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离开后,看着仍旧气愤不已的黄老板,张晨光摇头叹了口气。
“行了老黄,你也别生气郁闷了,事情发生了就想办法弥补,怨天尤人又解决不了什么!”
“哎!怪我眼拙没分清人,不过丁老弟也是的,有不对的不是还有对的吗?一点机会都不给,也太不念交情了!”
张晨光闻言,不由得又皱了皱眉,货是你的,钱是人家的,东西有问题人家自然不买,这老黄怎么不多找自己原因,还怪起人家丁卯了!
“老黄,将心比心,要你是买家,碰见这样情况,还有心思再挑吗?”
黄立祥被问的难以回答!
是啊!要是自己买货遇见这样情况,也会认为是卖家在给自己下药,那么大的量肯定不能再挑了,关键也挑不过来啊!
“可是毕竟还有些交情吗!多少给留点余地啊!”
“交情?人家花钱、你赚钱,这算什么交情?即便有交情,那你为啥不念及交情好好给人家把关选货呢?”
黄老板被问的无言以对,老脸通红。
“还有,丁兄弟从一开始也没主动说要买这些货,是你主动问的人家,另外人家也说了自己不缺这样货,并且也说了咱们这边的货和他们那边有差价,接着并不合适,可人家还是要接你的货了,这还能说人家不念交情吗?”
黄老板低下头,被说的哑口无言。
“另外你要不贪心,想多赚钱拿别人的货,会出现这事儿吗?人家东西都说两个地区有价钱差异了,你还大量拿别人货,还不用心过手,出现问题了,你还能怪别人?”
黄老板终于无奈一叹,开口了!
“好了老张,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可现在说啥也晚了,这么多货还在手上压着呢,你看看我该咋做能让丁兄弟回心转意,先把这些货给处理了,不然一个一个的卖,太压成本了!”
张老板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也没什么办法,看你的诚意了,要我看丁老弟虽然不高兴,但并无不可缓和的余地!”
黄老板闻言立刻陷入了沉思。
而丁卯这边,好巧不巧的正好逛到了魏老三的店里!
正在看店的魏老三媳妇儿,一见进店的正是魏老三说的小年轻,立刻就热情了起来。
“小兄弟想看看啥钱币?我们店里东西很全的!”
“嗯,我就是没事转转,并没有什么目的!”
“行,那大姐给你们沏点茶,你们慢慢看着,相中什么了就喊大姐!”
这么客套热情,倒是给丁卯整的有点懵了,但他也没多想!
当他正在一一扫过商品的时候,无意间恍惚听到了女人的细声嘀咕!
“这个魏老三,拿东西去怎么还不回来!”
丁卯不由得皱眉,魏老三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还是崔浩与丁宏的细声对话才让丁卯想起来!
“宏哥,这个魏老三是不是之前那个钱币店老板提过这个名字?”
“好像是这个名字!”
他们对话的声音虽小,但此时店里就他们几人,女人还是听到了一部分。
于是笑着问道:“你们听过我们到家的?”
丁卯连忙接话:“哦,刚刚逛了一个钱币店,那个老板说想买好点的银币,一个叫魏老三的人手上比较多,不知道是不是大姐家的姐夫?”
“嗯,没错,这里就我家那口子一个外号叫魏老三的!”
“哦哦,那感情好了,这胡乱逛游,还真冒蒙找对地方了,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大姐家的货!”
“没事,你看吧小兄弟,我家那口子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丁卯闻言一笑,再次将目光放在货上。
这个魏老三玩的和丁卯一样,就稍稍有些杂了,邮币一类基本都涉及了,甚至还有些小杂项。
丁卯将目光放在了几件和田白玉上,应该都是仿“陆子冈”风格的作品,尤其是那个子冈牌。
子冈牌为明代陆子冈所创形制,多为长方形,大小适中、方圆得度、刀工精美、字体挺拔、地子平浅光滑,方寸间尽显玉之美、工之精。
以精美玉料以及高超的雕刻技法,将印章、书法、绘画艺术融为玉雕艺术中,将玉雕技术提高一个新高度、新境界。
陆子冈生活在明代嘉靖、万历年间,为苏州琢玉嵌宝名师,子冈珠宝工坊创始人,技艺高超,多为文人推崇,被誉为“吴中绝技”。
嘉靖—万历年间以“碾玉妙手”闻名朝野,在当时就为达官贵人所追求,趋之若鹜。
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说:“良工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由此可见,苏州的琢玉工艺尤为突出,另据史料记载,明代苏州的玉雕高手有很多,但以陆子冈最为著名。
《苏州府志》赞:“陆子冈,碾玉妙手,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如毫发”。
甚至皇帝明穆宗朱载垕闻知陆子冈挤压群工,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骏图,而陆子冈仅以几天时间便在小小的玉扳指上,刻出重峦叠嶂的气氛和大开的城门,马虽只雕三匹,却似藏有马匹无数奔腾欲出之感,以虚拟的手法表达了百骏之意,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为皇室的专利品。
甚至有传言说,陆子冈以刀刻玉,秘不传人,等其死后,这个技术也就失传了,此说令很多人信以为真的原因,是它源自明代崇祯十五年出版的《太仓州志》。
陆子冈晚年为僧十余年,无子嗣,其技艺被专诸巷的姚、郭等姓氏弟子传承了下来,尤其乾隆中期苏工最为出名,造办处玉作名匠许多出身苏州专诸巷的玉工世家。
后世子冈款作品层出不穷,与其多代相传以及借其名气谋利均有很大关系,可见其款识玉器分明代、清代、近现代、当代等不同时代,而佳品多于博物馆及收藏家手中。
唤女人将这几件取出来后,丁卯每一件都细致看过,两件白玉鼻烟壶、一件玉扳指、一对白玉勒子、一件子冈牌。
以丁卯的眼力,仅能看准其中两件是老的。
一件非子冈款的锁环连盖鼻烟壶是老的,且风格颇有清廷御制器特色。
另一件是那个子冈款的白玉扳指,玉质细腻、白度一流、油性极佳,从其风格、制式、工艺等多方面来看,应该为清代作品,但丁卯也不敢十分确定。
另外那件鼻烟壶就是子冈款了,但年份丁卯有些吃不太准,不过无论新老,都好在其玉质顶级,白度极近羊脂。
而另外几件,虽为苏工,且工艺极佳,但现代工艺的痕迹还是能看出一二的,因此必然不够老,不过好在玉质顶级,白度已能算的上是羊脂了,并且丁卯谢天谢地这两件没有被做旧!
古玩行还真有那么一些做伙计的师傅,不管啥玉质的东西,只要你找他做,他就会毫不客气的帮你做旧,也有些贩子商人,同样如此。
不过这样现象在过些年文玩行业爆发后就会少了,毕竟过些年不分新老,材质够好,价位就不会低。
丁卯也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个魏老三人品啥样,但其艺术眼光真的很不错,这几件无论新老,工艺都算顶级,并且都是籽料,白度都没的挑剔。
正在丁卯欲要询问价格的时候,魏老三便也回来了,当其看到丁卯他们在店里后,之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而丁卯也有意无意的瞥见了他与女人的眼神交流。
当下丁卯心中便有了猜测,那便看等下讲价能否印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