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这背篓放到仓房里锁起来。”徐正香吩咐萧沐。
话音刚落,她又改了主意。
“不行,放在仓房里我也不放心,这玩意儿就得摆在我眼前才行。”
“行了行了,别瞎忙活了。”萧长河道,“就拿到我屋里墙角放着,丢不了。”
听见老两口都这么说了,萧沐只好把东西拿进了父母的屋里。
徐正香要一直盯着人参,最后晚饭还是叶洛欣和杨凤做的。
今天高兴,萧长河说把之前养着的鳝鱼全都炖了吃,庆祝一下。
叶洛欣便学着之前徐正香杀鱼的方法,把几条鱼都收拾干净。
杨凤手起刀落,将鳝鱼切成小块,又用酒泡了一下去腥。
紧接着起锅烧油,把葱段、蒜片、干辣椒还有野姜块放在锅里炝锅,再把鱼段扔进去爆炒,调味,一小盆色泽鲜亮,肉质肥嫩的红烧鳝鱼就出锅了。
萧景回来时,见自家大门紧闭,里面还上着锁,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使劲的拍门喊人。
当他见到那一盆鱼的时候,总算明白了,又默默的回身把门重新锁上。
家里难得吃的这么好,是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不过,吃饭的时候,萧景总觉得家里的气氛很怪。
首先,是他那个一向身体强健的娘,竟然说身子不舒服,不想吃饭,
然后就是剩下的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高兴的好像捡到了宝。
特别是大嫂,光捧着一碗糙米饭在那啃,连鳝鱼都没尝一口,也不知道傻乐个什么。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放下饭碗,萧景警醒的问。
“哪有的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趁着天还没黑,吃饭了就读书去。”萧长河赶他。
“不对,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对劲,你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萧景今年只有13岁,萧长河怕他沉不住气到外面炫耀,早就和其他人说好了先不告诉他。
所谓财不外露,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家之长表明了态度,其他人自然也不肯多话,都劝萧景:“咱家能有什么大事,快读书去,家里还指望着你考秀才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景满腹疑惑,可没一个人肯给他解释,只好满腹狐疑的回了屋。
晚上,萧长河和徐正香睡不着,还借着月光盯着眼前的竹篓。
“孩子他爹,有了这两颗参,咱们可就能还上外债了!”徐正香美美的说。
“不光能还上外债,还能攒上一笔。之前你不说要垒个大点的鸡窝吗,这回我给你弄个双层的,养上它十几二十只。”
萧长河看着自己媳妇,也跟着高兴。
“他爹,”徐正香想了想又开口:“之前小荡村的人都说老二媳妇是什么丧门星,可是你看看,自从她进了门,咱家都发生多少好事了。
前些日子的鳝鱼,还有这次的人参,这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你说,哪有那么巧的,我看孔先生说的没错,咱们这个媳妇,就是个福星。”
萧长河十分赞同自己老伴的说法,“我都说了嘛,咱们老二的眼睛最毒,他看上的人,那绝对不带差的。
那大雁是随便什么地方都掉的吗,肯定不能啊,你等着吧,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听见萧长河这么说,徐正香心中更美了,之前还觉得那50两银子亏了,现在再看,简直是赚翻了,早知道这样,再多花50两,她也是愿意的。
两个人越聊越高兴,等睡着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
……
另外一边,萧沐和叶洛欣的房间里。
晚饭后,还是叶洛欣先洗了澡。
等萧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因为没看清,他一下子撞到了墙边的桌角上,哗啦一声响。
叶洛欣先是吓了一跳,等看到萧沐气急败坏的表情,不知道怎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一出声,叶洛欣就心道:坏了!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有些后悔,怕萧沐脸上挂不住会生气。
萧沐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看见月光下叶洛欣紧紧抿住的嘴角,心中一动,脱口道:
“嘶,这桌子好硬啊,疼。”声音里带着些委屈。
“撞到哪里了,要不要紧。”叶洛欣也紧张起来。
“不知道,就是疼的很,应该没什么事吧。”
“快来,我帮你看一下。”叶洛欣到底是不放心,下地点起了油灯,想查看萧沐的伤处。
“到底伤到哪了?”她上下打量。
“这里。”萧沐指着自己的后腰。
“这,这吗?”叶洛欣顿了一下。
要是胳膊腿受伤了还好说,伤在腰部,想检查,萧沐就得脱衣服。
她从来没有见过男子的身子,这种事情光想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她歪过头说。
“这个地方,我看不到。”萧沐放轻了声音。
叶洛欣安慰自己:“自家男人,看一眼就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吧。”
“那,”她红着脸说,“那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给你看看。”
“嗯。”萧沐没有迟疑,解开了寝衣前面的带子,干脆利落的脱掉上衣,露出了上半身健硕的肌肉。
萧沐的身体比一般的农家人都要强壮,可是他的身材却很好。
宽肩、窄腰,背脊挺直,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就连腰间都没有一丝赘肉。
叶洛欣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可萧沐那结实的肌肉和健美的轮廓就仿佛刻进了她脑中一样,挥之不去……
“好像,好像没什么事。”她有些控住不住的结巴。
“真的没事吗?”萧沐好像察觉了她的不自在,故意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很疼,你要不要再仔细看一下。”
叶洛欣不得已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又快速闭上:“没事。”
“好吧!”萧沐声音里含着笑意,“那我穿上衣服了。”
听出了萧沐语气里的笑意,叶洛欣突然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她睁开眼睛,带上了一些嗔怪:“你干嘛要故意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