正派,哪就随便行那抄家灭族之事。最多不过略做惩戒而已。”
旁边那人认同道:“兄台所言极是,想来洛城李家也是知进退的,应当会……”
众人也不避讳,大门大派的事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谈资。李子木听得心里一紧,那牵扯进流云宗入门考核之人不会是自己父亲吧?若真如此,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