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父亲手中的鼻烟壶,丁卯也有些茫然,他这次出行以来也没有收到这种极品白玉的鼻烟壶啊!
于是问道:“这不是您收的?”
丁显也懵了,说道:“我还以为是你收的呢!我要收到这东西再给你看了啊!”
丁卯此时脑中想起昨夜的情景,大概有了些猜测,应该是那个小偷遗落在车上的,只是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既然想不明白,那也就不去多想,既然平白的得到一件这么极品的东西,昨夜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但不想让父亲担心,他还是将昨夜发生之事有所隐瞒。
说道:“哦!那有可能是我收的太多忘记了,反正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咱们车上来,我先放起来吧!”
丁显不疑有他,这东西肯定是丁卯一时记混了,不然怎么会在自己车上。
上车后,继续前行,路过的村子必然都要停一停,当然也不是每一个村子都能收到好东西,一连两三个村子都没出现能让丁卯激动的物件。
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丁卯离老远就看到前面村子有一两家砖瓦比较老旧的院落。
“爸,前面的村子咱们多停一下吧,我感觉会有好东西!”
“好!”
车一进村子就放慢了速度,此时正值中午,大部分人不是在家吃午饭,就是在午休,虽然村子不小,但出来乘凉和聚集的人还是很少。
丁卯不由心中感叹:“要是知道上个村子收不到太多东西,不如早点过来好了!”
一连路过好几家门口,都没有出来人喊停他们,这不免让丁卯有些郁闷。
“爸,到前面的树荫下,咱们停几分钟!”
喇叭的声音不停的放着,过了几分钟还真就出来了一个人,但看其装扮和气势,却有些来者不善的架势。
来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皮肤黝黑、寸头、花衬衫敞开着露出胸腹肉、手臂上还刺了一个“忍”字,一看就是那种村霸或者街溜子一类的。
“我说你们大中午的乌拉个嘚呢!让人睡觉不了,赶紧走,上别的村子收去,要不然把车给你砸了!”
男人大声的吵嚷着,嘴里还喷出一股酒味,这让丁卯不由感到一阵晦气。
“大哥你要没学会说话就回去再吃点奶,你确定这车上的东西你能砸的起?”
丁卯火气一下子也上来了,若放在平时他可能会他可能会压制,或许三言两语就给其哄的不闹了,但今天不知道为何,就是有些烦躁。
像这种人其实一两盒烟就能搞定,并且可能一高兴还会带着你挨家的帮着收,这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嘿,你TM小13崽子,我看你就是生了锈的铁砧子,欠打!来,你给我下来!”
男人边说着,边走向车门,并用手指着丁卯。
丁显怕丁卯吃亏,刚想劝丁卯!
可不料丁卯根本就不惯着那个男的,一只手瞬间就伸出车窗外,牢牢的抓住那个男人伸出来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就让其疼的直叫唤!
“你再骂一句指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撅折了!”
疼痛让男人的酒劲立马醒了几分,看着丁卯那狠戾的目光,心底不由来的有些打怵!
“哎呦!疼疼疼!你先给我放开!”
丁卯不但没松手,反而力道又加了几分!
“怎么样,看来酒精还没麻醉了你的脑子,还知道疼呢!不是要砸我车吗?你砸一个试试?”
男人疼的冷汗直流,但长期霸道惯了,嘴上依旧毫不服软。
“小崽子,你松手试试,看你爷砸不砸了你的车!”
一有热闹,就会聚集人,每个人都有猎奇心理,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扯舌头聊八卦的了。
此时,已经有村民赶来看热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薛家小子这是又要欺负人家外地人啊,看样子好像碰上硬茬了!”
“要我说这薛超也是欠收拾,在外面认识两个无赖,回村子还要耍横!”
“可不就是,今年开春种地硬是挤了我家一根垄,找他理论去,一舀子凉水就泼我头上了!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哎呦!说话可小点声吧,别让他听了事后耍驴!”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人也越来越多。
丁卯见时机差不多了,握着薛超的手巧力的向前一送,使其吃疼的连退两步。
随即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并在其再次冲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其挥来的拳头,一翻一扣,又将其牢牢的控制住。
在丁卯的巨力钳制下,关节处传来的疼痛让薛超根本再也无法动弹,只能污言秽语的乱骂。
轻轻一用力,薛超又是哀嚎一声,随即嘴上终于积了点德,不再叫嚷!
