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萧沐手都没停一下,十分自然的回答道。
“那五年,你在哪里生活?”叶洛欣直接问了出来。
“京城。”萧沐终于停下写字的手,直视叶洛欣,“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瞒你,实在是不知道要比知道好的多。”
又是这样。
叶洛欣知道萧沐肯定有不能说的理由。
“那就等你觉得能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她继续手上的活,并迅速转移话题:“希望今天买到猪蹄的那些人能在学院帮着宣传一下,这样我们明天一下子就能把这些食盒卖完了。”
“嗯!”萧沐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二天,两个人依旧起的很早,猪蹄还没出锅,其他人也都起来帮忙了。
等他们装好食盒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
“大花?”叶洛欣一眼认了出来,“你怎么蹲在这里!”
大花看见叶洛欣,十分高兴的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背篓:“我知道你们家里养了兔子,每天都需要割很多的草,我早上多割了一筐,送给你。”
女孩眼睛亮亮的,在太阳下,呈现出干净的琥珀色。
“谢谢你。”叶洛欣笑了一下,“你要是有时间,每天早上都帮我割一筐草,我一个月付你十文钱好吗?”
“不要钱!”大花连忙摆手:“草又不值钱,都是顺手割的。”
“行了,你把草放在门口,等会萧景过来收,我这边还着急,等回来之后和你说。”叶洛欣忙着出门,把猪蹄装好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到达书院的时间比昨天早了一点,叶洛欣没急着卸车,想等会再弄,谁知对面街上却有五个人直直走了过来。
他们穿着家丁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手下。
还没等走近,他们就朝着几个人摆手:“走走走,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摆摊的。赶紧把你们的东西带走。”
叶洛欣站直了腰,问几个人道:“几位可是书院的管事?”
“什么书院的管事?”来人很不耐烦。
“既然不是书院的人,为什么要管我们在书院门口摆摊?”
“别说是书院门口,就是整个清河县,我们家主子说不让你摆,你就不能摆!谁叫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徐记的生意也是你们能抢的?”
“我们就是卖个猪蹄而已,怎么就抢了徐记的生意,徐记做的那么大,总不至于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叶洛欣轻蔑一笑。
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大酒楼竟会把他们这种小买卖放在眼里。
“和他们废什么话?不是告诉你们砸了就行吗?”从刚刚五个人出来的地方,一个翩翩公子哥走了出来。
他身材微胖,面若冠玉,一身的绫罗绸缎,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
看见叶洛欣三人,他露出三分凉薄七分讥讽的笑容,吩咐手下人道:
“把他们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谁敢!”
五个手下刚要动手,萧沐就把叶洛欣拉到身后,站到几个人面前。
“呦,还挺硬气!”公子哥笑容更甚,“你们几个,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胳膊拗不过大……”
腿字还没说出口,萧沐上去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他立马就跪了下去。
“竟敢对我们徐少爷动手!”几个手下见主子吃了亏,深知自己保护不周,连忙冲了上来。
萧沐也不着急,一脚踢飞一个,有两个被他捏了脖子,把头撞在一起,登时就昏迷了过去。
乡下人哪见过这种场面。
赶车的刘二受了惊吓,眼见着一个人朝着他们冲来,他吓的一鞭子挥在牛屁股上,老牛吃痛,甩开蹄子横冲直撞,直到撞在一棵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人和牛都没什么事,可是一车的猪蹄却遭了难,全都撒了出来。
一切变故都在一瞬间。
等叶洛欣反应过来的时候,食盒全都撞坏了。
“快,去报官!几个刁民当街打伤了徐少爷,让官老爷把他们抓起来!”
徐公子有手下跑去报官,叶洛欣几个都留在当场没有动。
这种事当然要报官,他们不报,叶洛欣也要去衙门讨个公道。
没多一会儿,几个衙差来到现场,将在场的几位全都带到了县衙。
不过叶洛欣三人是走的去的,后面有带刀的衙役不断催促喝骂。
那位徐公子却是坐着轿子去的。
到了县衙之后,还没等升堂,叶洛欣听到有徐公子的手下对着县衙的衙差道:“二哥,就是这三个人,当街打伤了徐公子,快把他们捆起来,押进大牢。”
萧沐神色淡淡:“县令还没升堂,你们就给定罪了?”
姓白的衙差白了萧沐一眼:“当街打人,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
说着,姓白的衙役就想动手拿人。
碰巧同值的另外一个衙役过来,看见了叶洛欣和萧沐,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萧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县令大人昨天还说过要去青山村找你们,想不到这就碰上了!三位请随我来,我通报一声县令大人!”
“李大哥,他们可是当街打人的犯人!你还想把他们引荐给县令大人,你可知道他们打的是谁?”
“白兄弟,这可是县令大人的贵客,打人的事还是稍后再说。”
“真的?”姓白的衙役看向自己的兄弟,那位在徐家做家丁的兄弟也是一脸的懵逼,不就是摆摊卖货的农家人吗?怎么就成了县令大人的贵客?
他们公子这次该不会是惹大祸了吧!
“那……那莫不会误会一场?若真的是县令大人的贵客,徐公子也可以暂时放他们一马。”
“这位大人!”叶洛欣不紧不慢的道:“民妇要告状!”
李姓衙役赶紧问:“状告何人?”
“状告徐家徐公子,当街抢劫、欺压百姓,并且无视我朝律法,连县令大人都不放在眼中。他家家丁放言:整个清河县的地界,都是他们家徐公子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