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集结准备,大越国和南波国的联军,终于越过了边境线。
他们沿着天璧山脉东侧的河谷地,向临澜国的镇南城进发。
为了确保沿途安全,大军派出了不少斥候,就连道路两边较为陡峭的山林,也用驯化的游天隼进行仔细侦查。
目光异常锐利的游天隼,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草木茂盛的山林。
它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那就是有不少低矮的植被,已经被踩断踏平了。
可它以此为线索,反复搜寻了一下,并未发现哪怕一个敌人。
它的御兽师主人,将这一发现向上级作了汇报。
上级认为,既然没有发现明确的敌人踪迹,就不要大惊小怪,以免造成太大的骚动。
那些被踩踏的植被,多半是林中大型野兽所为,不用太过在意。
上级都如此说了,御兽师也只好就此作罢,以免得罪了对方。
他驱使游天隼向北巡视,放弃了继续深究的打算。
这让蛰伏在不远处的一大群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千人虽然不算少,但和对面三万人相比,依旧不够看的。
陆子鸣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敌军,分析道:“大军已经开拔推进,那他们的后勤物资,应该就存放在河谷的南端。”
几个亲卫也认可这个说法,有人提议道:“那我们现在立刻发起进攻吧!”
陆子鸣摆了摆手,“先找几个灵活的,去把敌方营地以及周边情况摸清楚,我们夜间发起突袭。”
派出去的人,只用了小半天时间,就查探清楚了二十里外的敌方营地。
陆子鸣命令所有人继续潜行,等接近敌方营地的时候,也正好是夜幕降临的时分。
他抬手向前一挥,“进攻!”
十个中队发起正面冲锋,五个中队绕后堵路,剩下的人马见机行事。
敌方后勤人员,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敌人,躲过了前方大军的眼睛,向处于大后方的他们发动袭击。
他们事先毫无防备,甚至有不少人喝了酒,稀里糊涂地就送了命。
一时间,营地内喊杀声四起,佣兵们如狼似虎,占尽优势,杀得本就战力不高的后勤人员,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唯一的阻碍,就是营地的统领,一位五阶武者。
他连盔甲都没来得及穿,就拎着大刀,一口气砍了好几个佣兵,吓得其他人急忙后退避让。
“一群只会搞偷袭的阴险鼠辈,我今天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兄弟们,不要怕,我们……呃……”
两支弩箭同时刺穿了他的身体,打断了他鼓舞士气的话语。
陆子鸣已经吃过中级武者的大亏,早就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他为了应付强横的中级武者,特意让钱诚准备了几挺重弩,穿透杀伤力非常惊人。
唯一的缺点,使用者至少要有四阶实力,才能使用得了。
寒光一闪,统领人头落地。
手持长剑的陆子鸣,解除了隐身状态,用力甩掉剑身上的血液。
这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还是他从林玉瑶手中抢来的,用起来相当顺手。
也终于让他有了,仗剑走天涯的热血豪爽之感。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无头尸,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五阶武者也不过如此。
“副团长,不好了!”一位浑身染血的中队长,急匆匆地跑来。
陆子鸣镇定自若,训斥道:“现在胜局已定,你慌什么?”
“有一支二十几人的小队,刚才突围向西南方向跑了。”
陆子鸣有些惊讶,“我之前在那个方向,安排了两个中队,这都没拦住吗?”
“他们都是骑马强冲,并以五阶强者开道,势头太猛了。
我们根本挡不住啊!
而且……”
陆子鸣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对,急忙催促道:“而且什么,快说!”
“我在他们队伍中,看到了三个没有披甲的女人。
似乎地位很高,被他们严密保护着。
没走的人,拼死拖住我们,好像也是为她们,创造逃生的机会。”
军中出现身份不低的女人?!
陆子鸣只是略微思量,就知道对方可能是条大鱼。
他环视了四周,确定这里已经安全后,右手高高举起,瞬间凝聚出,一颗足有一丈大小的火球。
炙热的气浪四散,让周围的人都仿佛置身于火炉旁。
但这还没有结束,陆子鸣右手五指艰难地回握。
上方的火球,立刻像是受到了无形的挤压力,开始慢慢收缩变小。
在周围无数惊骇的目光中,巨大的火球,最终缩小成一颗拳头大小、光滑圆润的暗红珠子。
陆子鸣左手一张,又凝聚出一只由冰构成的鲜活雄鹰。
这是一种中级冰系法术,是他从学院二楼得来,名为冰灵术。
这法术在别人手里,一般也就凝聚出,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
像他这样一抬手,就是翼展两米以上的雄鹰,至少也要六阶法师,才有可能做到。
在他的意志操控下,雄鹰利爪接过了暗红珠子,双翼用力一振,就向着西南方飞去。
陆子鸣闭上双眼,如雕塑般静静站在原地,聚精会神地遥控着雄鹰。
所有人都被他的手段震撼到了,下意识地拱卫在周围,严防有敌人干扰到他。
此时,陆子鸣的脑海中,浮现出雄鹰的视野画面。
昏暗的山林与湍急的入海大河之间,有一条延伸向远方的小道。
仅仅片刻功夫,画面中就出现了一队人,正沿着小路策马狂奔。
画面调整角度,他就看到前方有一座横跨大河的石桥,是这群人逃离此地的必经之路。
陆子鸣心中冷笑,立刻驱使雄鹰提速,沿着河面冲向石桥。
雄鹰凭借更快的速度,抢先抵达石桥上空,随即一个高空停顿,垂直丢下爪中的暗红圆珠。
那群逃命的人,此时也注意到了,前方石桥上空的雄鹰。
看到一个细小的圆珠落下,他们还不明所以。
“轰隆隆……”
未曾想,圆珠一触碰到桥面,骤然迸发出耀眼夺目的强光,和足以刺穿耳膜的轰鸣声。
顷刻间,那座已有百年历史的石桥,在猛烈的光焰中,化为了齑粉。
连湍急的河流,也短暂地露出了河床底部。