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白直勾勾地盯着柳在曦，道：“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几时进入第二十栋的？”
柳在曦皱眉：“自然是19：37，我都写在任务报告里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又是几点出来的。”
“不清楚，太阳刚出来吧，六点出头的样子。”
刚说完，柳在曦懒散的表情猛地一变，她的眼神瞬间被惊怖取代，声音冷得骇人，道：“十多个小时，我们在第二十栋待了十多个小时？！”
许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虞幼白点破之前，他们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时间对不上！
中间的十几个小时去哪儿了？
“这就是检查的目的……我们至少要确定你们还是自己人。”虞幼白说着。
她指了指一楼的两个房间，道：“你们两先进去吧，等会儿我会依次对房德柱，还有存活下来的编外人员进行检测。”
“走吧。”柳在曦心思沉重地朝许秋点了点头。
嘎吱。
给许秋准备的是一个闲置的房间，里头没多少东西，正中央是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
桌上摆着一支笔，一张纸。
就是这个？
许秋不确信地走了过去，看向纸上的文字。
“你是人类吗？”
“是/否。”
“你是否对人类有敌意？”
“是/否。”
“你是否喜欢金钱？”
“是/否。”
好家伙，三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不过……检查就是做选择题？
那不是能随便造假？
他试着在第一个问题上故意勾选否，划了半天，笔都写不出任何字。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
许秋赶紧看去，进来的是虞幼白。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虞幼白，静安市一分部的执事。”虞幼白笑声动人。
许秋正色道：“虞执事，我是陆雪老大的人！”
虞幼白缓缓地收起笑容，她半个屁股坐在桌上，嘀咕了一句“真无趣”，接着点了点上边的纸张，问道：“知道这东西吧？”
“不知道。”
“真实答卷，规则类道具，你会不受控制地选择出正确的答案。”
“这三个问题就能检查出我们有没有问题？”
“当然。是不是人，对人类有没有敌意，都关系到答题者有没有被异种取代，或者是有没有丧失人性……至于金钱，天底下几乎没有不喜欢钱的人，能给出否的选项，本身就很可疑。”
虞幼白一边说着，一边抢过了许秋的笔，半身趴在桌上，唰唰唰地写完了。
看到纸上的答案，许秋的脸瞬间就白了……虞幼白回答的三个问题，答案分别是“否”“是”“否”！
刚从狼窝回来，又进了虎穴？！
他喉咙翻滚，正要嘶声呼救，对面的虞幼白突然掩嘴笑了起来，胸脯一颤一颤的，一直笑了几秒钟她才停下来，清清嗓子道：“好了，逗你玩的，刚才这个就是有问题的答卷。”
“你……”许秋一脸警惕。
“我是真实答卷的主人，自然不受它限制。”
“原来如此。”
许秋大喘了口气：“差点被你吓死。”
还是自家的曦姐和老大好……
嘶啦。
虞幼白重新从单行簿中撕了一张纸，拍在桌面上，而后提笔写下刚才的三个问题，甩到了许秋面前：“答题。”
许秋赶紧勾选。
是、否、是。
看到这个答案，虞幼白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你没什么问题了，另外……你电话号码多少？”
“这不好吧，不能告诉你是158XXX……”
虞幼白记下号码，朝许秋抛了个媚眼，一扭屁股潇洒离开。
……
“都没有问题。”看着虞幼白留下的五张答卷，陆雪点了点头。
三名能力者，各自用一张纸，回答三个问题。
而五个编外人员，只需要回答“你是不是人类”就足够了，他们即便是被异种污染，也没法造成太严重的危害。
当然，主要是舍不得，三个编外人员能用一张答卷解决，就没必要浪费。
“许秋。”陆雪随手盖住答卷，抬头看向许秋。
办公桌正对面，许秋、柳在曦和房德柱都在列。
“老大！”许秋一副任凭驱使的表情。
陆雪愣了一下，旋即低声道：“之前虞幼白想拉拢你？”
“我拒绝了！”
“做的不错，全国的分部，给你的待遇能超过我的执事，不超过五个。”陆雪清清冷冷地道。
许秋眼泛喜色……他早就知道陆雪不会亏待他，绝不是因为曦姐、老大和童妍妹妹的身材都碾压虞幼白！
“说正事，你觉醒的时候，看到了一团灰雾，还有两只巨眼？”陆雪询问着细节。
能力者的档案，比任务报告要严格很多，需要录入大量信息。
平时这些工作是交给莫瑜去做的，但好不容易有个医生系，且表现如此出色，陆雪便打算亲自下场。
“应该是。”许秋点头，他脑海中下意识地观想，身上又出现了跳动的灵性因子。
只是这一次，双手还没有灰雾化，就有强烈的虚弱感袭来。
之前在安泰小区内已经到使用次数的极限了！
“按照柳在曦的说法，你觉醒时，它曾试图挖去你的双眼，但你抵挡住了？”陆雪问道。
许秋点点头……实际上灰雾中的巨眼想杀死他，但因为对女鬼身体的好骑心，他硬生生地抵抗住了自我了断的念头。
“嗯？它想杀你？”陆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许秋心里一惊……差点忘了老大能读心！
他赶紧肃清念头，用试探的语气道：“我也不确定，只是感觉它想杀死我。”
“如果想杀你，你不可能活着觉醒……这么看来，你的潜力等级不算特别高。”陆雪有些失望。
失去的越多，往往就越强。
顶尖的妖孽都死在了觉醒的过程中。
如果许秋失明，她反而会对这位医生系寄予厚望，但现如今，他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从它们手里拿到了能力，恐怕上限不会高到哪里去。
这一刻，陆雪犹豫了。
她本来打算把人面鼠和触手怪胎的尸体都交给许秋，让他尝试解剖、从中攫取道具，即便失败也无妨，这本身就是对医生系的投资。
许秋在安泰小区的表现，有资格让陆雪倾力培养。
但，他的潜力却跟表现完全反了过来！
医生系堪比吞金兽，如果是天才，那陆雪出点血也无所谓，但给一个低潜力的人，真的值得？
她正在权衡利弊，就在这时，柳在曦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她放弃投资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