“乡亲们!我们就是来村子里收货的,本无意冒犯,可这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砸我的车,若不还手,我们这一两年的辛苦都得搭进去……况且若是放任下去,估计以后也没有外来的人敢到咱们村子来收东西、卖东西了!对我们的生活也不便,对村子的形象也有损,因此今天小子斗胆还手了,老少爷们儿们都是明白人,是非曲折大家自有评判,还希望大家见谅小子今日莽撞,另外也希望父老乡亲不要护短,让这一块臭肉坏了一锅好汤,让外人谈及我们村子避而不及!”
丁卯声音洪亮且慷锵有力,先是偷换概念的把自己也算做村里的人,并把自己放在村子一份子的角度去说这件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还真就让一部分人心里产生了共鸣!
村民们闻言立马议论纷纷,有的也按照丁卯的预想输出了一些观点想法。
“一知道又是薛超去惹人家了,还要砸人家车,要是我也不会让的!”
“这个小伙子说的对,上次那个卖菜的,让薛超熊了好几斤青菜,现在人家都不敢来咱们村子了!”
“可不是咋的,前几天家里来人想买点菜,还是骑摩托车跑到镇里买回来的呢!”
“哎!前段日子,我娘家侄子来咱村卖猪肉,硬是让薛超白拿去了两斤精五花,说是赊,那还能给钱啊!给我侄子气的都说以后再也不到咱们村子来卖了!”
丁卯见一众村民只是私下议论,并无一人替这个薛超说话,心知此人的人缘应该很差。
“各位乡亲,这个大哥毕竟是村子里的人,但现在也同样是法治社会,他这种砸车行为,不知道能不能给定性抢劫,所以小子征求下各位意见,想给他送到派出所去!”
这么说无非就是吓唬一下,他可没那么大闲心还特意跑一趟,可他毕竟是外来人,这么说也是要告诉大家他占着理呢!
别看不帮忙是不帮忙的,私下议论是私下议论的,可谁也不会做这个出头鸟,毕竟乡里乡亲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可能去得罪这么一个无赖。
虽然不表态,但却不影响他们私下议论。
“这能算是抢劫嘛?”
“应该算吧,这和以前砸杠子差啥,要是真经官,没准儿咋定,你看这个小伙子有恃无恐的,估计人家走南闯北肯定懂这些道道!”
这个时候信息不发达,很多村民其实根本就不太懂法,但他们懂理,你要砸别人的车,那肯定就是你不对!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在人群中走出一个年岁颇长的白胡须老者。
“小伙子,送官就算了吧,你是收货的,求个和气生财,小超这孩子也是喝多了耍酒疯,要是平时他咋也没那个胆子,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你要给他送进去了,这些亲朋邻里的也没法再和你做生意了,给大爷几分脸面饶了他这一回吧!”
说着老人又指着薛超训斥道:“喝几泡马尿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看给你能的,还不赶紧低头认个错,再敢这样胡来,我拿拐杖把你皮给捋开花了!”
丁卯不知道这个老人与薛超是什么关系,但看着薛超倔强的低着头,并没有多少服气的意思,他的手便并没有松开!
老人见丁卯有些不为所动,于是又说道:“我看你们好像是来收老瓷的,正好我那有一对,你们不妨去看看,小超也就嘴上硬,你们放心老头子给你保证,他绝对不敢再找你们麻烦!”
听到这话,丁卯才满意的点点头,就在他顺势松手的同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孩,上前就掐住薛超的耳朵,疼的薛强超直嘶凉气。
“一天就知道惹祸,知道错了没?”
“嘶!疼,知道错了,哎呦,我错了,小凝你轻点!”
女孩揪着薛超的耳朵就朝院子里走。
“赶紧回屋好好清醒清醒去,别让爷爷这么大岁数了还得为你操心!”
丁卯此时也笑道:“毕竟他也没有砸成,既然老爷爷都开口,您德高望重,这个面子小子必然要给的!”
老人此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小伙子识大体,那就跟着爷爷先去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收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